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在大年初一的時候聚集在南莞的社火台上舉行盛大的篝火朝聖儀式,以往每年的大年初一,都會舉辦一次。


    華夏自古便有“禮儀之邦”之稱呼,這在沿海地區的漁民文化當中更有體現。


    漁民靠海吃飯,一切均是天賜,因而漁民在平常的大事節日裏,都不忘祭祀天、地。hn莞又“五禮”直說,祭祀之事為吉禮,冠婚之事為嘉禮,賓客之事為賓禮,軍旅之事為軍禮,喪葬之事為凶禮。


    這開年大祭的第一祭由孫木林主持,他是村裏與神靈接觸最近的人,當日束發盤髻,戴一頂扁平的混元帽,額頭綁著南華巾,頂髻用那黃龍玉簪別住,好一副神仙模樣。


    孫木林站在社火台的最高處,手灑朝露聖水,洗滌南莞汙穢,高聲禱告:


    “第一祭,祭天神!”


    南莞人民,不管男女老少,聽到偶統統都得麵對大海跪下來。


    他們朝拜的形式非常古怪,需要將手抬高過耳,交叉於腦後,雙膝跪地而腳尖卻需要離地。


    天神即是昊天上帝,也是日月星辰。


    人人口中念咒,為天神祈福,為自己請願,獻上最虔誠的嘉禮。


    緊接著是迎神。


    人們送上嘉禮之後,須由主持者帶頭,向朝拜之神的排位行大禮,意為將受祭者的神靈迎來,使其依附在牌位上接受祭祀。


    於此同時,嗩呐,笙,鈸,木魚,鑼,小鼓,碰鍾合奏響起,是劉永傑帶著琴人甄星宇鼓辦起來的一支“樂隊”,琴瑟蕭蕭,古風和鳴,算得上是情景相配。


    第二祭是祭地神。


    第三祭是祭海神,分別朝拜南海觀音、南海龍王、南海土地爺以及南海的其他神靈。


    列位的神仙當中也有南海龍王三太子。


    敖蒲覺得很有意思,因為他可從來沒有朝拜過自己,他向自己跪拜乞求自己保佑自己這一年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祭祀完畢後,需將迎來的受祭者神靈再送走,跟迎神的時候一樣,祭祀者孫木林在樂舞中行禮完成送神。


    朝聖儀式的最後,是將去年陳來福在南海沙灘上撿到的那顆珍珠奉上神壇,正式與南莞其他的神仙同起同坐,列在社火台第二排的最左邊,地位僅僅在南海觀音、南海龍王、南海土地爺之後,是新生代神靈中的榜首。


    與它一同列入社火神座的還有後麵發現的其他七顆珍珠。


    即便南海人們知道它們不過是工業社會發展時候無意中發明出來的玻璃彈子而已,但是這幾顆珍珠,是陪伴南莞人民經曆過風雨的,它們也將陪伴南莞人民,麵對更多未來的考驗和苦楚,保佑著南莞人民瀝血前行。


    敖蒲見到這顆珍珠竟然列位在自己的前麵,略感驚訝,可是當他見識到這顆美麗的珍珠的時候,他便釋懷了。


    即便他在龍宮裏,也從來沒有見過的美麗珍珠,他驚歎於其中會發光的那顆珍珠的三道大放異彩的紋路,驚歎老天爺的鬼斧神工。


    但是李水劍不得不跟敖蒲說實話,說明白這些不過是人工製造的玻璃彈子。


    於是敖蒲驚歎於人工製造的鬼斧神工:


    “但願科技之光,也能徹底照亮南海深處!”


    梁改和梁革等人作為外來者,而且是偉大的無神論者,他們沒有參與祭拜儀式。


    他們剛過完年,就一心想要為南莞謀出路了。


    南莞現在還沒有通電,唯一的那台發電機被陳來福那驚天動地的一泡尿給浸泡壞了,至今仍未修好。


    因此梁改改變了思路,那就是“要致富,先修路”。


    梁改認為,電,遲早都會有的,隻要南莞通了路,與外邊的世界聯係起來了,交往密集了,自然而然人們就會意識到南莞是非常迫切需要電的,到時候,這件事情就好辦了。


    可是南莞千百年來,並不是不想與外麵接通,而是實在是沒有辦法在鬆嶺這片森林後邊的那塊聳天而立的斷崖上鑿出一條路來。


    南莞人早就習慣了不與外邊接通,這突然說要修路,都沒有做好思想準備。


    但是人們也並不排斥與外界接觸,甚至有一些小期待,問題是出在如何修路上麵。


    梁改認為可以用炸彈將斷崖炸開,這樣就可以形成一線天,將斷崖,變成了斜崖,車和馬和人都可以慢慢地從血壓攀爬上去。


    當時的南莞人們尚未見識過炸彈的威力,都以為這個手段不靠譜。


    很快,實幹家梁改便讓梁革從鎮上的供銷社買回來了十公斤的炸藥,那可是鎮公所本來要用來炸水庫的炸藥。


    梁改在孫木林的堅持之下,按照孫木林精心挑選的日子和時辰來確定炸路的具體時間。


    那是正月初九的下午三點四十二分。


    梁革早已將炸藥放置好了,隻需要梁改一聲令下,他就會點著炸藥的導火線。


    南莞的許多好奇的人們,都紛紛前去光看。


    陳來福也帶著敖蒲和陳逸塵一同前去見識。


    準備點火了。


    陳來福捂住耳朵。


    陳逸塵問:


    “你為什麽捂住耳朵?”


    陳來福說道:


    “鞭炮就是炸彈,炸彈就是鞭炮。捂住耳朵比較好。”


    陳逸塵先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然後看見敖蒲沒有動靜,於是伸手把敖蒲的耳朵給捂住了。


    敖蒲禮貌地感謝陳逸塵的一番好意,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陳逸塵好奇地問:


    “你怎麽可以?你看你這個人懶的,連捂耳朵都不願意伸手出來,天氣也沒有那麽冷吧,話說你好歹是個神仙啊!”


    敖蒲白了一眼:


    “我可以控製我的耳朵什麽都聽不到。”


    陳逸塵一副不相信的模樣,道:


    “怎麽可能,這一般人可沒有辦法做到啊!”


    敖蒲:


    “我是神仙啊!”


    多年以後,當陳逸塵再次潛進深海,終於明白了這一個技能的重要性。


    深海裏的壓強巨大無比,尋常生物的耳膜是根本承受不了的,因此,人類在之前的幾千年裏的探索,都無法深入到地球深海裏去,隻能在人類的耳膜能夠接受的海域進行探索。


    但是常年生活在深海當中的南海的眾神靈們,他們的耳膜已經進化到非常完美的狀態了,他們可以在需要使用的時候拿出來,就像眼睛睜開一般;在不需要耳朵的時候,將耳膜收回去,保護好,就像眼睛閉上一樣。


    陳逸塵也是靠著這一個發現,在多年以後發明了能夠讓人類潛入深海的潛水服,一舉突破了幾千年來人類在探索深海的科學研究上的難題,是華夏在深海探索領域上麵呐喊出來的一聲巨響。


    當日梁改用炸藥來轟炸南莞的鬆嶺斷崖,發出的那一聲巨響,至今還在陳逸塵的耳中回蕩。


    那是驚天地的一聲巨響,聲波傳來,將圍觀的所有人都擊倒在地。


    陳逸塵至今還記得陳來福在被聲波擊倒時候說的話:


    “猶如當胸一拳,打開了南莞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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