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何雲一是什麽人?


    高人!


    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能夠斬妖除魔的道人, 除非王瑞傻子, 否則一定要和他解下深厚的友情, 萬一以後中個邪, 鬧個鬼什麽的, 也好有個照應。


    何雲一也看出他的打算, 看在王瑞如此皮厚貼上來的份上, 他沒有再反駁, 王瑞頓時鬆了一口氣,臉皮厚點還是有好處的。


    這時丫鬟說高大通來了,王瑞便讓丫鬟將人領進來。


    高大通, 人如其姓,高高大大的, 為人通透爽朗, 先給王瑞請了安,便道:“叫俺來撕雞的, 是不是?這就好。”幾下就將扒雞拆了骨,按順序擺放好:“少爺還有吩咐嗎?”


    “沒你的事兒了, 你今天去賬房領二兩銀子,就說是我賞的。”


    “好咧好咧, 謝謝少爺。”


    等高大通退下了,王瑞便殷勤的給何雲一夾了一塊雞腿:“這也屬於我們的地方菜了,你不是雲遊四海, 這個不能錯過。”


    “我不是雲遊四海, 我是出來找我師弟索要法器的, 他拿來了我的東西,下山亂跑。”


    “哦,就是那天的老頭,不,那天的少年。我挺好奇的,他為什麽變成一個老頭子到玉滿樓找蕊雲?”


    提起師弟,何雲一有點無奈:“他叫燕雲光,字赤霞,平素就愛管閑事,大概是聽到蕊雲的訴求,打算幫她實現願望,以他自己的方式。”


    蕊雲的願望:“找到如意郎君?這,他一個出家人怎麽幫著找?”


    “誰知道,是福是禍,皆是他自己的因果,他一個人承受,我隻想拿回我的法器。”


    “好辦,好辦,你推算出他下次變化的樣子和出現的地點,我派人去張榜懸賞,一定拿得住他!”王瑞笑道。


    心裏卻笑不出來,燕雲光字赤霞,豈不是燕赤霞?不過好像在聊齋的原著中,燕赤霞是個年輕的書生,不是道士,可誰又說得清呢,或許是幻化的扮相之一。


    “不急,再等三五日。”


    “既然你師弟叫燕雲光,你也該也有道名,不知能否告知在下?”


    總是道長真人的叫也不是辦法“何雲一。”


    王瑞扇子一揚,笑道:“以後就稱呼你為何兄了。”見何雲一沒反駁,心想就這麽定了。


    吃過飯,王瑞拉著何雲一去見裁縫,勢要做個十套八套衣裳給他帶,簡直煩得何雲一又想把他定在椅子上了。


    這此時,就聽門外有丫鬟來報,說是棋順從外麵回來了,要見少爺。


    “沒見到我正在陪貴客呢麽,沒點眼力見,下去!”


    “可他說他被書齋裏的妖怪擄去了,撿了條命才回來。”


    何雲一催促道:“你不如去問問他,看那妖物到底死了沒,省得你整日擔心。”見王瑞還在猶豫,揪住他肩膀的衣裳把他推出了門:“快去吧你。”


    王瑞便一溜煙去了偏廳,一進門就見棋順坐在椅子上玩手指,見了王瑞,他怔了怔,接著一大顆一大顆的眼淚掉下來:“少爺……”


    棋順弄得渾身是土,臉兒黑的跟煤球似的,王瑞道:“別哭別哭,快說說到底怎麽了,知道你受委屈了,給你放幾天假。”


    棋順抹著眼淚,將發生的一切說了,末了他哽咽道:“我走了很久才走出那片荒宅,到了大路上,才知道自己身在旁邊的縣,幸好遇到好心人救濟了一晚,第二天坐上往咱們縣來的賣菜車,才回來的。”


    “你確定看到那怪物被燒死了?”


    “確定,死得不能再死了,成灰了。”


    王瑞長出一口氣:“你帶回來個好消息。書齋那邊,我是不打算再去了,這樣吧,我允許你回家休息,你也不用急著回來,多歇幾天。”


    “謝少爺。”


    等棋順走了,王瑞高興的來回踱步,畫皮妖怪死了,了去了一個心事。


    而且聽棋順的描述,畫皮是被一個紙鶴燒死的,可見何雲一的法力了得,放出一個紙鶴就能滅了一個妖物,壓根不用親自出手,這是何等的能耐,所以千萬和他拉攏好關係。


    想著,又轉身回去找何雲一。


    —


    高大通晚上給少爺和他的道家朋友做了飯菜,吩咐打雜的小廝收拾好廚具清掃廚房,哼著小曲出了王家大宅,往自家的小院回了。


    少爺招待貴客,讓他主廚而不是廚房其他的廚子掌勺,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他得到了王家繼承人的認可,未來幾十年都無憂了。


    此時月上梢頭,路上行人稀少,不時傳來幾聲狗叫。但高大通身為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一點不怕,要是不開眼的敢打劫他,他非得把對方給燴了不可。


    “高大廚……”


    這時候有人在前麵喚他,但胡同黑暗,月光黯淡,他瞅不太清楚,往前走了幾步:“誰啊?”


