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說話。”舒緩篤定,“那一夜,你喝醉了酒,闖入了我的宮殿奪走了我的身子,是你親口在我耳側說要照顧我一生一世。”


    “不可能!”尉遲恭的當即否認。


    他的目光急切的尋找桃南絮的眼睛,但是對方隻是拿著一壺酒慢慢飲酒。


    並沒有看向這邊。


    “我從未與你發生過關係,當初會幫你不過是看在你曾救過我性命的份上,若是知道那會害死我的娘子,我定然不會助你。”


    舒緩不相信他的話,“你撒謊,那一夜的男人明明是你,我記得你身上的氣息,那個男人明明是你,他穿的也是你一貫的衣衫,我記得……”


    舒緩再怎麽野心勃勃,對於尉遲恭她終究是動了真心的。


    尤其是如今的境地。


    她和自己兒子都要依仗他攝政王的權利和地位,若是他丟下他們母子倆,在這個前有狼後有虎的朝堂,他們定然寸步難行。


    “你且說那一日是哪一日。”尉遲恭聽到她如此篤定的話,深怕桃南絮誤會。


    不過在聽到舒緩說的那個時間,他的心鬆了一口氣。


    “那一日我和南絮在郊外的別莊休憩,並未在龍城,故而你口中的那個男子並不是我。”他深邃的俊眸看著軟榻上的女子,“南絮,你信我,那一夜,我一整夜都和你在一起。”


    桃南絮倒酒的手一頓,“是麽,歲月久遠,我啊……忘了。”


    而舒緩雖然為了權勢嫁給了帝王,但是在她的心裏,尉遲恭同樣也有一席之地。


    而且尉遲淩很有可能是當年那一夜懷上的。


    這是她手裏最後的底牌。


    可是現在卻告訴她那一夜的男人不是他?!


    “不會的,那一夜的男人明明是你。”舒緩顧不上心口的痛意,艱難的起身朝著尉遲恭撲去,“你騙我的對不對?那一夜的男人是你,怎麽會不是你呢?除了你誰也能夠入這後宮,誰還……”


    舒緩的質問之音在尉遲恭複雜的目光裏頓住,“誰還能在隨意入這後宮……皇上……”


    先皇。


    是先皇!


    竟然是他?!


    “你以為皇家之人會容許自己的子嗣不是自己的種麽?”尉遲恭連“種”這樣的字眼都用出來了,舒緩抓著他的手也緩緩的鬆了下來。


    “是他,竟然是他。”他明明知道她那時候嘴裏喊的人是尉遲恭,但還是沒有吭聲。


    難怪之後他看自己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


    仿佛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曾一度讓她的心裏恐慌,但是後來他死了,她也就放心了。


    但是現在卻告訴她。


    曾經她一直以為掌控的很好的權謀之術,在他們的眼裏其實如跳梁小醜一般讓人覺得可笑。


    “嗬嗬……哈哈哈……皇家人……好一個皇家人!”舒緩突然運功一掌拍向麵前的尉遲恭,對方心神都在桃南絮的身上一時不察,便被打了個正著。


    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桃南絮飲酒的動作一頓,若有所思的看著地上尉遲恭吐出來的血跡。


    後者也被這一掌震醒。


    今生或許就到今日為止了吧。


    若真的能夠死在她的懷裏,他此生也應當是無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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