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霍老爺聽了, 便舍下老臉來給王永德和趙氏賠不是,他在城裏也算是有頭臉的人物,為了兒子的錯,低三下氣的賠禮道歉,就怕王家不依不饒把兒子揪到官府去, 到時候秀才功名革去了, 這輩子就毀了。


    都在一個地方住著, 抬頭不見低頭見,王瑞又跟霍柯是朋友,見霍家態度好認錯了, 王永德趕緊見好就收, 空扶起霍老爺:“算了, 小孩子不懂事, 領回去好好管教就是了。”


    王瑞也過來扶霍老爺,口中道:“伯父, 剛才我因為擔心妹妹,情緒有些激動, 可能說話衝了點, 您別往心裏去。”


    霍老爺哪敢往心裏去:“賢侄說哪裏話,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們。”


    兩家會麵的結果是, 霍家將霍桓帶回去嚴加管教,今天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至於結親, 想都別再想了。


    霍老爺和霍柯推搡著小兒子出門的時候, 王瑞追上霍柯,將小鏟子遞給他:“這是你弟弟的作案工具,還給你們。”


    霍柯一臉的無奈和抱歉,收起鏟子,拍拍王瑞的肩膀:“對不住你們,改天我請客,咱們再聊。”


    王瑞知道今夜霍家父子肯定要對霍桓進行男子雙打了,默默的點頭,送了他們離去。


    第二天,王瑞將昨夜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妹妹,包括作案人的底細,青瑗本就不待見霍桓,得知是他挖牆到自己屋內,意圖不軌後,更是對他厭惡不堪,呸呸呸幾聲:“惡心死了,看不出他是這種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嫁給他。”


    雖然霍家將霍桓抓回去管教了,但王家還是擔心這小子保不齊有別的法寶挖牆進來,於是每晚多安排了巡夜的人,連內院也有壯碩的仆婦巡邏。


    王瑞摩拳擦掌的想,要是那小王八羔子再敢來,這一次絕不輕饒,非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霍家將兒子領回去後,嚴格禁足管教了起來,鎖在屋內不許出門,作案的鏟子也沒收了,據霍柯說,鏟子被他爹收去了,不知怎麽處置了。


    因為兩家有意壓製消息,所以很快就風平浪靜了,仿佛什麽都發生過一樣。


    不過,身為霍家的親戚,朱爾旦家對霍桓突然被禁足多少聽到點風聲,但也沒準信,隻知道和王家生罅隙了。


    朱老爹心想霍桓身為霍老爺最喜歡的小兒子,因為和王家交惡都被禁足了,自己這兒子嘴笨舌拙會不會也惹到王家公子,自家就經營一間小小的鋪子惹不起王家。


    他把兒子叫過來詢問,最近惹沒惹到王瑞?


    朱爾旦莫名其妙:“我最近都沒見過他,怎麽惹他?”


    朱老爹心想也是,兒子自從得到了蕊雲,在家的時候確實更多了,雖然他以前也不大往外跑。


    “沒惹到就好,回去溫書罷。”朱老爹把兒子打發下去了。


    朱爾旦回到自己住的東廂,他沒娶妻,蕊雲現在家的名分是婢女,不過大家心知肚明,其實就是朱爾旦的小妾,等朱爾旦娶到正妻後,就讓蕊雲做妾。


    見他回來,做針線的蕊雲放下手中的活計給他斟茶:“是不是發現陸判的事情了?”


    自從那次在十王殿分別後,陸判竟然時不常的過朱爾旦的房裏做客。蕊雲第一次見到時,嚇得的昏了過去,不過第二次就平靜多了,之後就淡定了,現在見到陸判,就像見到朱爾旦的朋友一樣正常。


    隻是除了他們倆,朱家的其他人卻不知情,尤其是朱老爹和朱老娘,兩位老人若是知道,非得嚇個好歹。


    “不是這件事,他們問我惹沒惹到王瑞,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莫名其妙,算了,不去想了。”朱爾旦知道自己腦子不好使,所以一般想不通的情況,他都不會刨根究底的思考,而是選擇暫時擱置一邊,擱著擱著就忘了。


    蕊雲苦笑,朱爾旦的確不是個聰明人,腦子說好點是僵化,說不好聽簡直是塊榆木,但榆木也有榆木的好,就是直腸子待人真誠,所以他肯為蕊雲贖身帶她回來,待她是很好的,而朱家二老也不可待她,蕊雲對目前的狀況是滿意的。