    走到跟前,發現是一個中年男子、四個轎夫和一頂軟轎。


    中年男人身著綾羅,眉目俊朗,看起來十分貴氣。


    “你們找俺?”高大通納悶的道:“可俺好像不認識你們。”


    “其實是這樣,我們府上的老夫人最近得了病,別的什麽都不想吃,就想吃您做的扒雞,不知您能不能屈尊降貴,到我們府上給老夫人做上一回飯菜。至於報酬,好說。”


    男人說著,掏出一把金粒子,縱然在黑暗中,也瞧得很清楚。


    高大通哈哈一笑:“既然老太太賞識俺,俺去一回又如何,錢什麽的就算了。”


    “不行,要給的要給。”中年男子笑著請高大通入轎:“請。”


    “俺坐不慣這東西,走路就行。”


    “還是不要了,還是請您坐轎吧,路途頗遠的,您不識路,深一腳淺一腳的,天又黑,還是坐轎子安全,不能讓您有閃失。”


    “既然你這麽說了,那就坐轎子罷。”高大通坐進去,笑道:“別後悔,俺可沉。”


    他一坐進去,轎夫們便起轎了,高大通覺得這四個轎夫抬著自己似乎並不吃力,走的很輕快。


    過了好一會,他想看看外麵的情況,才發現轎子沒有窗戶,於是作罷了,抱著肩膀等著到目的地。


    不知過了多久,轎子終於停了,他下轎子一看,自己站在一座燈火輝煌的氣派府邸前。


    府邸上掛著匾額,上書兩個鎏金大字:黃府


    陳氏叫嚷著:“王瓚你這個狗東西快出來,看老娘怎麽收拾你!”直撲到臥房前,她走在最前麵,一腳蹬開房門,走進去叉腰四下尋找負心的丈夫。


    王瑞雖然在何雲一身邊,但仍舊小心翼翼的,就怕那妖怪躲在樹叢中突然襲擊他。


    這時候就聽早進去臥房的陳氏大哭道:“我的夫君啊——”


    “……看來是真死了。”王瑞有一種噩耗被落實後的茫然。


    進屋後,他看到陳氏撲在王瓚的屍首上痛苦,隻能說她堅強,旁邊不少仆婦有暈厥的,有嘔吐的,一片鬼哭狼嚎。


    王瑞他們往裏走,不停的有仆婦往外逃,不多一會都跑光了,就剩他們三個。


    而王瓚死得不能再死,不用等陳氏收拾了,已經被人徹底收拾過了,心髒早被掏空了,留下一個紅黑色的空洞。


    王瑞陣陣窒息,眼睛酸澀,但知道現在不是掉眼淚的時候,強做鎮定。


    “是誰害了你啊,你怎麽死的這麽慘啊——”陳氏嗓門大,放開了哭,一時哭聲震天,她雙手蘸滿丈夫的血,時不常的抹一下眼淚,臉上花成了一片,咋一看十分駭人。


    王瑞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但咬牙忍住了,問何雲一:“你發現妖物了嗎?”


    “弄出這麽大動靜早跑了。”


    王瑞陣陣虛脫:“你能想辦法救救我堂哥嗎?他……”他想說他是個好人,可是一個泡妞最後被妞給刨了的人,哪裏能稱得上好人。


    既然有蘭若寺,也有畫皮,就證明他不是在某個單一的作品場景內,而是在整個原著的世界中。


    原著裏的王生被妖怪吃了心後,複活了嗎?他還真的不知道。


    何雲一為人直爽,並不顧及家屬情緒:“心髒都沒了,怎麽救?把人擦一擦裝進棺材埋了吧。”


    這時候陳氏連滾帶爬的來到何雲一跟前,哭道:“道長你就發發善心,救我夫君一命吧,隻要能救他,讓我做什麽都行。”


    “人人都可以做丈夫,何必救活他?”何雲一冷漠的道。


    陳氏哭的氣都要斷了:“我雖然整日罵他是天殺的,可我心裏還是念著他,求求你了道長,你一定有辦法的,隻要能做到,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願意。”


    王瑞心中五味雜陳,若死的人是陳氏,王瓚恐怕不會做到這個地步,不過,又誰說得準呢,陳氏之前也藏的很深,瞧不出對王瓚多深情。


    患難見真情,不死不誠懇。


    何雲一不為所動:“生死有命,人都死了,入土為安吧。”說完,轉身欲走。


    陳氏哭著爬到他前方,阻攔他的去路,雙手扒住他的鞋襪不放:“道長,你取我的命也行,隻要能把他救活。”


    王瑞被震住了,犧牲自己也要救出軌的丈夫,這是何等的大無畏精神。


    陳氏一手的鮮血,蹭到了何雲一的鞋襪上,他嫌棄的挪開腳:“你的事與我何幹?”


