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邱老奴見四下無人, 低聲道:“不瞞少爺,我祖上是摸金的,到我這代雖然不吃這碗飯了, 卻留下一件寶物,憑借它沒有挖不到的地方。”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小鏟子,這鏟子咋看之下十分普通, 看起來像是手持挖藥材用的。


    霍桓不解的道:“我用它能做什麽?”


    老奴笑道:“您看!”說罷, 用鏟子挖了下一塊涼亭旁的大石頭, 就見老奴手上似乎沒怎麽用力, 石頭就掉了下來一塊。


    霍桓見了,趕緊接過鏟子, 也試了一下。鏟子鏟到的地方,觸感就像是鏟到豆腐上, 幾乎不費任何力氣就將石頭挖掉了。


    他愛不釋手的把玩:“不虧是盜戶的家傳之寶。”


    所謂盜戶可是了不得的戶籍, 滕縣、嶧縣一帶, 很多人從事盜墓活動,勢力很大,朝廷便對他們進行了招安, 另立成冊, 這幫盜戶因為受到朝廷的優待,一般百姓和他們發生爭執,朝廷百般偏袒他們, 致使後來, 很多人冒充盜戶打官司, 結果每每到斷案,雙方的注意力不在於案件本身,而在於揭穿對方的偽盜戶身份。


    據說還鬧過笑話,說是一個有個人家遇到了狐狸禍害姑娘,將狐狸抓起來關進瓶子裏,正準備燒死它的時候,狐狸在瓶子裏大叫:“我是盜戶。”


    盜戶的“吃得開”可見一斑。


    後來朝廷受不了這幫人了,下令整治,盜戶不僅不吃香了,成了重點整治對象,導致許多盜戶走出來謀生。


    霍家這個老仆就是其中一位,他有這個祖傳的盜墓寶貝,身份不用再說了,自然是真的。


    不過他一輩子沒下過墓,手裏隻有這麽一個東西,從沒用過,本以為要帶進棺材裏,如今見到自己看著長大的少爺遇到了困難,毫不猶豫的獻了出來。


    老奴道:“少爺喜歡,就送給您了,隻是不管出什麽事,別說是我給你的就行。”


    霍桓這點擔當還是有的:“我保證,不管出什麽問題,絕不牽連你。”拿了人家的東西畢竟手短,霍桓從自己的私房中支取了一筆銀子給老奴,算是一點安慰。


    霍桓得了這個小鏟子,在院內又試了試,削石頭確實跟剜豆腐一樣,頓時想到,如果用這個鏟子挖穿王家的院牆,不就能見到他家小姐了麽。


    他現在一心都在王青瑗身上,隻想奔著她,其他的事情沒多做考慮。


    於是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找機會溜出自己家,來到王家院牆外,不費吹灰之力就挖穿了院牆,鑽進了王家的大院。他雖然不知道王家小姐的院子在哪裏,但根據少爺住東廂,小姐住西廂的規矩,他朝西邊走去。


    王家這時候,各個院子都落了鎖,沒人走動了,所以竟也沒人看到他,而且他有這個東西,隨意能挖穿各個院子的牆,來去自由。就這麽找了一會,又挖穿了幾個院牆,真的找到了小姐的院子。


    他到的時候,青瑗已經歇息了,四下一片漆黑,他本想悄悄的看看她,不想熄燈了,他什麽都看不到了,不禁陷入無盡的失望中。


    猶豫了一下,他動手挖穿了屋子牆壁,悄悄的鑽了進去,屋內一片漆黑,他借著月光爬到她的床前,嗅著她身上的香兒,頓時覺得很滿足。


    於是便跪在床邊,雙手墊著下巴看她,這時月光灑進來,照亮了她的麵龐,她唇瓣微微展開,輕微呼吸著,讓霍桓的心不覺間快速跳了幾拍。


    他想伸手摸摸她,但最後還是沒敢越過界限,就這麽癡癡的看著她的睡顏,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沿原路爬了回去。


    霍桓這一夜是心滿意足了,卻不知道,他離開後,轉天早晨,王家小姐屋裏頭的丫鬟發現牆上有個洞,發出了怎樣的尖叫。


    丫鬟們不僅在屋子的牆壁上,還在自己院的院牆上,內院的院牆上都發現了能讓一個人鑽過來的洞,這個洞從外牆延伸過來,一路挖到了小姐的房間,說明什麽?說明這個人是衝著小姐來的!


