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狠狠斜視了張凡一眼。


    張凡還在“咯咯”地笑著,聚精會神看著手機視頻,大咧咧的好像眼前的一切跟他沒關係。


    領頭小弟突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很“傷感”地說:“看來,吃哪碗飯的,都不容易呀!當小白臉,在別人看著挺爽,他自己心裏其實憋屈呀!做人得做到多慫,才能吃上白飯!自己的女人被人家給侮辱到了這個樣,還裝著玩手機,我看哪,臉上笑,心裏在淌血吧?”


    一個小弟接碴道:“也不能都怪小白臉,姐也有責任,連這種男人都養,可見姐有多麽饑餓!”


    蘭妮兒端坐碰上,她並沒有被激怒,眼光平靜地看著張凡,“你啥意思?”


    張凡抬起頭,笑道:“姐,我正想見識見識你的散打功夫,準備拍攝呢。”


    “就這燈光效果也能拍攝?要不要燈光師給調調亮度?”蘭妮兒身嘲諷地問。


    “我要發朋友圈,當然是亮度大一些效果好。”張凡很認真地道。


    “燈光師!”蘭妮兒衝舞台方向喊,“調大燈!”


    領頭小弟耐不住了,把桌子一拍,用手順便一劃拉,桌上的杯盤全部落到地上碎了,他的聲音很是猖狂:“別跟我表演了!表子,跟我們走!”


    蘭妮兒苦笑一下,剛要站起來動手,張凡忽然把手機揣了起來。


    “怎麽,不錄了?”蘭妮兒吃驚地問。


    張凡沒有回答,而是抬頭問領頭小弟:“吃過幾兩幹飯,自己清楚嗎?”


    領頭小弟萬萬沒有料到張凡會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一個讓人瞧不起的小白臉,竟然敢頂撞老子!


    “小子,好日子過到頭了吧?下麵那玩藝還想不想要了?”


    領頭小弟說完,衝張凡身後的小弟使了個眼色。


    他們過來之前已經商量好了:五個小弟,一個摁張凡的頭,兩個抓住張凡胳膊,兩個摁住張凡腿,把受刑的姿式擺好,然後由領頭小弟行刑:從張凡對麵兜襠一腳,結束戰鬥!


    這一套招法,可是在實戰中用過好幾次的!


    斷人子孫的絕招,用起來格外爽!


    可是,領頭小弟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話剛剛說完,張凡手裏的酒瓶已經高高地舉了起來。


    接下來,酒瓶嘴甩了過來。


    領頭小弟被甩了一臉的紅酒!


    涼涼的!紅紅的!


    順著腮幫向下流!


    挺筆挺的西裝,還有裏麵的白襯衫,成了紅紅白白的雜色花衫了!


    潑到眼睛裏的酒,辣辣的,視線頓時消失,眼前紅花亂舞。


    “媽呀!”領頭小弟痛苦至極。


    “我都懷疑你沒練過!”張凡把剩下的酒,又喝了一口,吧嗒一下嘴,歎道,“挺好的酒,給你洗臉,浪費了!”


    “臥槽泥馬!弟兄們,打!往死裏打!”領頭小弟眼睛睜不開,捂著臉大叫。


    叫聲驚動了所有的人。


    無數眼光看過來。


    好,這個小白臉要被痛毆了!


    然而,他們看到的卻是,小白臉手裏的酒瓶高高地舉起來,重重地落下去!


    這下子,不是灑酒,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痛擊!


    領頭小弟頭一歪,一頭紮到桌上。


    額頭上綻開一朵紅花!


    酒與血,一起流下來,圓圓的在桌子麵上攤開一大灘!


    然後,他身子一軟,從桌上溜下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他昏迷了。


    昏迷也好!昏迷之中,他不會感到痛苦。


    另外幾個小弟禁不住這突如其來的驚嚇,頓時穀道鬆弛,連連泄出幾個屁,膝蓋打彎,都快要站不住了:眼前這小白臉,下手可是絕對狠哪!


    當小弟的,都是混飯吃的,誰不顧惜小命?


    遇到這麽厲害的主兒,就是老板給加薪,小弟們也未必肯冒死上前了!


    張凡回過頭,對呆若木雞的小弟們道:“有不服的?”


    小弟們正在不知所措,身後傳來一聲大喊:“打!”


    聲音發自武哥!


    武哥此時已經站到了張凡對麵。


    他手下頭牌小弟被打昏死過去,這讓他再也坐不住了,必須親自出馬壓陣腳。


    聽到老板命令,小弟們像是打了狗血,提起精神來,拳頭、球棒,一齊向張凡頭上招呼下去。


    張凡背對著小弟們坐著,根本不屑回頭。


    等到那些拳頭、球棒快要落下來的時候,他手中酒瓶輕輕向身後一甩!


    一道眼花瞭亂!


    然後,結果出來:


    球棒,飛了!


    拳頭,骨折了!


    五個小弟,一瞬間都躺到地上打滾去了。


    “啊!”


    “這是什麽打法?”


    “……沒想到,小白臉也有真功夫!”


    周圍的人失聲驚叫起來。


    張凡古元真氣修煉過了聰元層,對於來自各個方向的聲音,有極強的分辨能力,他清楚地判斷出,“小白臉也有真功夫”這句話出自一個白胖的青年人之口!


    “嗖!”


    手中的酒瓶一甩而飛!


    如火箭彈一般,直接砸中三米開外的白胖小青年胸口之上!


    “撲!”


    一聲悶響。


    小青年眼睛一閉,雙手捂住胸口,跌坐到地上。


    “嘩!”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張凡慢慢站了起來,看著白胖小青年,不屑地說了一聲:“我最恨你這種不敢挑頭,隻跟著起哄的膽小白癡!”


