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部長笑著說道:“哈哈,大晚上的你囔囔要刀,我聽著這麽瘮得慌,你可別嚇著我們啊?”


    “嗬嗬。”樊文良笑著說:“要不怎麽叫鐵燕呢?鐵姑娘幹什麽都是痛快的,要水果刀的方式都跟別人不一樣。”


    這時,丁一小跑著走了進來,她可能聽見高市長要刀,進門就說道:“我有刀。”


    等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丁一手裏的刀時,不由得全笑了。


    隻見丁一手裏拿著一把小刀,邊說邊把刀打開,打開後,這把小刀連刀身刀把加在一起也就是一寸多長,刀片的長度還不如手指肚大。彭長宜認識這把刀,經常掛在丁一的鑰匙墜上。


    “哈哈。”王家棟笑得不行,眼淚都出來了。


    高鐵燕接過丁一手裏的刀,仔細看著,說道:“你這也叫刀?”


    “小丁的這把刀和剛才鐵燕要的刀,和我心理預期差距太大了。”部長笑著說道。


    丁一被他們笑的臉紅了。


    樊書記笑著從高鐵燕手裏接過小刀,說道:“不錯,小女孩的玩意兒。”他把小刀合上又打開,在刀刃上輕輕試了,說道:“你們千萬別小看了這把刀,很鋒利的,用誰的肉試試?”


    彭長宜和高鐵燕趕忙往回縮,彭長宜發現高鐵燕的動作和自己一樣,都是很誇張的樣子。高鐵燕雙臂緊貼在自己身上,說道:“我們都不想試,要不您自己試吧。”


    樊書記說著就在自己胳膊上比劃,這時丁一說道:“小心,真的很鋒利,我用它削過甘蔗。”


    樊書記正在假裝比劃,聽丁一這麽一說,愣了一下,說道:“嗯,如果要是削過甘蔗,估計削我胳膊也不成問題。”


    “哈哈哈。”大家又都笑了。


    王部長說:“小丁啊,你的解說和樊書記的動作配合的太好了。要不要你們繼續?小丁旁白:刀刃輕輕抵住甘蔗皮,然後用力……”


    “媽呀!好瘮人!”高鐵燕咧著嘴,很恐怖地說道。


    “家棟,犯罪心理學有這樣的案例,你這叫心理暗示,我才不上當呢。”說著,合上了小刀,遞給了丁一,跟趙秘書說道:“小趙,還有沒水果,給高市長屋裏送一盤,這樣吧,你跟曹主任說,給每個屋子都送一盤。”說著,起身去了洗手間。


    小趙說道:“已經在給各屋送水果了。”


    彭長宜知道書記在下逐客令了,他剛走到門口,就聽樊書記轉過身給高鐵燕說道:“你們不累的話可以逛逛街,一定要結伴去,不能單獨行動。”


    其實,為期一周的考察安排和注意事項,早就發到了每個成員的手中,上車的時候曹南也反複說明過,樊文良這話顯然是跟高鐵燕說得。


    果然,高鐵燕悶悶不樂的走了出去,她可能希望跟樊書記逛街去吧。


    這時,崔慈從房間探出頭,問高鐵燕:“有什麽最新指示?”


    “最新指示就是逛街!男同誌不許單獨行動。”高鐵燕沒好氣地說道。


    崔慈一聽笑笑,又回屋去了。


    彭長宜到了自己門口,不由的看了一下丁一,丁一正好回頭看了他一眼,衝他笑笑,隨後蓬鬆流暢的短發一甩,就進了自己的房間,彭長宜也衝她笑笑進了屋子裏。


    重新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眼裏就出現了丁一剛才那可愛的表情。他不知道,將來誰能有足夠的福氣把丁一踏踏實實的擁入懷中,給她疼愛,給她溫暖,給她照顧。他甚至有時在想江帆說過的話,丁一這樣的女孩子,天生就是讓男人放在手心裏疼的。彭長宜甚至在想,假如有一天丁一成家立業生兒育女後會是什麽樣子,她會不會淹沒在鍋碗瓢盆柴米油鹽醬醋茶等繁雜的瑣事中呢?還會寫的她的蠅頭小楷嗎?


