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找你來做什麽嗎?”


    除了報複,還能做什麽呢?難道找他敘舊?


    明明知道答案,但林深依舊沒有點破,而是抬著頭笑說,“來感激我,能讓你走到今天?”


    他知道是自己虧欠了江河,準確來說是之前的林深虧欠了江河,他不過是後麵才占據這幅身體的一縷魂魄……甚至某種意義上,是他讓江河逃離了那一年的牢獄之災。


    不過人生當中孰是孰非誰能真正辯得清呢?


    說是有罪,卻也無罪。說是無罪,卻也有罪。


    但站在江河的立場,眼前倒在地上的林深,就是罪。


    哪怕林深後來讓自己出來了,但如果不是林深,他一開始也不至於進去。


    如果不是那一個月的牢獄之災,他的人生又何苦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江河抬手捏起了林深的下巴,力道很重,強迫他張了口,露出裏麵的風光。


    然後一根手指攪了進去,江河麵無表情地看著林深憤怒的臉,“我缺一條狗……”


    林深含糊不清地罵,“狗尼瑪……”


    對林深的罵無動於衷,江河仿佛依舊在思考要如何折磨林深,“或許我還可以把你送到很多人的床上……”


    總之想把林深的尊嚴一點點踩在腳下。


    一個無權無勢,無依無靠的少年,得走過多少血雨腥風,陰謀詭譎,才能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爬至高位。


    這個過程,最珍貴的尊嚴,成了最廉價。


    而一開始的原因,無非是一個富家子弟的陷害栽贓。


    可富家子弟,如今得像一條狗了。


    江河陰戾的眸子突然升起一絲異光,他緩緩說出口,“給林先生,穿一套好看的衣服,送去給趙公子享受。”


    他的話剛說出口,林深就毫不猶豫地用力,咬住了他的手指。


    麵對此等賤人,林深牙口發癢,咬得頗深。


    鮮血的味道彌漫在了他的口腔,林深也不知道是在報複江河,還是在惡心自己。


    江河隻是微微一個蹙眉,兩旁站著的人立馬反應過來,走上前將林深扯開。


    “鬆嘴!想死是不是?”飆形大漢怒罵道。


    林深嘴裏一股血味,他自己也惡心。可是他剛鬆口,一記響亮的耳光就揮了下來。


    “啪!”


    頭腦在一瞬間發麻,嗡嗡作響。


    而他白皙的皮膚立馬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


    大漢收回了自己的手,立馬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塊幹淨的絲巾,恭恭敬敬地遞給江河。


    江河沒有接,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林深被打紅腫的臉。


    這樣任人欺負的林深,和當年那個趾高氣揚的富家子弟相比,真是天差地別。


    這樣的對比之下,江河心中莫名的爽快。


    刀尖舔血這麽長時間,生死都能看淡,也沒有什麽事情能真正影響到那死水一般的心。


    此刻,卻覺得痛快。


    江河想,報複林深,或許是自己腐朽的生命,僅剩不多的意義。


    他看著自己被咬出血的手指,此刻還在緩緩冒出猩紅的血液。


    於是他再次伸出手,也不擔心林深再次咬人,無所顧忌地放在了林深的嘴唇旁。


    把那櫻花一樣的唇瓣,染成了妖冶的猩紅色。


    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江河看著林深妖冶的唇瓣,腦海中冒出兩個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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