    隻是有一個擔心,就是臉上的黑斑又擴大了,現在有碗口那麽大了。


    她真的害怕這麽下去,不管是臉,連身體都長了黑斑。


    朱爾旦忽然一拍腦袋:“今天是初五,陸兄可能會來,你去打些酒來備在屋內,萬一他晚上來了,我和他喝一杯。”


    蕊雲答應了,當晚準備好了酒菜。


    和朱爾旦猜的一樣,晚上一陣風吹開門,穿著大紅官袍,青麵猙獰的陸判推開門進來了:“哈哈,我又來蹭酒了。”


    “已經準備了酒食,您快坐。”朱爾旦招待的殷勤,親自給陸判斟酒。


    兩人和以往一樣喝了一通,席間陸判忽然神秘的道:“被你招待了這麽久,我也沒什麽可回報你的,不如過幾天我送你一顆通竅的心吧。”


    朱爾旦不明所以:“心還能送嗎?有多餘的?”


    “你不知道,有罪人到了陰間,若是受了挖心掏肺之刑,那些心肝肺就丟在一旁,別說多餘一兩顆,簡直堆成小山了。我算到過幾天有個兩榜進士要受這刑,我將他的心髒拿來給你換上,至此之後,你想不作錦繡文章都難啊。”陸判道:“你的文章不好,是心竅不通,按理說應該洗心革麵,但你堵的實在厲害,不如直接換一個。”


    哪有讀書人不想才思敏捷呢,朱爾旦當即給陸判跪下:“若是真的,受學生一拜。”


    陸判慢悠悠喝了一口酒,笑道:“本官從不說假話,你就等著吧,我一得到進士的心,便過來給你換上!”


    蕊雲在裏屋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楚,愁眉緊皺,哪能聽鬼神的話呢,心髒能隨便換嗎?!真是喝醉了。


    ---


    轉眼到了年底,沒幾天就要過年了,王瑞等秀才們攜帶禮物去探望書院的山長,雖然今年鄉試全軍覆沒,但大家都知道這不怪山長,崔山長作為書院的授業者,不管是儒學造詣,還是人品都是過得去的,隻是學生們自己不爭氣。


    崔山長喜歡清靜,不授業的時候住在遠離縣城的山穀附近,養了幾個奴仆,過著質樸的古雅日子。


    在王瑞看來,自耕自種自給自足的陶淵明生活,偶爾來了閑情逸致看看來行,真讓他過來住十天半個月非得瘋了不可。


    其他人沒說,但想法跟王瑞差不多,所以探望完山長,大家都不想過夜,嫌棄這裏清苦,紛紛告辭。


    王瑞和韋興賢還有霍柯一路返回城裏,因為出了霍桓那檔子事,霍柯見到王瑞十分不自信,不停得說已經將弟弟打了個半死,再不會出來為禍了,而且霍家商量著,等明年開春了,就把他送到金陵的書院去讀書,不讓他在陽信縣待著了。


    王瑞的馬車與霍柯的並列走,兩人對著說話,王瑞很“大度”的道:“哎呀,何必呢,他就是年紀小不懂事,好好教育一下就行了,你想啊,咱們那個年紀不也是做事不過腦子麽。”


    這敢情好,把這個小禍害送走是最好的。


    霍柯搖頭:“唉,不說他了,總之罷,希望金陵的書院能讓他長長品性。”


    這時候就聽前麵韋興賢的馬車車夫道:“前麵有個小酒店,咱們先歇歇腳,吃頓熱乎的再趕路罷。”


    這時候已近傍晚,吃頓飯,然後一口氣趕回城裏,正好能在城門關閉前進去,其實有韋興賢在,就算城門關閉了也能叫開,所以眾人當然不願意餓肚子趕路,正好到了飯時,便停下來吃飯。


    這家所謂的酒店,不過是一間房,推門進去,幾張桌子,有個矮胖的老板在櫃台後麵打瞌睡。


    韋家的家丁一拍櫃台:“店家,上酒菜!”


