這些華國將領,原本倒也有骨氣,可惜,除了兩個不開眼寧願帶著妻兒赴死的蠢貨,剩下幾個,不過是幾顆藥丸,便乖乖舍棄了大義,成了他身邊的狗。


    幾人聞言,微微垂首,空氣停頓了幾息後,方才有人說道:“是!”


    他們都是行伍出生,心中自然有保家衛國的膽氣,可是妻子兒女、家中高堂,包括自己的命,都被此人捏在了手心。


    他們不得不服從啊!


    不過,雖然服從,卻並未失去理智,陛下如今的處境雖然艱難,但從京城傳出來的消息顯示,年幼的陛下與太皇太後並未受到苛待。


    就連京城中的朝臣,似乎都順應了大勢。


    當然,他們自然不會相信,那入駐皇宮的玄墨,會好心的為別人護江山。如今京城傳出消息,年幼的陛下要讓位,這正好印證了他們的猜測。


    可是陛下年幼,無人撐腰。


    他們又能怎麽辦?


    以他們對金嶸的了解,他們若真聽金嶸的話起兵,恐怕他們手下的兵,都會淪為炮灰,而他們拿命趕走、斬殺掉玄墨之後,陛下也未必比現在安全。


    到時候,金嶸恐怕會連陛下都殺掉,自己坐那個位置吧!


    如此視人命如草菅的人,他們如何跟隨?那是將身家性命與兒女家人,統統帶到魔鬼身邊啊!


    “哼,整頓軍隊,明日開拔,攻占京城。”金嶸冷哼一聲,說道。


    他壓根不將眼前幾人的話放在眼裏,讓他們商量,不過是讓他們提出更有利的行動策略而已,既然沒有,那就按原計劃進行。


    “這……”有個身量偏瘦的中年將領,下意識的發出一聲質疑。


    結果話音落下時,眾人便聽到‘砰’的一聲響動,緊接著,一個茶杯呈直線急速打出,砸在中年將領的額頭上,當場見了血,血合著因茶杯碎裂而散出來的水,撲了中年將領一臉。


    這一下,若是換做尋常人,恐怕能被當場砸死。


    好在在場幾人都是行伍出身、打過仗的硬漢子,愣是生生抗住了這一砸。


    金嶸突然出手,雖沒殺人,卻當場見了血,這種情況下,誰還敢忤逆金嶸的命令啊!


    一個個都禁了聲。


    而金嶸,大步出了營帳。


    林福兒被丟進一頂帳子裏,身上又多了一根將她綁在帳子中的繩子,金嶸的人將她綁了之後,便紛紛退了出去,離開前,並未解開林福兒眼睛上的黑紗布。


    有黑紗布遮擋,林福兒無法視物。


    看不見,身陷囹圄,林福兒索性靠在柱子上合起了眼睛,她並未休息,而是沉入思緒後仔細辨聽周圍的聲響。


    也算是因禍得了點兒小福,數日前她所中的那種類似假死的藥,讓陷入了無法聽無法說的困局當中,因為太過渴望行動力,她的聽力與洞察力,反而被激發。


    如今被戴上麵紗,看不見,索性來聽。


    仔細聽,還能聽到遠處的操練聲,仔細感受,便能發現,她身處室內還能感受到些許風絲,再加上耳邊清晰的吵雜聲。


    林福兒已經知道她身處何地了。


    這裏恐怕是軍營。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個熟悉的腳步聲,那人豁然掀開營帳的簾子,人未進來,便發出一聲冷哼,隨後林福兒聽到一聲刀劍出鞘的聲音。


    刀劍出鞘?


    林福兒心頭一顫,隻聽刀劍劃破虛空時,發出一聲斬破空氣的聲音。


    緊接著,林福兒隻覺束縛一鬆,綁在身上的繩子被解開了。


    林福兒還來不及想,這是發生了什麽。


    便被來人鉗住了手腕,被拽著往外跌跌撞撞的走去。


    林福兒很想問,金嶸要幹什麽?但林福兒並未發問,因為這片刻的工夫,林福兒已經被帶進了另一個營帳。


    一進帳子,她便被金嶸甩了出去,跌在地上。


    該死的,情況不對!


    林福兒心中暗恨,被綁上木柱時,綁著林福兒手腕的繩子,並未被解開,不過兩手並在一起,倒讓她想出個法子,手腕上的手鏈上,有細碎的金屬片,那東西一點不鋒利,割斷繩子什麽,完全不可能。


    但細碎的金屬片,卻能穿入繩索的結扣,讓其鬆開。


    金嶸那一劍斬落時,林福兒費了大半天時間,已經一點一點的將手腕上的繩索弄鬆了。


    本以為趁著軍營人多,可以混入其中,找一找妹妹,等找到妹妹,便伺機離開。


    卻不想,半道被金嶸給攔了。


    金嶸抓她來,不是為了牽製玄墨嗎?


    既然要牽製玄墨,將她丟在帳子裏算什麽?


    林福兒收起了心中的微慌,抬頭扯下了眼睛上的黑紗,也看到了眼前的人。


    金嶸臉色發紅的站在眼前,一雙眼緊緊盯著他,就好像狩獵者盯上了獵物。


    “哼,不知道師弟的女人,是什麽滋味呢!”金嶸冷哼著,眯起了眼,彎起了唇,一張臉頓時變的異常猙獰。


    聽到這話,林福兒心中大驚。


    金嶸是想……


    都到這會兒了,林福兒也不能繼續藏著掖著了,她快速起身,退後兩步,匆匆掃視左右,試圖找點趁手的東西。


    綁著手腕的繩子真的很礙事,但原本被她用手鏈上的金屬皮,摸索著穿來穿去,已經有些鬆動的束縛,卻因金融的拉扯,林福兒手上使了勁兒,又把那鬆動的結扣給拉緊了。


    一時間,想當著金嶸的麵,拆解開手腕上的繩索,怕是不能。


    “玄墨的女人,哼,你以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金嶸如願從林福兒臉上看出了驚色,這讓他在玄墨身上回回碰壁、像個十足的失敗者的感覺,得到了緩解。


    “不試試怎麽知道。”林福兒擰著眉頭說道。


    就這會兒工夫,林福兒已經找到了武器,金嶸的營帳內,右側靠帳壁的地方,有張桌子,上麵放著一把劍,看上去是把銳器。


    林福兒露出幾分怯意,看上去像明明很害怕,卻嘴硬不承認。


    配合著神情與處境,她慢慢往後退,沒有直接往那把劍跟前退,卻也是傾斜著慢慢靠近的。


    林福兒‘害怕’的樣子,讓金嶸頗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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