    有采花賊啊這是!


    青瑗嚇得臉都白了,一陣陣後怕,不知道這個歹人被什麽打斷了放棄了侮辱她,讓她撿回了一條命。


    若是有一點差池,她就毀了。


    王永德和妻子也嚇得要死,商量一下要報官。


    “不行,報官的話,他們不僅想不出好辦法,叫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還會打草驚蛇。”王瑞反對:“依我看,那個王八蛋昨夜沒得手,今晚八成還得來,咱們不如守株待兔。派人將挖開的洞封上,給他一種咱們亡羊補牢,放鬆了警惕的錯覺。今夜,讓妹妹去我房裏睡,我睡在這裏和幾個家丁抓賊!”


    他哼哼的想著,膽子夠大的,敢來王家采花,非得把你作案工具沒收不可!


    王永德顧及女兒的清譽,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和妻子商量了一下:“那你自己得小心,多安排幾個人潛伏在房裏。”


    王瑞眯起眼睛跟父親保證:“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證自己的安全,但那個賊的安全,我就不敢保證了。”


    王永德見兒子主動請纓抓那賊人,覺得十分安慰,養兒子不就是支門立事的嘛,這個兒子還是靠得住的。


    既然商量好了,就按照計劃進行,當天晚上,王瑞去了妹妹房裏住,另外派了四個強壯的家丁潛伏在院內,隻等著抓賊了。


    月上梢頭,王瑞不敢放鬆警惕,豎著耳朵聽周遭的情況,可沒聽到一點挖牆聲音,若是有人挖盜洞,自己沒睡,多少會聽到點動靜。四周如此安靜,難道這賊放棄作案了?


    突然,就聽院內一陣響動,有家丁喊道:“少爺,把人按住了!”


    王瑞趕緊跳下床一看,昨天的牆洞旁又被挖了一個洞,有個人一半身子在外,一半身子在內,因為外麵那半截被家丁按住,他動彈不得,正在掙紮。


    王瑞上去一腳踩住那人的頭,冷笑道:“看我怎麽收拾你這王八蛋!”


    這時,家丁掌燈進來,王瑞拿起蠟燭對著那賊人一照,頓時一呆:“是你?”


    霍桓眼圈泛紅,估計是意識到大禍臨頭了。


    王瑞緊緊皺起眉頭,靠,哭個頭啊,你小子是變態你自己知道不?


    王瑞扯著霍桓兩個胳膊把人拽進屋內,推搡到地上,吩咐家丁去叫老爺和太太。


    霍桓一臉的委屈,看得王瑞心裏搓火:“你小子還有臉委屈?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什麽行為?很嚴重的知不知道?夜闖女子閨房,把你捆到縣衙輕則革去功名,重則杖責發配,就是斬了你也不冤枉。”


    “我隻是想看看青瑗小姐。”霍桓解釋道:“我沒別的想法,她不見我,我就來見見她,我就是想她。”


    王瑞腦子裏雖然沒什麽封建思想,但特麽的也得有點規矩吧,無論哪朝哪代鑽到女子房間內,毫無疑問都是做作奸犯科,決不能輕饒。他眉頭一皺,握起拳頭就給了霍桓幾拳:“隻是看看?難不成你小子還敢做別的?”


    霍桓吃痛,捂著肚子趴在地上:“我真的就是想看看她,沒別的意思。”


    王瑞見他還嘴硬,上去又踢了幾腳:“閉嘴,再說話打死你!”


    霍桓捂著眼睛沒有再吭聲。


    很快,王家老爺和夫人來了。王永德和趙氏聽說賊人抓住了,立即披衣起身過來女兒的房間,就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趴在地上,兒子在一旁氣呼呼的挽袖子,家丁的表情很微妙。


    二管家牛子良靠上來,小聲跟王永德說:“這人,似乎少爺認識。”


    王永德便問兒子:“瑞兒,這人是誰呀?你認得?”


