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這個節骨眼上,有外地入侵,豈不是一打一個準兒?


    思緒間,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似有若無的響動,那聲音聽著像是許多重疊在一起的腳步聲,林福兒心頭一跳,隨即身形繃緊。


    那聲音,是禁軍搜尋太子的腳步,還是當真被她的烏鴉嘴說中,有人趁機圖謀不軌?


    也怪不得林福兒會如此猜測,畢竟昨夜夜入皇宮、擄走太子的不明男子,明顯凝聚著一股勢力,恰在京城。


    林福兒深呼一口氣,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聽著靠的近了,趕緊找個地兒藏好,發現響動來自禁軍,林福兒心中微鬆、又是一緊,禁軍製服是可以仿的呀!光憑衣服怎麽能斷定這些人就是禁軍?


    不過,若是這些人當真不是禁軍,卻穿著禁軍的製服偽裝,想來也不會那麽快就發動,她還有時間。


    林福兒想到此,果斷轉身,往昨夜那地兒奔去,時隔大半夜,那神秘男子恐怕早就另擇了藏身之所,可林福兒此刻滿腦子都是慕容玨安危,小家夥若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此行必須為之,哪怕那地兒已經人去樓空,好歹有機會尋些線索。


    七轉八拐彎,避著人群與禁軍,破費了些工夫,總算找到了印象當中的那道不起眼的巷子。


    靠近些才發現,那院子門口,竟然也跪著人,供桌香案,擺置的與沿途過來的其他百姓如出一轍,老遠見著,林福兒腦海中突然映出昨夜那男子換裝後的風姿。


    那人不僅不像個跪大街的人,也不像是會逃的人。


    興許,那人此刻,還在院中。


    想到此,林福兒繞開正門,翻過了圍牆,按著記憶中的路線,一路走去,竟被一堵牆給擋了去路。


    五歲那年,搬去嘉蘭學府,跟著玄墨學本事,那時候玄墨就曾告訴過她,辨別方位、熟記路線,是關乎性命的大事,也是玄墨教她的第一個課題。


    林福兒那時雖然隻有五歲,但好歹上輩子經見過,自然知道玄墨話裏的意思,她學的很上心。


    雖說昨夜夜色重,腳步匆匆,但對於林福兒來說,記住路線並未難事,昨夜那男子便是從這裏過去的,為何時隔幾個時辰,便成了一堵牆?


    瞧著像是兩戶人家的界牆。


    不,自己沒記錯,那定是眼前的牆有問題,想到此,林福兒四下尋索,腦子裏回憶著前世影視劇中所見的那些有關密室機關的橋段,將牆壁前凸凹不平的地方,全都摸了一遍。


    幾番下來,那原本瞧著嚴絲合縫的院牆,還真的動了。


    牆壁後頭,又是一個院子。


    昨夜光線暗,不過林福兒依然看的出來,這就是昨夜哪所院子,地方確認無誤,聽著靜悄悄的,林福兒不敢耽擱,提高警惕走了進去。


    林福兒做夢都沒有想到,太子慕容玨竟然就在其中一間屋子裏,瞧方位正是昨夜她們被安置的客房,見慕容玨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林福兒心頭暗驚。


    太子已經被害?屋裏埋伏了人,等著她往裏跳?


    刹那間,許多念頭冒出來。


    昨夜被引來這裏,又莫名其妙的從諸葛府醒來,現在又如此順利的找到太子,這一切似乎太過巧合,就好像有人暗中牽著她身上的線,控製著她的一切。


    被掌控著的感覺,十分糟糕。


    可是即使集中注意力,依然聽不到絲毫聲響,空氣裏似乎連呼吸聲都沒有,太子就在屋中,沒有呼吸聲可不是啥好兆頭,關乎慕容玨的安危,林福兒不敢耽擱太長時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索性握緊匕首,打起十二分精神,謹慎的靠過去,直到慕容玨的床榻前,並無人或機關,瞧慕容玨臉色微微泛白,躺在那裏紋絲不動,林福兒心中擔憂,趕緊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一秒、兩秒……


    短短的幾秒時間,卻漫長的讓人心裏發慌,好在慕容玨的呼吸雖然緩慢微弱,卻是存在的,他還活著。


    都這會兒了,依然沒有人出來,林福兒一咬牙背上慕容玨,轉身出了門。


    直到穿過院子,從一處背街的側門出來,始終沒有遇到任何阻攔,林福兒心裏反而奇怪,那神秘的麵具男子,夜半親自闖入東宮,擄走太子,卻在撤離的時候,忘了帶上太子?


    這,不對啊!


    那些人到底是什麽意圖?


    “刷刷刷……”腳步聲傳來,禁軍舉步的聲音,聲音一響,林福兒心裏咯噔一下,不好,若是被禁軍看到,太子在她手裏,直接給她扣個擄劫太子的罪名,那她就百口莫辯了。


    青天白日的,想要找機會,將太子送回宮中,貌似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將太子留下,等入夜後,借著夜色送人,也不妥,她可沒有那麽穩妥的地方藏太子。


    該死,那麵具男定是知道全城搜尋,離開前知道帶不走太子,索性將人留下,好死不死的讓她給撿了‘便宜’?


    林福兒背著太子躲過了一隊禁軍,緊忙四顧,看到巷子角的雜物,將慕容玨放置其中,用雜物避住,自己也藏在附近,等待時機。


    與此同時,林福兒剛剛去過的哪所院子裏,某間屋中牆櫃突然動了動,庫魯魯發出一陣響動,移去一邊,一麵容俊朗的男子走了出來。


    他的身邊,跟著一個青衣少女,一同出來的,還有幾個人,分別著紅、藍、綠等不同的顏色服侍,與青衣少女不同,這幾人瞧著危險多了。


    “雲哥哥,我們好不容易把太子抓到手,為什麽要放人?”青衣少女鼓著臉,很不高興,他們剛才在密室裏,看著林福兒帶走了慕容玨。


    昨夜扣下林福兒與太子,今早卻隻見到太子一人,青衣少女還竊喜來著,結果沒幾個時辰,林福兒又出現了,又出現本該將其拿下,她的雲哥哥卻讓大家進密室,獨將太子留下。


    這不是明擺著放人嗎?


    可是,為什麽?


    青衣女子心中氣惱,女人的感覺沒錯,她的雲哥哥對林福兒,態度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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