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沈溪昨晚說的那件事,你真的要做嗎?”


    地下賭場裏,到處都是人大聲叫罵或者狂呼的聲音,吵鬧得很,刺激著人貪婪的欲望。好像為了這喧囂中滋生的熱血,傾家蕩產也不足為奇。


    最角落的一個小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年輕人,白皙的兩指中還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


    此刻的年輕人,身上有股渾然天成的痞氣,所以哪怕長得帥得過頭,也沒有人懷疑。


    林深將手中的煙放在嘴裏重重吸了一口,這才在大腦裏用意念回複係統。


    “當然要做了。”


    他已經答應沈溪了。


    而且,這本來就是應該做的事。


    係統隻好提示道,“六點鍾方向,賭牌的,穿著深棕色衣服的男人,就是沈奇山。”


    順著係統的提示看過去,林深第一次看到了沈溪的親生父親。


    高高瘦瘦的,皮膚白皙,其實在一堆賭徒中長得很不錯。


    隻是眼睛下麵黑眼圈厚重,眼神也渙散無神,看上去很萎靡消極的樣子,讓人感到壓抑。


    憑著過人的聽力,林深聽到牌桌上另一個男人這麽說道,“山哥,這一把再輸,你今天可就輸二十萬了!”


    沈奇山站了起來,不悅地回答道,“二十萬就二十萬?老子會給不起嗎?”


    這時候,就在另一邊,離林深很近的地方,傳來一個人聲音不大不小的閑話。


    “人家賣兒子賺的錢,一輩子都吃穿不愁……”


    林深相信沈奇山也聽到這句話了。


    他看向沈奇山,可是怎麽也沒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一點尷尬,窘迫或者不悅的樣子。


    就好像賣兒子,被別人知道了,還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是一件多麽無足輕重的小事。


    沈奇山是這麽的冷漠。


    沈溪身上流的血,或許那裏麵的冷漠,也有來自沈奇山的一部分。


    想想,這種冷漠的人可怕而又不幸。


    地下賭場,這片地方離罪惡好像很近。


    一擲千金的賭徒,有時候也是最容易走上亡命道路的惡人。林深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以後,擔心被人懷疑,索性從沙發上站起來,也去賭了兩把。


    終於到了晚上,輸得很慘的沈奇山付了最後一筆債,陰氣沉沉地離開了賭場。


    他前腳剛走,林深就聽到賭場裏有人大聲在說,“不是我說,老子再沒有出息,也不會到賣兒子的地步。我就是賣媳婦,也不可能賣兒子!”


    賭場裏的人一邊賭錢一邊大聲嚷嚷,不少都是在附和之前那個人,一致的看不起賣掉孩子的沈奇山。


    就算是那些盜竊的,搶劫的,嫖娼的,不孝的,活的作惡多端的,好像也都心照不宣,覺得賣兒子是一件極其恥辱的事。


    虎毒不食子,也是人的本性。


    但人群中難免混得有幾個不是人的。


    林深沒有再聽了。


    他轉過身,雙手插在衛衣的兜裏,也走出了地下賭場,悄悄地跟在沈奇山的身後。


    跟了一路,走到小巷口的沈奇山突然停下。


    難道對方發現他了?


    模糊的夜色中,林深藏在建築物的支柱後,頭上帶著黑色的衛衣帽子,一動不動。


    他屏氣凝神,餘光小心翼翼打量著地上沈奇山的影子。


    突然,林深聽到了沈奇山的聲音。


    ps:又到了說晚安的時候……大家晚安,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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