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來可以這麽重要嗎?


    重要到能牽動她的一顰一笑?


    “你說過,我想要什麽,你都努力給我,對不對?”陸行禍忽然輕聲道。


    宋樂點點頭。


    卻不想他道:“親我一下。”


    “哎?”


    陸行禍靜靜看著她。


    看著她呆愣住,白嫩的臉蛋一點一點地泛上薄紅,一雙漂亮的眼睛也驚訝又羞窘地望他。


    忍不住淡聲催促道:“快一點。”


    宋樂抿唇,小聲道:“阿行,這樣會不會太……”


    太早還未出口,便被不耐煩的陸行禍湊上來封住唇。


    隻是輕輕的一碰,宋樂碰到了極其柔軟的薄瓣。


    怔怔然被陸行禍按住後腦勺,那雙深邃的黑眸避也不避,直直盯著她,宋樂心忍不住就一頓亂跳。


    陸行禍不懂親意味著什麽,也不懂該怎麽才算親。


    但一想到她被陸致知這樣咬過,便止不住地陰沉,幾乎是笨拙地烙上自己的痕跡。


    沒一會兒,宋樂便呆若木雞地發現這人根本不會親。


    一直在細細密密地咬她、舔她。


    末了還皺眉,似乎不懂這樣有什麽意義地退後輕聲道:


    “我不討厭你,但以後,如果除了我以外的人碰了你,我會厭惡你,懂了麽?”


    宋樂紅著臉擦了擦唇上他糊的口水,聞言微愣,隨後乖巧點頭:“好,我懂了。我不會的。”


    宋樂心底動容,鼓起勇氣伸出手抱了抱他。


    -


    等她走後,陸行禍躺在床上,一片清明。


    他觀察了幾個月賭莊的規則、技法,今天隻是淺嚐輒止,他需要錢。


    ……


    至於她。


    陸行禍難得茫然,用力握了握之前用來做賭注的小玉佩,眨了眨眼。


    那是她給他的。


    活了這麽久,隻有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好東西捧到他麵前。


    清冷月光落在他睫毛上,微涼。


    一件塵封多年的記憶就那麽突兀地闖進腦海裏來。


    他從小被周圍用同一種眼神看待。起初不懂,可隨著議論和低咒越來越多地充斥在耳邊,他漸漸明白了那是不好的感情。


    或者說,厭惡、懼怕。


    在厭惡和推來搡去裏出生、成長,他以為誰都是這樣。


    可原來不是。


    那天天氣很晴朗,風很好。他很早熟,懂得察言觀色,剛在數不盡的摔倒和爬起來中,粗略地學會了走路。


    他從小就不哭,因為沒有意義,可直到看到了那個女人,和他的兄弟。


    明明是一樣的臉,明明沒有哪裏不一樣。


    可那個人,穿著看上去很舒服很好看的衣服,一點也不皺巴,臉上也沒有傷痕,掐痕,顫顫巍巍被女人小心扶著,一步一步往前走。


    女人一邊扶著他,一邊溫柔誇獎道:“致知好厲害,再往前走一步,對,就是那樣,致知怎麽會這麽聰明呢……”


    他躲在灌木叢後麵,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那一幕,不自知地露出了羨慕和向往。


    原來可以被這麽溫柔地對待嗎?他不懂。


    還不等他想清楚,那個和他長得一樣的小男孩便忽然一個趔趄,摔倒了。


    小男孩茫然,幾乎是下一瞬,便委屈得哇哇大哭起來。


    女人心疼緊張地連忙將人抱起來,哄著察看有沒有哪裏受傷,確定沒有後,才鬆口氣輕拍著安撫。


    那麽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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