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發區建設期間,亢州分別在北京和省城舉辦了隆重的招商活動,江帆通過北京媒體的同學,輪番在首都各大報紙做了報道,中央電視台的經濟半小時也做了專題報道,已經有七八家企業入駐,目前這些企業正在加緊建設中。


    莫潮岸就是看到了這個專題報道後和江帆聯係上的,由於內地剛搞開發,無論是土地還是人工都相比沿海城市便宜,莫先生是搞電子加工業的,這是勞動密集型的企業,所以他就把目光瞄準了交通便利、地理位置優越,緊鄰北京的亢州,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在酒會上認識了這個城市的市長。


    江帆從樊文良辦公室出來後,經過林岩和丁一辦公室的門口,他推門進去,他想看看丁晚上是否有時間,門虛掩著,隻有林岩在,他就問道:“小丁呢?”


    林岩說道:“給高市長退衣服去了,高市長買了一件風衣,穿上後不喜歡,就讓丁一給退去了。”


    江帆皺了一下眉頭,心想丁一成了高鐵燕的生活保姆了。


    林岩說道:“我呼她吧。”


    江帆說道:“不用了。”


    江帆回辦公室。他洗了臉,換上了一件幹淨的襯衣,隨手拿起一把梳子梳理著頭發。


    他感到不對勁,這才看清手裏的梳子已經變成一把桃木梳子了,原來賓館帶過來的塑料梳子已經不知去向。他想可能是林岩換了梳子。從裏間出來後,他坐在大辦公桌前,就琢磨著帶給莫先生什麽禮物,他想起亢州一個企業做了一批銀包瓷的水杯,既有紀念意義又有品味。


    他又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印有藍白色祥雲的絲綢包裝盒,剛想關上抽屜,猛然看見抽屜裏多了一件東西,是一把暗紅色的一尺多長的桃木斧子,上麵刻著“降妖斧。”他不記得自己往裏放過這個東西,正在奇怪之際,猛然就又看到桌子上多了一件擺設,一個木架子上,放著一把木質寶劍,上麵寫著“鎮妖之寶。”


    江帆不由愣住了,不知這些東西從何而來,怎麽忽然一下子多了這麽多除妖的東西。心想可能是林岩搞的,他就沒太再意,看了看時間還早,就拿過桌上的公文包,找出鑰匙包,準備修剪一下自己的指甲,當他打開皮質的鑰匙包時,又不由的愣住了,鑰匙上多了一個墜,這個墜居然也是一把小巧的桃木刀。


    他更加認定這是林岩幹的,因為這些東西隻有林岩一個人能接觸到,憑空多了這麽多“桃木”,是不是林岩別有用意。他走到門口,叫了一聲:“小林,你過來一下。”


    林岩走了進來,江帆邊修剪著指甲邊指著桌上的桃木寶劍說道:“這是誰放這兒的?”


    林岩看了看說道:“我。”


    “從哪兒搞到的?”


    “哦,是小紅請來的,我看著好玩,就放在您辦公室了。”


    “桃木梳子,降妖斧、鎮妖寶劍,還有這個鑰匙墜,都是小紅請來的?”


    “嗬嗬,是,她請來好多,我就隨便挑了幾樣放這裏了。”


    “嗬嗬,真的是這樣?”江帆不緊不慢的問道。


    “嗯,就是這樣。”林岩鎮定的說道。


    “那好,除去梳子,把這些東西都拿走吧,讓人看到好像我成了降妖大師了。”江帆笑著說道。


    “不能拿走,這些東西避邪。”林岩說道。


    “避什麽邪?政府機關有什麽邪可避?”


    “政府機關也有邪,也需要避。”林岩急忙說道。


    江帆看了他一眼,說道:“別開玩笑了,趕緊把這些東西請走。”說著,隨手又拉開了一個抽屜,見裏麵又有一把“鎮妖斧。”他的臉色立刻嚴肅起來,就有了幾分火氣,說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岩見江帆變了臉,就有些緊張,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他“魘鎮”的事,就說道:“小紅聽同事說,屋裏多放一些桃木劍什麽的,不緊可以避邪,還可以安神,她聽我說您睡眠不太好,就讓我多放了幾把桃木斧什麽的。”


    “這麽說,是不是我的床下也有這些?”


