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娶你,樂兒。”


    陸致知看著她,小丫頭笑起來依然純粹好看,使他的心軟化成一灘春水,


    宋樂聞言,搖頭叫他:“致知哥哥。”


    後麵的話因為太長,她實在疼得說不完,隻好拿筆在紙上寫下道:


    如果真的為我好,不要這樣。


    陸致知盯著她,心底劃過巨大的失落:“難道你還想著?”


    宋樂點頭,嗯了一聲。


    盡管自那日之後,陸行禍就沒有再來找過她。


    想到這裏,宋樂不禁又垂下眼眸。


    可陸致知心意已決,不論她怎麽說,也不會改變。


    臨走前,陸致知看著她,宋樂笑也勉強,隻好朝他眨了眨眼。


    眨得他手心蜷起的疼。


    等他走後,宋樂也沒了心思看小話本,思索道:陸行禍不會真的嫌棄她吧。


    她走到鏡子前,看著裏麵的自己,仿佛兩個人,一邊白淨,一邊可怕,蟲子般拱起的縫合傷口被敷上了白色藥粉,高高腫起,想動一動右嘴角,都覺一股刺痛僵硬。


    似乎真的——


    “……小姐。”阿寶仿佛快要哭出來般自身後喚她。


    宋樂轉身,問道:“嗯?”


    “小姐和從前一樣好看。”


    阿寶見她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發呆,鼻子發酸,揪緊了心。


    小姐嘴上不說,也一直嘻嘻哈哈的,但從前最喜歡往外跑買吃的,現在隻蜷在府裏,不想出去。


    宋樂摸了摸鼻子,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隻好顧左右而言他道:“阿寶,我餓了。”


    ……


    一等又是半個月過去,臉上的傷已經結痂,癢癢的,宋樂老想撓。


    “小姐不準撓!住手!住手!”導致阿寶現在做事都不敢掉以輕心,時不時就得回頭看她一眼。


    看她的手是否安分。


    “癢……”


    “那也不能撓!會留疤!”話雖這麽說,但阿寶還是心疼地過來給她吹了吹。


    晚上睡覺。


    終於能塗那種附有麻醉的清涼的藥,宋樂這才結束了一天癢到窒息的折磨。


    看著小話本,宋樂昏昏欲睡。


    剛想叫阿寶把燈火吹了,便聽到腳步聲。


    一步一步,似乎正從外廳走進裏屋來,宋樂疑惑坐起身,而後警惕地等著那腳步聲走近,那人踏進裏屋門,宋樂才怔怔看清楚。


    “阿行?”


    她下意識把右臉偏回來,不讓他看到。


    “你,你怎麽來了?”


    陸行禍沒有說話,他故意讓她聽到腳步聲,卻沒有像上次一樣看到驚喜的眼神。


    甚至有幾分躲避。


    “你不是喜歡我嗎?”陸行禍不答反問,眸光寒涼,低問道。


    宋樂沒反應過來,稍側過臉去問:“什麽?”


    “……”陸行禍卻不能再往下問了,潛意識告訴他,絕對不能讓她知道她臉上的傷歸根究底是因為他。


    坐到床邊,陸行禍捏住她下巴,不讓她繼續躲,冷冷問道:“為什麽?”


    宋樂不敢看他。


    “是因為陸致知?”陸行禍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嗯。”


    “你能為了他做到這樣?”陸行禍的語氣有幾分危險。


    宋樂被逼問得暫時沒法想這問法的奇怪,硬著頭皮道:“是有原因的。”


    “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麽能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陸行禍壓抑了一個多月的怒火和難以置信在此刻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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