    然後,身體悠然轉了一百八十度,麵對著武哥。


    武哥剛才還是怒氣衝衝,要結果了張凡。


    沒想到轉眼之間,自己的手下全部被撂倒!


    特別是張凡最後那擲酒瓶的一招,胳膊未動,隻是腕力一甩,酒瓶就飛速出手,打得對方口中噴血。


    可見,此人絕對是內家高手。


    武哥知道,自己手下這些人,加上自己,也不夠張凡消遣!


    他迅速判斷著形勢:


    如果今天為了麵子硬抗,隻是作死而己。


    不作死,不會死。


    大丈夫能伸能屈,眼下逃過這劫才是上上之舉!


    想到這,武哥忽然變了一副笑臉,拱起雙拳,卑微地道:“這位先生,不知先生乃是高人,我手下不自量力,得罪了,得罪了,望先生看在在下的麵子上,饒了他們。”


    張凡打眼一看,就知道這個武哥是個從頭到腳壞透的爛人,皺皺眉,冷笑道:“我認識你老大貴姓?給你麵子?你麵子難道很大嗎?”


    武哥被嗆了一句,臉上很是掛不住。


    不過,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掛不住也要掛住!


    他彎下腰,雙手拱過頭頂,鞠躬道:“先生,我向您陪罪了。”


    他身後幾個小弟,一齊跪下來。


    張凡本想收拾一下這個黑胖子,不過,黑胖子已經這樣卑躬屈膝了,再打就沒意思。


    張凡搖了搖頭,隻好悻悻地放過他們:“算了,算了,都起來,把人趕緊拖走。以後別在舞廳露麵,再讓我看見你走進這裏,別怪我腳尖不長眼睛!”


    張凡說著,輕輕抬起腳尖,在武哥襠下點了一下。


    雖然隻是“蜻蜓點水”,在外人看來隻是羞辱一下,在武哥的感覺裏,可是有如一把利刀,在襠下切割了一下。


    那裏,麻麻的,有些異樣的感覺。


    不痛,不癢,不酸,不麻……草特麻滴,壞了,蛋癱了!


    武哥一驚,眼裏掠過一陣恐懼。


    從今以後,女人,天哪,再也享受不到女人的身體了!


    他真想撲過去跟張凡拚了!


    不過,張凡這一腳,更說明了問題:高手麵前,隻有“跪”這一條活路!


    武哥襠中一軟,就勢雙膝跪下,“先生,我記住了,從今以後,再也不過來了。”


    “滾吧!”蘭妮兒萬分自得地罵了一聲,又是媚眼掃了周圍一眼。


    沒人看得見她麵罩下的真容,但都已經感覺到她麵罩孔裏透出的眼光很得意。眾人不得不服氣了:她所傍的不是一般的小白臉,而是一個神級存在的殺手!


    看來,這女人眼睛不瞎!


    “是!”


    武哥應了一聲,一揮手,小弟們紛紛從地上爬起來,把那六個躺在地上的弟兄拖出了大門。


    武哥回身,衝張凡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道:“謝謝,謝謝先生!”


    這些人跑出舞廳,回到停車場的加長林肯上。


    武哥坐在前排,用手伸在腰帶之下,不斷地掐著、揪著、扯著,甚至捶著……


    但這一切努力,全是白扯!


    腰間那裏一大片部位,全都沒有一點的感覺,神經全部失去作用!


    廢了!


    我成了廢人!


    武哥絕望地自忖著。


    後排的小弟們,眼見老大鼓搗個沒完,以為老大沒得到舞王無奈之中請來了五指姑娘呢,都是互相偷笑一下,靜靜地不說話,等待老大搞完。


    不料,老大卻是緊了緊褲帶,回身罵道:


    “老子養你們的錢都打水漂了!要是知道你們這麽沒用,老子不如養幾條狗!”


    小弟們不敢作聲,縮短了脖子低下頭。


    武哥猛拍著皮質靠背,發出“啪啪”的聲響:“丟人!丟到家了!”


    “武哥……”領頭小弟此時蘇醒過來,頭上紮著毛巾,仍然在不斷湧血,“武哥,怎麽辦?以我們的力量,根本打不過這小子啊!”


    武哥皺著眉頭,望著窗外飛逝而去的景物,狠狠擂著自己的胸膛,大聲吼道:“打不過他,難道還打不過那女人?”


    “武哥,您的意思是……”


    “把那個女人搞來,搞不來就搞死!把她搞死,給那小白臉心上撒點鹽!”武哥瘋狂地喊。


    “搞死那個女的?”


    領頭小弟心中一陣疼:我還沒上過她呢!就這麽讓她死了,我下半輩子自己解決問題的時候,都隻能靠她的照片了!


    “搞死,搞死!”武哥此時知道,死的舞王和活的舞王,對於他來說意義都是一樣的,因為他已經不可能在女人身上有所作為了!不如搞死她!我得不到的,也不能讓那個小白臉臥在她身上快活!“我問你,你特麽傷勢怎麽樣?”


    領頭小弟傷得很重,不但頭上出血,腦袋裏也是一陣清楚一陣糊塗,幾級腦震蕩不清楚,但肯定是腦震蕩了!


    但他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讓其它人去搞死舞王?


    不行,我一定要在弄死她之前弄她個七佛出世!


    “武哥,我受了一點輕傷。俗話說,輕傷不下火線,還是我帶弟兄們去完成任務吧。”領頭小弟掙紮著坐了起來。


    武哥點了點頭:“好,回公司,去武庫領幾條槍,每條槍配五個單位的子彈,再帶幾顆手雷,要是遇到那個小白臉,直接炸飛他就是了!”


    “是!武哥!要活的有難度,要死的,最容易了!”領頭小弟揮著拳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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