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戰區戰況傳來的時候,汪宅早就沒了人,君玉也已經詐死逃出,明樓那裏從未曾參與其中,於是梁仲春就成了唯一的替死鬼。76號由朱徽茵暫時接手,明樓也憑借汪曼春臨走前留給他的關於梁仲春所有的破綻文件,徹底翻盤!


    特高科的人去梁仲春家裏逮捕他之前,君玉帶著一小隊人帶走了梁仲春,然後在他家裏放滿了炸藥,看著特高科的人全部進去後,直接引爆,炸死了他們一個小隊的人馬。


    在梁宅被火光淹沒的時候,君玉和汪曼春正在火車站送梁仲春坐上去重慶的早班車。


    “沒想到啊,沒想到!和你爭了這麽久,到最後救下我的也是你!更沒想到你居然會是共產黨!”梁仲春看著汪曼春道。


    “你想不到的還有很多,看著多年共事的份上,來送送你。上車吧,祝你一路平安!”汪曼春淡淡笑著道。


    梁仲春跨步打算走進車廂,君玉道:“等你到重慶安頓好,估計明公館的電話就能打通了,想問什麽,到時候直接打電話來問吧!”


    梁仲春腳步一頓,卻沒有轉頭,歎了口氣,“謝謝!沒想到我這樣的小人,到最後居然還能保住一家的性命!”


    火車啟動,君玉看著汪曼春道:“我們也走吧,雖然喬裝了,但等會藤田肯定會反應過來查火車站的。到時候怕有人會認出你!”


    “好!”汪曼春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等兩人回到據點後,胭脂過來匯報說:“組長,蘇州那邊有些頂不住了,你家大姐太厲害,蜂鳥也吃不消了!”


    “藤田芳政什麽時候去南京述職?”君玉問。


    “兩天後就走!”海嘯回答。


    “讓蜂鳥再撐兩天,務必等藤田走了之後再放大姐回來!”君玉嚴肅道,“還有讓蜂鳥不要心疼那些產業加大競爭力度,同時阿香攔住一切關於上海的消息,務必讓大姐不能分心!藤田一直不信任大哥,大姐若是落入他的手中,必會用大姐來掣肘大哥,那這次計劃的最後一環就功虧一簣了!”


    胭脂皺眉,“組長,蘇州那些產業可都是您這麽些年積攢的啊!若是再加大力度,那就毀了啊!”


    “毀了就毀了!跟大姐和大哥的安危還有上海站為來的發展比起來,這些不值一提!將來我大哥還能餓著我不是?對吧,未來大嫂?”君玉說道最後揶揄的看了汪曼春一眼。


    “去你的!”汪曼春道,“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狡猾了!梁仲春的事,你坑了他一把,又救下了他,還以毒蜂時最常用的化名買了火車票送他去重慶,這不更坐實了他重慶奸細的身份,讓他成了明樓最好的掩護。結果到最後他還要謝謝你?嘖嘖嘖,這算計,難怪師兄到現在都沒發現你身份!”


    “去!別提這茬,煩著呢!你們好好休息,藤田一走,就送你們去該去的地方!”君玉垂頭道,這次可是真的躲不了了。


    農夫覺得他這次的計劃做的很好,立下了大功,所以她徹底成了上海的最高負責人。胭脂、郭騎雲以夫妻的名義去北平展開工作;汪曼春和於曼麗以姐妹的名義,去往香港。明樓一組被升為a組,明樓任a組組長;海嘯帶著之前a組的人為b組,海嘯為b組組長;朱徽茵和她在76號的手下為c組,三組都由君玉直接負責。


    其實這上海最高負責人的信物一直就在君玉這兒,隻是之前汪曼春身份特殊,不能經常出來指揮行動,所以不能勝任a組組長,而當時海嘯和胭脂也不能獨當一麵。隻好由君玉繼續做著a組的組長,暗中擔著上海最高負責人的擔子。


    但是現在被上級直接正名了,那就必須見一見下級,安排接下來的工作。海嘯和朱徽茵還好,可是還有大哥啊!


    汪曼春也不再逗她,歎了一口氣道:“梁仲春去重慶後估計日子也不好過吧。”


    君玉看著窗外,“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是中統的人,叛變後在76號和中統、軍統的上級也多有往來,這次不管起因為何,他也算幫了我們,但我們卻不適合插手。所以他送回重慶,讓重慶政府那邊自己決定吧!”


    “嗯。”


    藤田芳政離開,明鏡也回來了,隻是在聽說君玉的死訊後,一直不許明樓回明家。上海最高負責人被勒令回南京述職,整個上海迎來了一個平和的時期。


    一切落定,君玉以獵豹的名義約大哥明樓在自己暗中經營的俱樂部見麵。


    君玉對著雅致的房間,看著地上厚厚的地毯,心裏哀歎,誰知道當初設計的時候本是用來提高品味的地毯,竟會成為自己的一個極好的屏障呢?因為,跪著,也沒有那麽痛了。


    明樓還沒到,君玉乖乖跪下等著大哥的到來。君玉現在無比希望自己還是個女孩子,因為這樣就可以撒撒嬌說不定大哥就不跟自己計較了!可惜,她這輩子是男孩,注定會被大哥收拾的很慘,希望等會兒自己還能豎著出去……


    十多分鍾後,明樓開了門,看到空蕩蕩的房間還有直挺挺跪著的君玉,腦中很多疑霧頓時散開,心中失而複得的驚喜,也逐漸被怒氣替代。阿誠看到室內的情形,也大概明白了情況,將門反鎖好,乖乖站在一邊,免得被殃及池魚。


    明樓率先打破這一室寂靜,淡淡的問句中隱藏著憤怒:“你是獵豹?”


    “是!”君玉點頭,剛說完臉上就挨了狠狠的一下,力道大的直把他打的差點趴在了地上,君玉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然後又乖乖跪好,大哥真發怒的時候實在很恐怖,自己可不敢再挑火。


    明樓氣的滿屋子找順手的打人的東西,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最後直接扯了一根電話線拿在手中,沉聲問道:“你什麽時候入的黨?”


    “十二歲的時候,我救了來上海公幹的我老師農夫,後來老師來上海發展勢力,成了我們班的語文老師。然後我就在他的介紹下入了黨,一直跟著他學習。嘶~嘶~”君玉真的很後悔,雖然明家家法很嚴,但自己一向乖覺,家法就沒上過自己的身,最多就是關個禁閉,罰寫個大字。雖然在軍校也參加熬刑訓練,但也不是抽在身上就不疼啊!民國時期的電線怎麽這麽粗啊啊!


    聽到自己小弟居然在十二歲就這麽大膽參與進兩黨的爭鬥,明樓一陣後怕,一招不慎,毀得何止他一人!下狠手抽了他七八下,然後才停下來,接著問:“你什麽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就是那次在巴黎救你們的時候。”君玉垂著頭道。好吧,她說謊了,但是她能說自己6歲就知道了嗎?能嗎?


    明樓聽他這話,臉如寒冰,“你履曆上的軍事學校的畢業證呢?”


    “去美國的前兩年半我一直在軍校,後來用兩年解決了哈佛的醫學課程。”


    “我是不是該誇你聰明,嗯?”


    君玉縮了縮脖子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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