    想到葉桐,彭長宜渾身的細胞都活躍了,他感覺那個葉桐就是火,一個能即刻將你點燃的火,一個不會讓你有任何牽掛但卻能完全投入的女人。


    自從閬諸回來,彭長宜的心裏便深深的植入了丁一的影子。即便是跟他有了肌膚之親的葉桐也不能左右他的神思。就在他跟葉桐經曆了那樣一個晚上後,彭長宜除去對妻子沈芳愧疚外,覺得對丁一也有了一份愧疚。在最近忙碌的時光中,無論他在任何一個場合、任何一個心境下,丁一的影子都會猝不及防的冒出來,就像是冬眠在心底裏的精靈,在不經意間突然複活一樣,立刻充盈他整個內心,豐滿了他全部的意識,盡管這個瞬間很短暫,甚至剛一冒頭就被他摁下去,在內心恢複平靜後,他已經不是之前的他了,心裏想的那個人就像野火一樣燒過他的心靈,瞬間就荒蕪了他的心靈,使他感到疼痛不已。


    就在這時,房間虛掩著的門傳來輕輕的叩擊聲,不知為什麽,這輕輕的聲音居然讓他的心跳加快,是她,肯定是她,隻有她才會這樣的禮貌,這樣的輕聲,連高鐵燕都是推門就進,別人就更不會這麽講究了。他的雙手依然枕在腦後,隻是眼睛不再是看著天花板,而是密切關注著門口。


    果然,她探著小腦袋走了進來,說道:“我還以為沒人呢?”


    他依然定定的看著她,沒動。


    丁一笑了一下,說道:“高市長讓我來問逛不逛街去?”


    彭長宜沒有回話,而且繼續深情的注視著她。她看了一下自己,沒有發現什麽衣衫不整的現象,剛要問他,就見他向她伸出了手。丁一的臉騰的紅了,她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後半開著的門。彭長宜趕緊說道:“拉我一把。”


    丁一的臉更紅了,她怪嗔的看了他一眼,握住了他的手,就把他拉了起來,哪知,彭長宜站起來了,丁一卻闖入了他的懷裏,似乎又聞到了科長身上那種特有的堅硬氣息。丁一有些緊張了,呼吸急促,臉幾乎挨著了他結實的胸膛,但是理智還是讓她抬起頭,和他的胸膛保持了一個恰當的距離。


    彭長宜也意識到了丁一的理智,就很快鬆開了她的手,他也奇怪自己居然有這樣的舉動,不得不在心裏懷疑自己的動機,他平靜地說道:“部長和書記在說事呢,我怕到時找我,你就說我實在太累了,不想動了,明天保證陪你們逛。”


    “我也太累了,不想去,是高市長,她閑不住……”丁一小聲說道。


    彭長宜看著她說道:“跟著她習慣嗎?”


    丁一坦誠的搖搖頭。


    彭長宜說道:“你要適應,這也是鍛煉自己的機會。”


    “估計我很難適應。”丁一皺著眉頭說道。


    彭長宜也學她的樣子皺皺眉,剛要說什麽,丁一就打斷了他的話:“你要是不去我就回去了。”


    “嗯,回吧,你就說我太累。”彭長宜又囑咐到。


    丁一點點頭,剛要轉身走,彭長宜叫了一聲:“丁一。”


    丁一回過頭,看著他。


    彭長宜很想伸出自己的雙臂,但是他克製住了,突然找到了一個理由,說道:“聽說高市長在給你做媒,是真的嗎?”


    丁一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撅著小嘴,說道:“你也聽說了?”


    “嗯,我是聽江市長說得?”


    “啊,江市長都知道了?是不是全機關的人都知道了?真是的。”丁一感到市長都知道了,肯定全機關的人都知道了,她哪裏知道,彭長宜隻是用這話在試探丁一,試探丁一對市長的態度。


    看著丁一又急又羞的樣子,彭長宜就知道了江帆沒有對丁一做任何的表示,相反他彭長宜卻很不地道,於是就說道:“市長知道也無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正常啊。”


    “哎呀,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不可能的事,弄的滿城風雨的,我還怎麽在機關呆呀?再說部長待我不薄,這個事……唉,怎麽跟你說呐?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丁一說完,黑寶石般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睫毛,低著頭,撅著小嘴就走了出去。


    “說了你也不懂”,彭長宜回味著丁一的這句話,心裏說道:傻丫頭,興許我能懂。是你不懂,你不懂該把繡球拋到哪裏,被我彭長宜的“巴掌山”擋住了雙眼……


    彭長宜關上了房門,他實在太累了,這幾天都在夜裏都是他在醫院陪著胡力,盡管嶽母給他找來了一張鋼絲床,但是鋼絲床又軟又窄,一翻身就吱吱響,病房裏還有其他的病人和家屬,一夜的有效睡眠時間也就是兩三個小時。他之所以關上房門,是感到還有趙秘書,部長跟樊文良在一起有事的話他就會叫趙秘書了。反鎖好房門後,他倒頭便睡了。


    他睡了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就被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吵醒,他第一個反應這個電話是部長打來的,轉過身,就從床頭櫃上拿起了電話,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說道:“部長,有事嗎?”


    半晌,電話那頭傳來了抑製不住的嘻嘻的笑聲,彭長宜知道不是部長,是丁一,故意沒好氣地說道:“深更半夜不睡覺打什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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