    王瑞揪起霍桓,提溜到父親麵前,拍著霍桓的腦袋哼道:“霍家二公子霍桓,我也沒想到。”


    王永德和趙氏一聽,心裏一驚,這可就不好辦了,若是抓住個一般的匪徒,報官或是私刑都行的可這人是霍家少爺,之前還提過親。傳出去兩家都不用做人了。兩家算是門當戶對,說不定外麵會傳王家小姐不點檢勾引霍家少爺來幽會。


    趙氏知道霍桓是縣裏最年輕的秀才,歎道:“孩子,你太讓伯母失望了,就算青瑗不跟你成婚,你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王瑞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想法揣測人類,晃著霍桓道:“你小子不是想著玷汙我妹妹的清譽,然後等我們家就範將人嫁給你吧。”


    霍桓馬上搖頭:“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那個想法,我真隻是想看看她。”


    “挖洞來看?”提到這茬,王瑞追問道;“你怎麽進來的?想不到你讀書有一套,挖洞也在行啊。”


    霍桓取出懷中的小鏟子:“仙人給了我這個東西,挖掘石塊牆壁像挖豆腐一樣。”


    既然這個世界是聊齋,那就沒什麽不可能的,王瑞接過小鏟子,對準地麵一鏟,果然輕輕鬆鬆就挖下來一鏟子大理石,他驚了,這個世界確實有各種匪夷所思的“寶貝”。


    王永德和趙氏也看了眼,倒吸一口冷氣:“難怪你能進來。”


    “這鏟子鏟地倒是要用,不知道鏟人會什麽樣。”王瑞拿著鏟子在霍桓眼前晃悠,作勢要鏟他腦袋,嚇得霍桓身子一縮一縮的,氣得王瑞罵道:“這會知道害怕了,你鬼迷心竅夜闖深閨的時候,怎麽不害怕?”


    王永德久經商場的生意人,時常和官府打交道,知道官的厲害,霍桓十一歲就中了秀才,今年雖然沒參加鄉試,但若是他以後中舉人中進士,記起今日的仇恨可就麻煩了,攔住兒子:“算了,將他父親和兄長叫來再說吧。”


    王瑞戳著霍桓的腦袋訓道:“平時看你斯斯文文的,想不到是這種人,非叫你爹和你哥好好收拾你一頓不可。”說罷,將霍桓推到地上,吩咐人去霍家,就說他們府上二公子何在,若是不在府上,請來王家接人。


    霍家大半夜的接到王家的消息,都懵了,心想王家這是抽什麽風,大晚上不讓你好好睡覺,可一查自家小兒子不見了,霍家老爺和霍柯知道出事了,趕緊收拾收拾,星夜趕來。


    一進王家客廳,就見霍桓跪在地上,王瑞抱著肩膀,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這是……”霍老爺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見到兒子在王家,再聯想求娶王家小姐不成的事情,腦海裏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上去照準兒子就是一腳:“畜生,霍家的臉都叫你丟盡了!深夜上門騷擾人家,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王瑞有一點必須指出:“伯父,您要知道他不僅是騷擾這麽簡單,他拿鏟子挖通了牆壁,直接鑽進我妹妹臥房去了。但別擔心,我早有察覺,讓我妹妹去了別的地方,我守在她的房間內,所以沒出什麽事。”


    霍柯捂著眼睛歎氣,一沒留神弟弟竟然幹出這樣的事,這孩子算是完了。


    霍家自詡儒商,雖產業不如王家大,但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家家風都比縣裏其他富戶強,但現在竟然出來霍桓這麽個東西,霍老爺當即氣的眼前一黑,但緩過勁來,抄起桌上的燭台,口中嚷著要打死霍桓,就衝了過去。


    霍柯趕緊抱住父親,王瑞也跟著攔:“伯父,您冷靜一下,要打回家去打好嗎?哪有把自己孩子打死在別家的道理。”


    王瑞的書齋自成一個院子,書房臥房廚房一應俱全,院內栽種著翠竹,風吹過颯颯作響,十分幽靜。


    王瓚拍院門,很快有一個胖墩墩的小書童來門,以為是少爺王瑞,不成想卻是偏房的王瓚,他有點失望:“是您呀。”


    “是我,你家少爺考完鄉試昨天剛回家休息,最近都不過來,這處空閑,我領朋友過來住幾天。”王瓚推開門,扶著尤楓走了進來。


    尤楓環視四周,最後眼光卻落在白胖胖的小書童身上:“你叫什麽名字?”