    王瑞一聽,這意思就是說和他沒關係,若是有關係,他不是沒辦法,他靈機一動:“道長,你找到你師弟了嗎?若是沒有,我可以出銀子張榜,幫你懸賞你的師弟。你不是能推算到他的變化嗎?事前咱們就張榜懸賞那個模樣的人,定有人來報信,不愁找不到他。”


    道人會法術不假,卻不能變錢,把鵝卵石變成銀子,不過是障眼法,懸賞通緝需要的是真金白銀。


    王家有的是。


    何雲一微微皺眉。


    王瑞見他沒立即反駁,就說明有戲,趕緊繼續遊說:“別小看老百姓的偵查能力,隻要他敢露頭,一準被擒住!百姓戰爭的汪洋大海不是說著玩的。我這堂哥,他不是好人,也不是什麽壞人,被妖怪挖心吃了,死得也太慘了。我這嫂子一片真心的求你,你就稍微心軟那麽一點,救救我們這一家子可憐人吧。”


    “不要吵,靜一靜。”何雲一掐指推算,須臾道:“你說得對,你堂哥算不得大惡人,不該被妖怪挖心而死,他陽壽未盡,還有救。”


    王瑞趕緊扶陳氏起來:“道長說有救,一定有救。”


    陳氏雙膝一軟,垂淚道:“謝謝,謝謝道長,不知如何才能把他救回來?”


    王瑞忽而記起一些看過的情節:“是不是要和鬼差搶人?”那可是大場麵了。


    何雲一哼道:“他們哪有那麽勤快來鎖一個陽壽未盡的人,你堂哥的魂魄還在這裏,隻要將他的肉身救活,他魂魄歸位,就能活了。”


    一聽王瓚就在屋內,王瑞本能的四下看了看,陳氏則又大哭:“這個狠心的王八蛋啊。”


    王瑞道:“是把肉身救活就行了不假,但他肉身死得很徹底了,臉都青了,這能救嗎?”


    “你讓我救,又質疑個沒完!”何雲一不滿的道:“罷了。”


    “別罷別罷!”王瑞拽住他的袍子:“我再不說一個字了,全憑道長做主。”說完,對陳氏道:“你最好也收聲。”


    陳氏怕真人不救自己相公,緊緊捂住嘴巴,一時屋內靜的嚇人,和屍體一樣沉默。


    何雲一這才滿意了,對陳氏道:“既然你說肯為你丈夫去死,那要你分一半心髒給他,你一定肯吧?”見陳氏拚命的點頭,他才口中念念有詞,良久就聽他指著陳氏喝了一句:“去!”又一指躺在地上的王瓚的屍首:“來!”


    一瞬間,陳氏覺得自己心中一空,仿佛少了些什麽,同時也覺得身體虛弱了不少。


    王瑞沒想到這道士出手怎麽快,如果王瓚以後和媳婦用一顆心,還真是夫妻同心了。


    他和陳氏到屍首前一看,就見王瓚被劃開的胸膛不知何時竟然愈合了,隻留下一個銅錢大的疤痕。


    陳氏伏在胸膛一聽,就聽到心髒微弱的在跳:“他活了,他活了。”


    王瑞拖著王瓚死沉的身子擱到床上,用被子緊緊蓋好:“先捂一捂。”過了一會,試探了一下王瓚的鼻下,感受到了溫熱的氣流,激動的對陳氏道:“確實活了!”


    何雲一偏了下頭,眼睛看向窗外去了,一副“我就說能活,你們之前質疑個屁”的模樣。


    王瑞搓著手,一臉“阿諛”的來到他麵前:“族兄得救,全賴道長,道長真是本領蓋世,再世活神仙。”


    “他陽壽未盡,隻是肉身出了問題,我做的不過是如‘接骨縫合’一樣的事罷了。”


    “不一樣不一樣,一個是庸醫之法,一個是仙人之術。”


    “你油嘴滑舌的想說什麽?”


    “咳,那個怪物跑了,我怕它晚上來找我……”


    何雲一拿眼皮夾了下王瑞,從袖中摸出一個紙鶴,吹了一口氣,道了一聲:“變變變。”那紙鶴膨脹數倍,如真鶴一般大小,撲騰著翅膀從門飛了出去,直衝雲霄。


    何雲一不給麵子,人到了之後瞅了眼:“我不吃鹿肉。”轉身就走。


    “你不是說隻有四禁不吃麽,鹿,礙著什麽了?”王瑞納悶,難道因為鹿是道家的吉祥物?他記得鶴和鹿都是神仙的坐騎,難道坐騎也不能吃?


