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麽?”


    “你洗澡洗了這麽長時間?我後來又給你住處打電話,怎麽沒接。”


    江帆握著她的手,用了一下力,說道:“我在單位躺了一會。”


    “可是……”


    “我有點倦,聽到了電話,懶得起來接。”他的嗓音明顯沙啞。


    丁一看著他,摸了摸他額頭,說道:“你嗓子有點啞,是不是感冒?”


    “沒事,春天幹燥,今天沒有喝水,說話多了,嗓子自然沙啞。”


    “哦。”丁一相信了他的解釋,說道:“小許沒跟你去北京嗎?”


    “沒有,他小孩病了。”


    “你心裏裝的事兒多,以後出門別自己開車,還是帶著司機吧,。”


    江帆又使勁握了一下她的手,點點頭。


    他們圍著市區轉了一圈,車子也沒地方可去,的確如此,市長小號牌照的車子,誰都認識,停在哪裏,都會有人認出,最後,江帆還是把車開進了中鐵外招賓館。


    丁一說道:“我晚上到你這裏來不好吧?”


    “沒事,我有了旁邊小門的鑰匙,我們不走大廳。”


    丁一笑了,說道:“地下工作手段日臻成熟了。”


    “哈哈。”江帆發出了今晚第一次的笑聲,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頭。


    江帆把車停在賓館東側的小門旁,下車後,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隻有前麵草坪的燈光。他開開門後,讓丁一先進去,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這才進去。江帆說:“如果坐電梯,咱們就從二樓坐,如果不坐電梯,就爬樓。”


    丁一抬頭看了看黑洞洞的樓道,估計這會不會碰到人,就小聲說:“爬樓。”


    話音剛落,江帆即刻挽起她,邁開長腿,便蹬上樓梯。


    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就聽到走廊裏有人說話,丁一便撩開江帆的外套,鑽進他的腋下,江帆就勢摟住了她,快速跑上樓。


    丁一偎在他的衣服,時刻探出腦袋往每一個樓梯口張望,如果沒人,他們便小跑著快速通過。爬上六樓的時候,走廊裏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江帆小聲說:“有情況。”丁一便趕緊縮進他腋下,拉過他外套遮住自己。直到燈自然熄滅,他們才快速跑上去。


    江帆喘著氣說道:“你說,咱們像什麽?”


    “像什麽?”


    “摸炮樓的。”


    “哈……”


    她剛笑了一聲,就被江帆用手堵住了嘴,趕忙衝她“噓”了一聲,“不許大聲喧嘩,小心暴露目標。”


    好在這個賓館是中鐵內部的招待所,一般情況下是不對亢州本地的,遇到熟人的幾率微乎其微,隻要躲過大廳,其餘的地方應該是安全的。


    其實,他們完全可以坐電梯了,隻是這種新鮮刺激的感覺帶給了江帆無限的快樂和開心,他繼續夾著丁一往上爬。


    他們就像是一對偷襲者,戰戰兢兢、氣喘籲籲的爬了一百五十多節台階,總算到了房間,丁一累的完全走不動了,幾乎是被他挾裹著進了房間,來不及換鞋,便雙雙倒在了床上。


    他們大口喘著氣,誰也說不上來話,上半身仰倒在床上,下半身耷拉在床下。半天,江帆才側過頭,看著丁一,說道:“想什麽呢?”


    丁一閉著眼睛,說道:“在想摸炮樓。”


    江帆笑了,伸出胳膊,墊在她的脖子下,把她摟了過來,說道:“很好玩嗎?”


    “是,很刺激,很有意思。”


    江帆伸過另一隻手,摸著她的腦袋說:“以後我們經常摸炮樓。”


    “經常摸就會踩著地雷。”


    “哈哈。”笑過之後,他摸著她的頭,親了一下她額頭,說:“那我們就炸在一起,你願意嗎?”


    “願意。”


    “真的?”


    “真的。”


    “跟我一起被炸?”


    “是的。”


    “為什麽?”


    “隻要跟你在一起,怎樣都行。”


    江帆把她摟的更緊了,說道:“如果有一天你要是找不到我會怎麽辦?”


    丁一想起今天,就把頭往他的懷裏紮了紮,說道:“不知道。”


    “會想我嗎?”


    “會。”


    “會等我嗎?”


    “會。”


    “等到什麽時候?”


    “等到所有的人都不再把你等待。”不知為什麽,丁一覺得江帆今天有點反常,他從來都不說這樣的話,於是仰起頭,看著他說:“怎麽了?幹嘛說這樣的話?”