    “棋順。”書童態度冷淡回答:“瓚爺,我家少爺真的允許了?”


    王瓚嗯嗯的應著,帶著尤楓往臥房去了,臥房頗大,有床有榻,最裏麵還有一麵炕。


    “你想睡哪裏都行,這裏物件一應俱全,飯菜我派人給你送來。”


    尤楓頷首:“這裏確實不錯,隻是似乎不是你自己的書齋?”


    “是我的堂弟的,他剛考完鄉試,這會根本不想碰書本,他不會過來的。”


    尤楓捋了捋頭發,心想若是他的堂弟來更好,算上開門的書童,一箭三雕,三顆人心,想到這裏,她抿了抿唇,雙目迷離的看著王瓚:“你待奴家這般好,真不如該如何報答您呢。”


    以身相許極好,王瓚覺得自己不用開口,他想做什麽都寫在眼中了,果然,尤楓心領神會,摸了摸自己的領口,往大床走去。王瓚恨不得從後麵一把抱住她跌在床上,尤楓先側身坐在床上,王瓚忙靠過去,摟住她的肩膀,親昵道:“想怎麽報答我,全憑姑娘做主。”


    “奴家豈能做主?還不是全憑公子您?”她軟聲細語的撩撥著。


    王瓚再也忍不住,在她臉蛋上狠親了一口,正欲把人撲到,就聽門板咣咣作響,棋順在外麵沒好氣的嚷道:“小的今天還沒進行打掃!”


    王瓚恨得咬牙:“今天不用。”


    “不行,除非我家少爺親告知,否則一定要打掃!”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開門就灑水,一邊灑水一邊瞄王瓚和尤楓,心裏罵狗男女,跑來這裏幽會玷汙我家少爺的書房,我家少爺那麽潔身自好,從不近女色的人,名聲都叫你們糟踐了。


    尤楓抿了抿衣衫,淡淡的道:“那公子稍晚些時候再來吧。”


    王瓚被棋順撞破也不好再留下,恨恨的拂袖,心說老子這就去找王瑞要來居住的許可,省得你這小廝狗眼看人低。安撫了尤楓幾句,便出了門去找王瑞。


    等他走了,尤楓婀娜的站起來,走近白白胖胖的棋順:“小哥多大了?”


    “十三了!怎地?”棋順對這沒來由的女子沒好感,保不齊是伎女或者是什麽東西,他說完,狠狠的朝她撩出一捧水,不想這個不友好的舉動,嚇的尤楓尖聲一叫,快速躲出幾步,拿袖子遮著臉。


    誰叫你畫那麽濃的妝?怕花了吧?棋順沒好氣的端著盆走了。


    等棋順走了,尤楓忙拿出包袱中的鏡子,檢查自己的臉,見妝容俱在,才略微鬆了一口氣。


    —


    王瓚才來到王家大院門口,不等進去,就從裏麵出來幾個人,一看是王家綢緞莊的掌櫃和夥計。


    “瓚爺來的正好,攏賬出了差錯,老爺吩咐你隨我們回莊子重新攏一遍,府裏找不到你,正想派人去找你呢,沒想到遇到你了。”


    “這……”王瓚想掙紮:“容我……”


    “等不了了,快走罷。”綢緞莊的掌櫃的和夥計將王瓚圍在中間,不由分說,將人帶走了。


    王瓚無奈,望著王家大門興歎,心想應該沒事,就算王瑞發現了尤楓,他寬容大度,應該不會計較,就算計較,過幾天請他吃酒賠罪就是了。


    —


    這邊廂王瑞吃了睡,醒了吃,第二天便疲倦一掃而空,在家裏閑不住,命文順準備了馬車,去探望韋興賢。


    作為知縣唯一的兒子,韋興賢的生活跟王瑞的生活不相上下的愜意,唯一不太愜意的是韋知縣對他寄予厚望,畢竟自己是進士出身,兒子總不能太差,跟商人出身的王家對兒子的要求大不同。


