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行走江湖的時候,她幾次從縛心的欲言又止,猜出來他的父親是歡喜王。


    隻是,縛心不願意多說,她便不多問就是了。


    她不知道縛心為什麽從家裏離家出走,卻明白自己和付醒遲早有一天去拜會歡喜王的,她原本打算從靈山派出來之後,就和縛心去歡喜穀。


    沒想到,歡喜王卻來見她了,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哼!倒有幾分眼光和氣度。”歡喜王目露金光,看了她一眼,讚道,“你行事作風亦正亦邪,有幾分老夫當年的氣派。”


    “嗬!”令狐蘭嗤笑一聲,也不說話。


    歡喜王不以為意,他又道:“昨日你轟了武林大會,用的是什麽東西?”


    令狐蘭笑了一下,看來雷暴符救了她的命,若不是為了雷暴符,估計這位歡喜王會直接刺死了她,武學奇才雖然聽起來名頭響當當,但對歡喜王來說並沒有什麽,不過是虛名罷了。


    “歡喜王想學?”


    “你不用糊弄老夫。這些日子老夫已看的明明白,那個東西根本不是武功,是你不知從哪裏拿出來的,無形無色,無味無蹤,老夫倒是有一些好奇。”


    令狐蘭微微一笑。“不過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我倒是對歡喜王下毒於無形的手段有些好奇,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怎麽中的毒。”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絕學,老夫不便告訴外人。”


    外人!


    令狐蘭默了默。


    歡喜王又道:“既然你不願意說,老夫也不像武林大會那些人,明明好奇的要命,卻又偏偏假模假樣的尊你為武林盟主,滿口仁義道德的不敢問出口。”


    令狐蘭扯了扯嘴角,他總結的也當真到位,不過太過憤世嫉俗了些。


    歡喜王冷哼一聲,似乎想起了某些陳年往事。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道:“你不當武林盟主極好,此舉深得老夫之心,你若真當了武林盟主,將來隻怕他們要用仁義道德逼迫著你去滅魔教,滅完了魔教又要去平天下,平完了天下又要征戰四方九州,你能功成名就,急流勇退,不著了他們的道,算是有幾分聰明才智。”


    “我並沒有想這麽深,隻是不喜歡罷了,我不喜歡的事情,也沒人可以迫我。”令狐蘭淡然道。


    “哈哈哈哈,不錯,你說的極好。老夫當年在正道魔道之外,開辟出歡喜穀,便是為了沒人可以迫我,老夫想正便正,想邪便邪,天下誰人能奈我何?”


    他說話神情十分豪邁灑脫,非同於一般的江湖豪情,他的境界比令狐蘭見過的其他俠士要高出許多。


    一個是泰山之巔,另一個則是無名矮山。


    歡喜王能自成一脈,並不僅僅是時運二字。


    他似乎覺得自己說的足夠多了,回頭又看向令狐蘭,讚道:“你若沒有認識心兒,心兒若沒有對你情根深種,老夫收你做弟子,讓你做歡喜穀的傳人也無不可,隻可惜……”


    令狐蘭心中一動:“隻可惜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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