    “沒事。隻是有感於你剛才找我。”江帆長出了一口氣。


    丁一撐起上半身,摸著他的臉說:“如果你今晚不和我聯係,我會一直給你打電話,除非你有意不讓我找到你,我就沒辦法了。”


    “不會,不會有那麽一天,我不會從你眼前消失的。”


    丁一把臉貼在他的胸前,喃喃的說道:“我信,你是不是遇到了困難,是那個問題的困難。”


    江帆很驚訝她的敏感,故意沒言聲。


    丁一又說:“你不說話我也能感覺得到。”


    江帆雙手抱著她,說:“是,但請相信我,我最終會解決掉的。”


    丁一抬起頭,深情的看著他,說道:“我信,我希望你不要受太大的影響。”


    是啊,有些問題,是要他們共同麵對的。


    江帆說:“隻是委屈你了。”


    丁一笑了,說道:“我沒覺得,真的沒覺得,就像我們剛剛戀愛,還不能像親朋好友公開那樣,挺好的,我沒覺得有什麽委屈。”


    江帆笑了,說:“你還小,還沒到那個年紀,再大幾歲你就知道了。”


    丁一重新趴在他的胸前,說:“我懂,再大幾歲也會是這樣,隻要你不嫌我人老珠黃就行。”


    江帆把丁一抱上身,說道:“你是我的小鹿,永遠不會有老的那天,隻有我這個獵人老,拉不開弓,射不出箭。”說著,用力抬起頭,吻住了她嬌柔濕潤的唇……


    那一夜,江帆極盡溫柔,對他的小鹿傾注了無限的激情和纏綿,盡管丁一仍然顯得青澀和羞怯,但是絲毫不影響他愛她,江帆給了她無盡的溫存和愛意,恨不得把她化成水,吞進肚裏……一次次的予取予奪,一次次的激情纏綿,江帆就像一個悲情的勇士,在他心愛的女孩身上,最大限度的發揮著自己的能力,帶著她,一次次步入天堂……


    那晚,丁一沒有過多的追問江帆,這也是江帆感激的地方。在這個問題上,丁一從來都不問他有關這方麵的事,也許她年紀輕,比較單純,許多複雜的問題還想不到。可江帆不這樣認為,他認為丁一所以這樣說,隻是不想給他壓力而已,正如她所說的那樣,不想讓他受太大的影響。盡管丁一年紀小,但卻有著一般女人無法比擬的包容和善解人意,比起袁小姶的自私、刁蠻和不說理,真是天壤之別,這和年齡大小有關嗎?


    丁一再也招架不住江帆的豪情,癱軟在床上,任他在身上馳騁著,奔騰著,直到意識漂散出竅,江帆才把她抱在懷裏,抱進了浴缸,幫她洗幹淨後,才把她抱出來,放在床上,給她擦幹淨水珠,丁一趴在床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很快便睡著了。


    江帆扯過寬大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然後自己也擦幹身子,躺進了被窩,見丁一趴著,覺得她會不舒服,就把她的身子板過來,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把她整個身子摟在自己的懷裏,就這,都沒有吵醒她。江帆笑了一下,心想,還是年輕,心裏沒有事,睡的這麽死。


    江帆卻怎麽也睡不著,摟著她溫熱的小身子,聽著她發出的均勻的呼吸聲,親了一下她光潔的小額頭,把她還潮濕的頭發背到耳後,用指肚撫摸著她柔嫩的臉蛋,輕輕歎了一口氣。


    彭長宜和丁一猜測的沒錯,他的確情緒不高,有心事。他昨天和妻子袁小姶約好今天下午見麵的,他沒有回家跟她見麵,而是約好了在一個咖啡廳見麵,這是他的失策。他不想進自己曾經的家,一是那裏有女兒的影子,二是不願和已經不再愛的人獨處一室。


    袁小姶已經等在了指定的咖啡廳,這個時候是下午比較冷清的時候,人比較少,袁小姶選擇了一個很僻靜的角落裏,見他來了,就站了起來,欲接過他的外套,但江帆隨手把外套放在自己座位的旁邊,服務生很快送來了咖啡。


    袁小姶用小勺慢慢的攪拌著咖啡,不時的打量著他,說道:“路上好走吧?”


    “嗯。”江帆點點頭,喝了一口咖啡,雙手放在桌上,說:“我想你該知道我今天約你幹嘛,我們已經分居好長時間了,不要再拖下去了好嗎?給彼此一個自由的空間,而且你還年輕,完全可以重新開始。”


    袁小姶很是惱火他的無情無義,見麵兩句話,就又談離婚的事,但是她壓著自己的火氣,眼睛看著外麵說道:“咱們好長時間都不見麵了,為什麽一見麵就談這個?我不喜歡這個話題。”


    江帆說道:“我也不喜歡,可是沒有辦法,有些問題總是要解決的,何況我們已經這麽久了。”


    “如果我永遠都不同意呢?”袁小姶的語氣充滿了挑釁。


    江帆鎮靜的說道:“如果你不同意,我會起訴,我們已經到了法律規定的分居時間。”


    袁小姶的臉漸漸白了,她盯著江帆說道:“我說這一年你怎麽沒搭理我,也沒和我談離婚的事,原來你在等時間,等到了法律認可的分居時間,你可真有心計,我還以為你回心轉意了哪?”


    江帆說:“是的,總和你談不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如果你不同意協議離婚的話,我隻有走法律這一條路。”


    袁小姶的臉漲得紅了起來,她眯著眼,說道:“誰能證明我們分居了,誰又能證明我們沒有在一起?”


    江帆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他低聲說:“我們自己知道。”


    袁小姶冷笑著說道:“我也研究過婚姻法,上麵所說的分居時間是雙方認可的,但是如果我不認可,我偏說你沒和我分居,你怎麽辦?”


    江帆一怔,她這樣說是他沒有想到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仕路紅顏:美女記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阿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阿竺並收藏仕路紅顏:美女記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