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物,幾句玩笑,兩人的關係變的融洽自然多了。


    走了沒多久,展雲左等右等,等不到林福兒喊腿疼,索性直接擋到林福兒前頭,拍拍肩膀說:“福兒來,哥哥背你走。”


    看看少年結實的肩背,林福兒翹了翹下巴,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


    上輩子爸媽偏心,她心裏難過委屈的時候,就特別羨慕別人家的哥哥,總覺得,要是有哥哥在,就算爸媽不喜歡她,哥哥也會護著她。


    那時候哪裏會想到,有朝一日,她還真多了個哥哥。


    兩人先去了沐溪鎮,沐溪鎮今日月集,集會上攤鋪挨著攤鋪,有很多大老遠跑來趕集湊熱鬧的,看著如此熱鬧的景象,林福兒心中難受的要命。


    今天月集,那悲劇就是昨夜剛剛發生的,昨天剛發生了那種事,今天街麵上的人就若無其事了。


    人心真的如此涼薄嗎?


    林福兒來到這個世界短短數日,數日來感受到太多的溫暖與愛,她都快忘掉了,人心不古人性不定的道理。


    “丫頭,往哪兒走?”展雲背著林福兒,人多也不願意放她下來,好像背上多個小女娃是多麽自豪的事兒一樣,說起話來都字正腔圓的。


    “去運來客棧。”林福兒抿了抿嘴,說出幾個字。


    昨天一家人抵達沐溪鎮時,入住的就是運來客棧,發生了那麽大的事,不知道外公……


    林福兒心裏擔心的要命,卻生生打斷了心中的念想,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展雲聞言皺了下眉頭,應了聲是,結果背著林福兒在沐溪鎮的大街上兜了好幾圈,林福兒發現不對勁,一問才知道,這家夥根本就不知道運來客棧在哪裏。


    林福兒得知後真是無語到無力吐槽,不知道不會問啊!


    林福兒真想敲開展雲的腦袋看看,裏麵是不是斷了一根弦,掐在此時,她無意掃到了熟悉的景致,瞬間瞪大了眼睛,指著一處喜道:“展哥哥,前頭,在前頭,我看到了。”


    展雲聞言肩膀一垮,將小丫頭往上掂了掂,很不情願的往雲來客棧走去。


    他雖然不知道運來客棧在哪裏,但還不至於真的連問人的常識都沒有,他隻是不想問,把林福兒送回去,將要麵臨什麽,他隱約有些猜測,他有點不想送林福兒回去。


    抱著走到哪兒算哪兒,碰不到運來客棧最好的心態,帶著林福兒逛街,沿途看到小玩意兒就像買來送給林福兒,可惜小丫頭心思不在物件上,他也沒幾個錢。


    兩人走進客棧,林福兒從展雲背上下來,匆匆跑去找老板問話,剛問了一句,旁邊便有人站起來迎了過來:“你是林福兒?”


    林福兒抬頭打量問話的人,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穿的挺規整,林福兒不認識。


    展雲看出林福兒對此人的打量,匆匆護在林福兒之前,警惕的看著此人,嚴肅的問道:“你是誰?”


    “你是……”冷不丁眼前多了個少年,此人明顯沒想到,他問出話來,看出展雲對林福兒的維護,連忙說道:“我不是壞人,是我家主人,讓我來這裏等的。”


    “我叫陳貴,是城西陳府的家傭,我家老爺的祖中兄長,在青陽鎮有間食鋪,福兒小姐應該知道。”


    展雲聞言回頭看林福兒,林福兒聽到這話,立馬想起來前陳世懷給家裏的那封信。


    想到此,林福兒頓時繞開展雲,緊著問道:“陳貴哥哥,我外公外婆呢?我娘、我娘她回來了嗎?還有我妹妹……”急匆匆問出話來,林福兒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一雙眼緊緊的盯著眼前人。


    陳貴看看林福兒,眼神閃了閃,依然保持著周正的神色和語調,說道:“福兒小姐,他們都在陳府,您這就隨我過去吧!”


    林福兒看到了陳貴剛剛神色間的躲閃,她有點不確定陳貴所言是真是假了,不過剛剛客棧老板已經說過,蘇仁德早起就退房了,林福兒不知道外公他們在哪裏,而陳貴提供了唯一的線索。


    林福兒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展雲,再看陳貴是點點頭說道:“你帶路!”


    陳貴聞言,明顯鬆了一口氣。


    說話應著聲往外走,林福兒趁陳貴轉身時,讓展雲低頭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展雲聞言跟了出去,林福兒借機問了客棧老板,本想著既然那個陳貴說了城西陳府,運來客棧的老板該是知道些的,結果客棧老板隻說此人坐了老半天了,說是在等人,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林福兒有些失望,既然如此,那就隻能跟過去看看情況了。


    走出客棧門口,看到展雲向個門神一樣盯著陳貴,把陳貴盯的站立不安的,林福兒砸吧砸吧嘴,有點被這個新認的哥哥萌到了。


    她隻是讓展雲出去找陳貴說幾句話,給她拖延點時間。


    結果……


    唉!這跟當著陳貴的麵,向客棧老板打聽有啥區別?


    林福兒搖搖頭,無奈的走過去,不過或許是‘哥哥’兩字本身就具有讓人心安的魔力吧!林福兒很自然的抓上展雲的手,跟上陳貴,一點不害怕跟著陌生人走。


    因為,她身邊有個會武功的哥哥呢!


    再次走入人群,林福兒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陳貴道:“陳貴哥哥,昨天傍晚發生在河道邊的事,大家都不知道嗎?”


    為啥所有人都跟沒事人一樣,林福兒奇怪,昨天夜裏那麽多人落水,大都是旱鴨子,應該是有人員傷亡的,有傷亡都沒人有點顧忌?


    “唉!福兒小姐,您有所不知,昨天傍晚那些人是流雲山的弟子,他們隔上一段時間就要招搖過市上一回,當官的不敢招惹,百姓有苦難言。”陳貴歎了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


    “流雲山?”展雲聞言低聲呢喃了一句。


    林福兒看看街麵上的人,大家該幹嘛還幹嘛,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不過陳貴的話,她倒是有些理解。


    流雲山勢力大,弟子囂張,他們頻頻擾民已經成了眾人皆知的事情,連官府都管不了,這種事情雖然對百姓危害大,卻已經成了常態,就算有人受害有怨言,恐怕也不敢說出個啥來。


    而拋開這些,老百姓的日子,還得過,難得月集,該做的買賣還得做。


    想到這些,林福兒心裏發堵,這都什麽世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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