    他追上去,拉住何雲一的衣袖:“那就不吃鹿肉了,咱們吃點別的。不過容我想想,牛是不吃的,豬肉烤著又太膩。”


    “你怎麽整日就知道吃吃吃的?”


    “人活在世,不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麽。最近天氣不好,不能出去郊遊,你又不喜歡看戲。美色,你肯定是不沾的。”王瑞靈機一動:“慢著,有些道士是不限製的,你能不能?你若是能,那太好辦了,我知道幾個地方……”


    何雲一恨不得拍死王瑞:“閉嘴!我要回去打坐了,你自便罷,我尋到師弟的行蹤便離開,你不用太費心了。”


    吃人家飯受人家管,王瑞不想管何雲一,隻求他在以後有求的時候,何雲一看在如今悉心供奉的份上,肯出一份綿薄之力。


    既然何雲一有正事,王瑞不好勉強了:“唉,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打坐罷。”


    等人走了,他自個無聊的在廊下燒鹿肉吃,肉香陪著連綿不絕的雨雪,頗有幾分情調。


    此景此景,他忽然詩性大發,低頭燒炙鹿肉的時候,輕吟道:“雪兒偏解飲,隻要金杯滿。誰道雪天寒?翠袖闌幹暖。”


    一心烤鹿肉的王瑞,不知道遠處的屋舍的屋簷上趴著一隻橙紅色的狐狸,一身溜光水滑的橘紅色毛皮,雪片落上而不沾分毫,四個黑色的爪子踩著腳下的屋簷,黑琉璃般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王瑞。


    黃九郎隻能保持這麽遠的距離了,因為它感受到就在離王瑞不遠的地方有一股不能招惹的氣息,應該出自法力強大的道家高人。它若是再靠近一些,被對方察覺到就危險了,所以它隻能遠遠的看著王瑞。


    它見他雪天燒鹿肉,又吟詩為賦,心想,他的確是個有幾分風雅的人物,不似那些凡夫俗子,或許真的很特別,能幫助自己也不一定。


    黃九郎看得出神,忽然這時發現王瑞抬眸向它這邊看來。


    它作為一個有近五百年修行的狐狸,視力極好,隻在一瞬間就將他看了個清楚,他生得頗好看,有種純淨的少年氣。


    話說王瑞抬頭取作料的時候,不經意一抬眸看天,竟看到遠處的屋簷上看到一隻紅狐。


    狐狸怎麽在屋簷上?他皺皺眉,趕緊揉了揉眼睛,待再去看時,屋簷上什麽都沒有了。


    難道自己眼花了?他視力極佳,至少作為一個普通人來說如此。


    “剛才你看到了什麽沒有?在遠處的屋簷上。”


    王瑞問書童文順,文順正烤的興起,笑嘻嘻的道:“小的隻顧著低頭,沒看到屋簷上有什麽東西,哎呀,好了,好了,熟了,少爺。”


    “就知道吃!”王瑞拍了他後腦一下。


    王瑞就當自己出現了幻覺了,沒往心裏去,吃完鹿肉,袖手在廊下發散熱氣,看著初冬第一場雪,心情大好,這種天氣就該吃飽了喝足了睡一覺。


    正打著哈氣,這時丫鬟來報:“少爺,霍家少爺來了,說有重要的事兒要見您。”


    霍柯來做什麽?


    王瑞在客廳見到了一臉興奮的霍柯,正確來說,他的表情是幸災樂禍。


    “王兄,你猜怎麽著了?那個眼睛長到頭頂上的蕊雲,得了一種怪病,臉上長了個像碗口那麽大的黑斑,而且還在擴大,要不了多久,那臉就沒法看了。”霍柯笑道:“妙妙妙,不知是哪個神仙替我出的這口惡氣。”


    跟個伎女置氣,這點出息。王瑞打了個哈欠:“就這事兒?我知道了,再見,我要回去睡覺了。”


    “別啊,夠朋友就陪我去金蘭樓逛逛!”霍柯拉住王瑞的衣袖,把人往外拖:“你整日睡覺,豈不是浪費大好青春,生時何必久睡,死後必定長眠。”


    不管三七二十一,霍柯連扯帶拽把王瑞弄出了家門。


    王瑞興趣缺缺的陪著霍柯來到玉滿樓在伎女麵前找存在感。


    進了門一打聽,原來蕊雲別說找人要梳攏的錢了,連客人都不用她接了,被打發去後廚洗完了,說是客人看大她臉上的黑斑,怕她傳染,就是不傳染,也倒胃口,嫌棄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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