    老板一下子醒了,喊道:“渾家,出來,來客人了。”


    這是一件夫妻店,夫妻倆人既是夥計又是廚子,諒這間小店也沒什麽吃的,眾人就叫他們上熱乎暖身的就行了。於是老板推薦:“不如嚐嚐豬肉手擀麵,好吃得很哪,這雪天正好,吃得熱熱乎乎也好趕路。”


    大家也不挑剔,都點頭同意,叫老板和老板娘去做了。


    這對夫妻轉身進了後廚,留下眾人在堂內等著吃飯。


    不過酒店雖破,但卻很整潔,這點倒是不錯,像王瑞這種人,在不幹淨的地方絕對不會吃東西的。


    其實吃什麽無所謂,這些人人肚子裏又不缺油水,最關鍵的是寒風天有個地方暫時吃口熱的歇歇腳。


    “你們看,這店雖然破舊,但這壁畫水平卻頗高,簡直是惟妙惟肖。”韋興賢指著兩邊牆上的壁畫道:“堪稱精妙,想不到這深山破廟能有這樣的繪畫造詣。”


    壁畫占滿了兩邊的牆壁,內容龐雜,上麵有貴族男子宴客、女子舂米、少女賞花等幾組畫麵。


    王瑞歪著頭品賞道:“的確不錯,不過雖然精妙卻很雜亂,瞧不出來是什麽主題,而且在一個酒店內居然有這樣的壁畫,不覺得有點詭異嗎?”


    霍柯盯著少女賞花的部分,有個拈花微笑的少女,櫻桃小口微微翹著,仿佛在朝他微笑。他隻覺得這少女長得十分像沒有毀容前的蕊雲,不覺得愣怔出神,神思漸漸出竅。


    韋興賢沒注意到霍柯的表現,聽完王瑞的話,也認同他的看法:“確實亂,不過這種小店,哪有道理可講,想怎麽畫就怎麽畫。”一邊吃東西一邊瞄這些壁畫,忽然間,他竟覺得壁畫上的貴族賓客們動了起來,朝他招手。


    韋興賢揉了揉眼睛,可這一揉,不僅沒將幻覺揉走,反而看得更清楚了,那畫上的賓客的確朝他招手。


    他膽子大,咧嘴一笑,也朝他們招手,這一招手不要緊,隻覺得身子沒了重量,駕著一陣風就鑽進了壁畫中。


    王瑞鼻子發癢,低頭側臉打了個噴嚏,對身旁的朋友道:“天兒還真冷。”不見回應,不經意的一瞅,愣了,人呢?


    韋興賢和霍柯不見了!


    剛才還明明在他身邊的,他回頭問其他人:“霍公子和韋公子呢?你們誰看見了?”


    眾家丁本在聊天,沒太留意自家的少爺,再說都在一個屋子坐著,能有什麽事兒,心想還能丟了不成,也就沒把眼睛黏在這兩人身上。


    結果就這麽青天白日的,兩個大活人,還是成年男子,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沒了。


    這也太特麽的詭異了吧?!


    這個時候,就是眾人再遲鈍也發出了驚呼:“這個店有古怪!”


    王瑞和文順立即奔向後廚,掀開廚房的簾子一瞧,可哪有那對夫妻的影子。


    這店沒有後門,他們進去人就沒了,隻能說他們不可能是人類。


    “少、少爺這也太詭異了,鬧鬼啊。”文順抖聲道。


    王瑞狠拍了文順一巴掌:“不許說那個字!”


    “您怕啊?”文順拽著王瑞的衣袖:“小的也怕。”


    他們不敢再廚房逗留,轉身回到大堂,結果,一瞧大堂的情況,差點摔一跤。


    大堂內竟然也一個人都沒有了!


    “少爺,您看,跟畫裏麵的人吃飯的人,長得像不像韋公子?”文順指著其中貴族大宴賓客的那組壁畫喊道。


    王瑞眯起眼睛仔細一瞧,可不是麽,不知什麽時候畫麵上多了一個人,那長相那穿著分明就是韋興賢,正跟畫中人對飲,看表情喝的正酣。


    而另一邊,一個與霍柯一模一樣的男子也出現了圖畫中,正跟著一個賞花女子身後,表情親昵的說著什麽。那模樣,一臉的獻媚,看得人想打他幾拳。


    而三家的家丁也都能在畫麵上找到,或者三三兩兩一臉懵懂的杵在畫麵角落,或者正糾纏畫中的婦人和少女。


    就在王瑞思考這怎麽辦的時候,就聽文順感慨道:“那舂米的婦人還真是豐腴啊……”