    “是的。”


    江帆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小紅心很細,替我謝謝她,改天我請她吃飯,她的好意我領了,但這裏是政府機關,不是鄉間民宅,傳出去影響不好,還是把這些收拾出去,咱們一會要去見一個客商。”


    “市長,別人不會看到的,都是在最隱秘的地方。”


    “不行。”江帆幹脆的說著,就把抽屜裏的“降妖斧”統統拿了出來,連同桌上的寶劍,劃拉到一起,嚴厲的說道:“不像話。”


    見市長生氣了,林岩想辯解,又不知說什麽好,就拿過一張報紙,包起那些東西,見江帆又在卸鑰匙墜,就說道:“這個就別扔了,充其量是工藝品。”


    “不行,如果沒有你賦予的那些內容還行,有了這些內容我連桃木梳子都不要了。”說著,摘下鑰匙墜,扔在桌上,又回裏屋,從床邊找出桃木斧,連同剛剛用過的桃木梳子,都扔在了桌子上,有些生氣的說道:“亂彈琴。”說完,夾起手包,拿起那個禮品盒,就走了出去。


    一看市長真的生氣了,林岩趕緊以最快的速度,又從沙發坐墊下掏出一把桃木斧,最後一件不剩的全部清理到自己的辦公室裏,塞進抽屜,快速鎖好兩個房間的門,小跑著出去了。


    市長的車已經發動著了,司機小許搖下車窗,正在等他。


    他上了車,發現市長依然很嚴肅,便老老實實的坐在前麵座位上,大氣不敢出。在林岩的印象中,這是市長第一次跟他生氣。


    江帆今晚還約了雷總來陪莫先生。他剛到,雷總的車隨後也就到了,很快,莫先生挽著一位漂亮的女士在朱國慶的陪同下也到了。


    江帆注意到,這位漂亮的女士不是上次酒會上的那個女士了,應該比上次那個更年輕。


    相互寒暄後,分賓主落座。江帆對莫先生說道:“莫先生,考察的怎麽樣?對我們這裏印象如何?”


    莫先生趕緊傾身說道:“謝謝江市長的關心,說實在的,來亢州之前,我也去過其他幾個地方,對亢州印象最好,無論是交通條件、地理位置還是政府對外來客商的優惠政策以及這裏的投資環境,亢州都是最好的,我已經開始對這裏鍾情了,這次回去後,我會再帶一個籌建小組過來,到那時具體事宜我們在具體商議。不過我有個要求,能不能借助你們這裏的技工學校,提前為我們培訓員工,這樣等車間建好後,工人便可既刻上崗。”


    “沒問題,但是你的員工在哪兒?”江帆問。


    “朱書記和我說了,你們和失地農民有協議,要優先安排這裏的農民,我準備派一部分人到深圳總部實習,這些人回來後就是技術骨幹力量了。我也從深圳派一部分人過來,到時暫住證什麽的還希望你們能協助辦妥。”


    “這都不成問題,開發區會為企業做好一切服務的。”江帆說。


    “還有一個問題,我準備先上一條生產線,然後有可能再上一條,能不能在旁邊為我們預留出一塊土地。”莫潮岸說道。


    莫潮岸太精明了,預留土地,也就是他提前占下一塊地皮,不辦任何手續,要知道以後地皮肯定不會現在這個價格。江帆想了想說道:“預留恐怕有難度,不過也不是不可以解決,這要看我們開發區企業入駐情況而定。”


    莫先生見江帆說得模棱兩可,但是也沒把話說死,在一切還沒有進入實質性階段期間,這事的確有可能也有不可能,他們無法敲定這項內容。他還要說什麽,雷總說道:“今晚先喝酒,具體事宜你們以後談判解決。”


    江帆敬莫先生,說道:“無論是朋友還是市長,我都希望他們合作成功。”說著和莫先生碰杯幹了。


    莫先生端起酒,隻是沾沾唇,然後說道:“謝謝江市長的盛情,我的確喝不了酒,朱主任中午讓我喝了太多的酒,現在頭都暈,餘下的就讓助理代勞吧,別見笑。”旁邊那名女助理兩隻手端著莫先生的酒杯,向江帆及眾人示意了一下,便仰頭喝幹了杯裏的酒。


    江帆向她點點頭,就坐了下來。莫先生盡管每次隻喝一口酒,也有些暈了,架不住敬酒的次數多,看來他的確喝不了酒。江帆就感覺他的舌頭有些不聽使,就聽他說:“江市長啊,別看我現在在亢州投資不大,一千多萬元,但是我可以給你們拉來好多比我實力還強的企業,所以,您把能給的優惠政策給足給夠,那樣我更有動力去遊說其他的老板過來投資啦。”


    江帆一聽,也很高興,就說道:“那太好啦,莫先生是我們亢州的福星,我在敬你一杯。但是我有個要求,這杯酒不能由女士代勞了。”


    莫先生笑了,說道:“好,在亢州地盤上就得聽領導的,作為您的新子民,這杯酒我敬您。”


    說著,果然端起酒杯,沒用身旁的女士代勞,而是一飲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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