    這令韋興賢很痛苦,他平日根本沒用功讀書,考期臨近,幹脆裝起病來,沒有去濟南府參加鄉試。


    結果裝著裝著,壓力太大,竟然真的病了一場,如今鄉試結束,他病差不多好了大半了。


    養病期間在府裏快憋出毛病來了,突然聽說王瑞登門了,激動的忙吩咐下人把朋友請進臥室。


    韋興賢一見麵就問王瑞昨天蘭若寺屍變的事情,王瑞口若懸河的添油加醋的講了一番,唬的韋興賢連連讚歎:“王兄真乃人傑。蘭若寺那幫禿驢真不是東西,我爹說他昨天查過了,有度牒的和尚不過七八個,剩下的二三十個居然都沒度牒,原來是一群假和尚,難怪呢。”


    吸取了某個時期和尚泛濫不事生產的教訓,本朝嚴格控製和尚的數量,必須有度牒,否則就是非法出家,輕則“勒令還俗”,重則充軍發配,這一次在蘭若寺查出這麽多非法和尚,修護城河就有幫手了。


    王瑞一愣,難道因為被韋知縣查處了假和尚,所以蘭若寺人丁不旺,才漸漸衰落的麽。


    “王兄,怎麽了?”


    “沒什麽,知道你養病無聊,你猜我給你帶什麽來了?這在濟南府也是很難買到的。”王瑞哼笑兩聲,掏出一本書,上印《梅蘭菊》三個字。


    韋興賢眼睛一亮,要知道這可是當今最熱門的香豔書籍,講述了一個父母雙亡的紈絝公子如何跟名字裏有“梅蘭菊”的人糾纏的故事,這三位是有名字的,沒名字的更多,且有男有女,挑選自己喜歡看的部分即可。”


    這本暢銷書在陽信縣是沒有賣的,隻有濟南府有得賣,這一次王瑞去趕考,肩負著給朋友購買精神食糧的重任。


    韋興賢奪過書,笑著翻看了幾頁:“是下卷?不知在這一卷又收了幾個女人。”上卷也是王瑞借給他的,看過後一直念念不忘下卷,今天終於看到了。


    他雖然婢女無數,可以任意占有,但現實有現實的樂趣,看書有看書的樂趣。


    “我在路上已經看過了,我不給你劇透了,你自己慢慢看罷。”


    韋興賢翻開第一頁,看了幾行字,忽地抬頭:“我怎麽接不上了?上卷你還有嗎?當初我就該命人摘抄一份,不該看完了就還給你。”


    “你等著,上卷就在我書齋,我取來給你送來,你溫習一下。”


    韋興賢很感動,拍著他的肩膀道:“你真是好兄弟。”


    “小意思。”


    王瑞暫時告辭韋興賢,直奔書齋去取書,之所以不讓文順等下人去取,理由很簡單,他的這幾個貼身小廝不僅識字嘴巴還碎,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看小黃書。


    很快到了書齋前,文順敲門,很快門打開,就見棋順在裏麵一臉的興奮:“少爺您回來了?”


    王瑞瞥了眼棋順,這小子怎麽又吃胖了?自家夥食真是好,他嗯了一聲,徑直往書房走。


    “少爺,你見到瓚爺了嗎?他帶著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安置在這裏了,這會就在臥房呢。奴才想攔著了,但奴才不敢攔呀,他說會跟你說的,您知道嗎?”


    王瑞一愣,差點噴出一口老血,自己這地方成金屋了,藏著個嬌娥:“什麽樣的女人?”


    棋順正要說話,就聽一個女子在前方笑道:“我這樣的女人。”


    王瑞就見一個身段妖嬈的女子正依著臥房的門笑著看他,歲數不大,妝容卻濃豔,雖然很漂亮,卻不合他的胃口。


    他皺眉,不想說話,也無話可說。他能做的是找到王瓚,讓他趕緊把人帶走,和這個女人說不著。


    王瑞繃著臉道:“我有話跟堂哥說,他在哪裏?”


    尤楓見這唇紅齒白的小少爺對自己冷冷淡淡,略顯不滿,但很快就笑著朝王瑞走來:“他出去了,說是去找你,你沒見著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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