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蘭走上前,自己撿起了劍,含笑道:“大師兄,你贏了!”


    衛風看著令狐蘭,目光中若有所思,他凝重道:“小師妹,承讓了。”


    衛風說的鄭重,已經不是像從前對待同門師兄妹般說的隨意,而是出自一個劍客對另一個劍客的尊重,發自內心說出的話。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小師妹武功精進非同一般。


    一個月的時間她能從靈山派劍法倒數第一,修煉到這樣的程度,隻能說,小師妹她真的天資聰穎。


    眾師兄弟紛紛上來恭喜兩人,令狐蘭笑了笑不說話。


    衛風被眾多師兄弟簇擁著,心中卻並無多少歡喜。


    到了夜晚的時候,令狐蘭練劍練累了,坐在小溪邊看著天上的月亮,盯著水裏的月亮。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衛風輕輕地來到了令狐蘭的身邊,靜靜地坐了下來。


    他看著月光下小師妹潔淨無瑕的容顏,心口湧起一股柔情,不過,他向來灑脫,卻也不願意將這柔情宣之於口。


    “小師妹!”


    “大師兄!”令狐蘭並沒有看他,靜靜盯著水中的月亮,上個世界的墨棠喜歡看月亮,這樣的山中月色他看了一定歡喜。


    “今天月色很好,小師妹,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喜歡看月亮,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過中秋,師娘親手做了桂花月餅給我們吃,你看著天上的月亮說要那個月餅,這許多年過去了,小師妹你已經長這麽大了。”


    衛風說的滿是歡喜,言語中透著江湖少俠的磊落氣質。


    令狐蘭靜靜地聽著,並不忍心打斷他。


    “小師妹,我從前總覺得你年齡小,我們師兄弟隻有你一個小師妹,都該把你護在身後,卻沒有想過,小師妹也有長大的一天,從前比劍,都是我讓著你,現在,卻輪到你讓著我了。”


    令狐蘭默了默,終於要說到正題了。


    衛風心性一向爽朗光明,有了疑惑便要問個清楚,他開口道:“小師妹,今天比劍你是不是讓著我?最後那一劍,我左思右想你一定能夠避開的,結果你的劍反而被我挑掉了。”


    “不是!”令狐蘭側首看了他一眼,繼而又看向了水中的月亮,水聲潺潺,月亮在水中波動起伏,此情此景,分外迷人。


    她繼續道:“是我自己劍法生疏,還不會融會貫通,如果再比一次,我有三種方法能擋下你那一招,但當時我並沒有想起來。”


    衛風鬆了一口氣,不是讓著他便好,他是大師兄,向來代師父教導眾師兄弟練劍,陡然間察覺自己武功已經到了需要小師妹承讓的地步,心中不免有些發慌。


    他看著令狐蘭側顏,覺得小師妹跟從前相比少了天真爛漫嬌憨可愛,反而多了幾分寧靜持重。


    他心中有些疑惑,開口道:“小師妹,你最近變了許多。”


    “是嗎?哪裏變了?”


    “你不如從前貪玩了,也喜歡練以前不愛練的劍,跟我們也不再打打鬧鬧,你從前最喜歡熱鬧,要是師兄弟們一天不陪你玩,你便會大喊無趣,現在,我們叫你,你也不來玩了,與我們……仿佛生疏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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