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血?”虞川有些愕然,這詞兒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聖血嘛,傳聞來自天上,不知真假。”易指搖了搖桃花扇,為虞川介紹了一下。


    “是麽。”虞川應了一聲。


    看來還是低估了這天字第九號拍賣會啊,如此神秘之物,居然都有。


    怪不得便是連老祖宗都特意提及這拍賣會,確實讓人驚訝。


    可惜,想來價格不會低,看趙半天那勢在必得的目光,虞川覺得,他已經沒有希望了。


    “這是第三件寶貝,也是最後一件,底價一萬地品殘次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百。”


    耳邊,傳來純陽子的聲音,虞川有些無奈,這滴聖血,他想要的很,可惜囊中羞澀,玩不起。


    “虞兄想要?”


    一縷帶著好意的目光,從易指的丹鳳眼裏,冉冉飄出。


    “三萬!”


    趙半天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目光意味深長:“虞師弟感興趣?”


    “相比之下,你更感興趣。”


    虞川豈能看不出趙半天的意思,與其白白說一字想卻得不到,不如反問一句,落得個台階下。


    寶貝得失無妨,麵子可不能丟。


    “虞師弟一語中的啊,師兄我,確實要,而且是要定了。”


    “那敢情好,沒人敢爭,也爭不過。”虞川言笑晏晏,像是在恭喜一樣,絲毫不露自身的欲望。


    至於別人能否看出來,他就管不了。


    “誰說的?”易指不樂意了,他身子傾側,探過那如花似玉的腦袋來:“依我之見,虞兄,想要就去爭,爭得到還是爭不到另說,但這氣勢不能落。”


    他這一挑明,便不是直接和眾人說,虞川要和趙半天爭嘛。


    真是,讓人鬧心。


    虞川雖有不悅,卻沒有表現出來,一旦露出,可是顯得他心胸狹窄了,不妥。


    這好不容易攢下的高傲樣,怎麽也不能讓對方毀了。


    既然要立威,要揚名,這麵子上的勢兒,就一定要高,要大,要盛氣淩人!


    他瞥了眼易指,微微笑到:“你這是在給自己打氣麽?”


    “哈哈哈哈!”


    易指習慣性的大笑,他想戳破虞川的勢氣不假,可要拉攏虞川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對付趙半天!


    他也不廢話,直接把餘下是六百塊有缺靈石往虞川眼前一丟,懶散開口:“虞兄盡管爭,靈石不是問題。”


    這一嘩啦啦啦的大堆靈石,堆成了小山坡,靈氣衝天,熠熠生輝。


    看的其餘天驕一愣一愣。


    虞川默默的掃了一眼,嘴上未動,心底卻是一沉。


    他知道對方想滅他的勢氣,也知道對方想拉攏他。可把它當棋子,當籌碼,當替死鬼一樣往前推,那就沒意思了。


    按常理來說,定是要嚴厲拒絕,撚斷對方這股念頭才是。


    可虞川不願,拒絕雖好,依舊是退。


    他要立威,要揚名,就得進!


    “易兄,我知你的心思,也罷,虞某就代你去爭!”


    虞川雙眼眯起,看了看易指,又看向趙半天,挑了挑眉毛:“我出四萬,趙師兄可否,讓一讓?”


    他先前一直和這兩位保持一定的距離,沒有稱兄道弟。


    然而眼下,得要改變了。


    既然易指拿他當棋子,他也不介意擾一擾對方和趙半天的矛盾。


    最好兩個打起來,來個兩敗俱傷,他獨當漁翁得利!


    這適才一句讓一讓,其內的含義,可大著呢。


    隻一言,就使趙半天的臉色,陰晴不定。


    到底是讓,還是不讓,又或者是,讓給誰?


    讓的話,他的顏麵往哪擱。不讓的話,勢必要針鋒相對,不太好。


    最重要的是,讓給誰,若是讓於虞川,勉勉強強還說的過去,終歸是未來的師弟。


    賣個人情,也無可厚非。


    隻是趙半天隱隱覺得,這虞川是來當說客的,真正想要這滴聖血的,是那易指!


    畢竟對方先前曾對那孫狼說過,都要了。


    這麽一來,就有點難堪了。


    想他出生高貴,更是三百年難遇的天才,如今卻被這一小事給困住了。


    半晌,在純陽子喊到第三聲,即將一錘定音之際。


    “五萬!”


    趙半天斷然開口:“這造化讓於虞師兄無妨,可有些人,貪得無厭,讓不得!”


    他本來不想戳破的,隻是不戳破對方,自己就沒有台階下,就算有了,心底也堵的慌。


    與其惡心自己,不如直接惡心別人吧。


    這一來二去的談論,之讓易指很是尷尬,也很是懊悔。


    實際上,他本意是好的,因為他窺出一絲虞川目中閃過的欲望。


    以為自己的施以援手,能得帶對方的一些好感,可惜事與願違,好感沒了不說,還讓對方將計就計,擺了一出徹徹底底的陽謀。


    心中苦澀,卻說不得,更不能解釋。一旦出口,隻會讓對方愈加猜疑,


    可不說吧,又有些委屈,他承認自己適才的舉動,有些小算盤。


    好意是真的,但試探也是真的,他想看看虞川的態度。


    不幸的是,玩大了。


    但也發現了,這虞川,比他想象中,要難接近的多。


    表麵上雖然說說笑笑,但城府,深著呢。


    暗叫大意,也晚了。


    ……


    遺憾的是,易指越是不說話,就越是讓趙半天覺得,這一切,都是他在搗鬼。


    從而讓他們倆的矛盾,愈加激化。


    由此,正中虞川的下懷。


    這一幕,正似那,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易指當然瞧出趙半天的冷意,知曉矛盾的攀升勢不可擋。


    說,不如不說。


    真的是有苦不能言,剪不斷,理還亂,別有一般滋味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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