    等王瑞朝著他聲音方向看去時,人已經不見了。


    而壁畫中,一個舂米的婦人旁,多了個跪地給人家抻裙角的小廝。


    大堂中,空落落的,隻剩王瑞一個人。


    “你有什麽辦法?”霍桓忙問道,他自從那日一麵之緣後,對王小姐分外想念,但他沒有機會也沒可能到達王家的內院。


    邱老奴見四下無人,低聲道:“不瞞少爺,我祖上是摸金的,到我這代雖然不吃這碗飯了,卻留下一件寶物,憑借它沒有挖不到的地方。”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小鏟子,這鏟子咋看之下十分普通,看起來像是手持挖藥材用的。


    霍桓不解的道:“我用它能做什麽?”


    老奴笑道:“您看!”說罷,用鏟子挖了下一塊涼亭旁的大石頭,就見老奴手上似乎沒怎麽用力,石頭就掉了下來一塊。


    霍桓見了,趕緊接過鏟子,也試了一下。鏟子鏟到的地方,觸感就像是鏟到豆腐上,幾乎不費任何力氣就將石頭挖掉了。


    他愛不釋手的把玩:“不虧是盜戶的家傳之寶。”


    所謂盜戶可是了不得的戶籍,滕縣、嶧縣一帶,很多人從事盜墓活動,勢力很大,朝廷便對他們進行了招安,另立成冊,這幫盜戶因為受到朝廷的優待,一般百姓和他們發生爭執,朝廷百般偏袒他們,致使後來,很多人冒充盜戶打官司,結果每每到斷案,雙方的注意力不在於案件本身,而在於揭穿對方的偽盜戶身份。


    據說還鬧過笑話,說是一個有個人家遇到了狐狸禍害姑娘,將狐狸抓起來關進瓶子裏,正準備燒死它的時候,狐狸在瓶子裏大叫:“我是盜戶。”


    盜戶的“吃得開”可見一斑。


    後來朝廷受不了這幫人了,下令整治,盜戶不僅不吃香了,成了重點整治對象,導致許多盜戶走出來謀生。


    霍家這個老仆就是其中一位,他有這個祖傳的盜墓寶貝,身份不用再說了,自然是真的。


    不過他一輩子沒下過墓,手裏隻有這麽一個東西,從沒用過,本以為要帶進棺材裏,如今見到自己看著長大的少爺遇到了困難,毫不猶豫的獻了出來。


    老奴道:“少爺喜歡,就送給您了,隻是不管出什麽事,別說是我給你的就行。”


    霍桓這點擔當還是有的:“我保證,不管出什麽問題,絕不牽連你。”拿了人家的東西畢竟手短,霍桓從自己的私房中支取了一筆銀子給老奴,算是一點安慰。


    霍桓得了這個小鏟子,在院內又試了試,削石頭確實跟剜豆腐一樣,頓時想到,如果用這個鏟子挖穿王家的院牆,不就能見到他家小姐了麽。


    他現在一心都在王青瑗身上,隻想奔著她,其他的事情沒多做考慮。


    於是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找機會溜出自己家,來到王家院牆外,不費吹灰之力就挖穿了院牆,鑽進了王家的大院。他雖然不知道王家小姐的院子在哪裏,但根據少爺住東廂,小姐住西廂的規矩,他朝西邊走去。


    王家這時候,各個院子都落了鎖,沒人走動了,所以竟也沒人看到他,而且他有這個東西,隨意能挖穿各個院子的牆,來去自由。就這麽找了一會,又挖穿了幾個院牆,真的找到了小姐的院子。


    他到的時候,青瑗已經歇息了,四下一片漆黑,他本想悄悄的看看她,不想熄燈了,他什麽都看不到了,不禁陷入無盡的失望中。


    猶豫了一下,他動手挖穿了屋子牆壁,悄悄的鑽了進去,屋內一片漆黑,他借著月光爬到她的床前,嗅著她身上的香兒,頓時覺得很滿足。


    於是便跪在床邊,雙手墊著下巴看她,這時月光灑進來,照亮了她的麵龐,她唇瓣微微展開,輕微呼吸著,讓霍桓的心不覺間快速跳了幾拍。


    他想伸手摸摸她,但最後還是沒敢越過界限,就這麽癡癡的看著她的睡顏,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沿原路爬了回去。


    霍桓這一夜是心滿意足了,卻不知道,他離開後,轉天早晨,王家小姐屋裏頭的丫鬟發現牆上有個洞,發出了怎樣的尖叫。


    丫鬟們不僅在屋子的牆壁上,還在自己院的院牆上,內院的院牆上都發現了能讓一個人鑽過來的洞,這個洞從外牆延伸過來,一路挖到了小姐的房間,說明什麽?說明這個人是衝著小姐來的!


    有采花賊啊這是!


    青瑗嚇得臉都白了,一陣陣後怕,不知道這個歹人被什麽打斷了放棄了侮辱她,讓她撿回了一條命。


    若是有一點差池,她就毀了。


    王永德和妻子也嚇得要死,商量一下要報官。


    “不行,報官的話,他們不僅想不出好辦法,叫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還會打草驚蛇。”王瑞反對:“依我看,那個王八蛋昨夜沒得手,今晚八成還得來,咱們不如守株待兔。派人將挖開的洞封上,給他一種咱們亡羊補牢,放鬆了警惕的錯覺。今夜,讓妹妹去我房裏睡,我睡在這裏和幾個家丁抓賊!”


    他哼哼的想著,膽子夠大的,敢來王家采花,非得把你作案工具沒收不可!


    王永德顧及女兒的清譽,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和妻子商量了一下:“那你自己得小心,多安排幾個人潛伏在房裏。”


    王瑞眯起眼睛跟父親保證:“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證自己的安全,但那個賊的安全,我就不敢保證了。”


    王永德見兒子主動請纓抓那賊人,覺得十分安慰,養兒子不就是支門立事的嘛,這個兒子還是靠得住的。


    既然商量好了,就按照計劃進行,當天晚上,王瑞去了妹妹房裏住,另外派了四個強壯的家丁潛伏在院內,隻等著抓賊了。


    月上梢頭,王瑞不敢放鬆警惕,豎著耳朵聽周遭的情況,可沒聽到一點挖牆聲音,若是有人挖盜洞,自己沒睡,多少會聽到點動靜。四周如此安靜,難道這賊放棄作案了?


    突然,就聽院內一陣響動,有家丁喊道:“少爺,把人按住了!”


    王瑞趕緊跳下床一看,昨天的牆洞旁又被挖了一個洞,有個人一半身子在外,一半身子在內,因為外麵那半截被家丁按住,他動彈不得,正在掙紮。


    王瑞上去一腳踩住那人的頭,冷笑道:“看我怎麽收拾你這王八蛋!”


    這時,家丁掌燈進來,王瑞拿起蠟燭對著那賊人一照,頓時一呆:“是你?”


    霍桓眼圈泛紅,估計是意識到大禍臨頭了。


    王瑞緊緊皺起眉頭,靠,哭個頭啊,你小子是變態你自己知道不?


    王瑞扯著霍桓兩個胳膊把人拽進屋內,推搡到地上,吩咐家丁去叫老爺和太太。


    霍桓一臉的委屈,看得王瑞心裏搓火:“你小子還有臉委屈?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什麽行為?很嚴重的知不知道?夜闖女子閨房,把你捆到縣衙輕則革去功名,重則杖責發配,就是斬了你也不冤枉。”


    “我隻是想看看青瑗小姐。”霍桓解釋道:“我沒別的想法,她不見我,我就來見見她,我就是想她。”


    王瑞腦子裏雖然沒什麽封建思想,但特麽的也得有點規矩吧,無論哪朝哪代鑽到女子房間內,毫無疑問都是做作奸犯科,決不能輕饒。他眉頭一皺,握起拳頭就給了霍桓幾拳:“隻是看看?難不成你小子還敢做別的?”


    霍桓吃痛,捂著肚子趴在地上:“我真的就是想看看她,沒別的意思。”


    王瑞見他還嘴硬,上去又踢了幾腳:“閉嘴,再說話打死你!”


    霍桓捂著眼睛沒有再吭聲。


    很快,王家老爺和夫人來了。王永德和趙氏聽說賊人抓住了,立即披衣起身過來女兒的房間,就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趴在地上,兒子在一旁氣呼呼的挽袖子,家丁的表情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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