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陸致知抿唇,輕撫了撫她的頭發,卻不再解釋,隻笑。


    “乖,這個樂兒隻要照做就好。”


    宋樂愣愣,遲疑嗯了一聲。


    ……


    到了傍晚,宋樂坐上馬車回府。


    貼身小丫鬟早已在府門口候著,望眼欲穿的神情將她迎進門,道:“小姐,您回來啦。”


    兩人從小一塊長大,感情極好,宋樂昏昏欲睡,被她扶著進去向父母請完安才回屋。


    “阿寶。”回房後,宋樂喚她。


    阿寶屁顛屁顛給她倒了杯茶,回道:“小姐怎麽了?”


    “一會兒讓廚房煮粥吧,沒有胃口。”宋樂怏怏道。


    方才坐馬車回來,似乎吹了風,有點著涼。


    “好!”阿寶忙點頭答應,見她一臉困倦不適,忍不住問道:“小姐您不舒服嗎?”


    “嗯,有點頭疼。”


    ……


    翌日,又有宮裏的人來接她。


    宋樂賴在床上,暈暈乎乎,拉過阿寶讓她以病由推辭掉。


    不一會兒,阿寶回來小聲道好了,她才又迷迷糊糊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半夢半醒間仿佛聽見有大夫的動靜,她也不甚在意,翻了個身依舊沉睡。


    被女人叫起來喂藥時,宋樂懶懶睜眼,望見窗外已經是暮色沉沉,才訝然自己竟然已經睡了如此之久。


    “樂兒,去宮裏玩什麽了,怎麽還染上風寒了?”


    女人溫婉大方,此刻擔憂地眉心微皺,扶起她,倚在床頭,柔聲如和風細雨般問道。


    宋樂搖頭,彎眼喚了聲:“娘。”


    而後解釋道:“回來時坐馬車,倚在小窗邊睡了會兒,大概是風吹得頭疼了。”


    女人理了理她的額發,又喂她喝下藥,叮囑道:“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好,我知道了,娘。”


    “近日你和太子殿下相處得如何?”


    “太子……”宋樂遲鈍地意識到是在說陸致知,想了想道:“還好。”


    “太子殿下待你還和從前一樣嗎?”


    “嗯,一樣的。”


    “那就好。”女人聞言鬆了口氣。


    又柔聲教導道:


    “樂兒,在宮裏,你可要學乖。學著看人眼色,太子殿下說什麽你就是什麽,不能任性、不能耍脾氣,更重要的是,千萬不能討太子殿下不高興。


    他對你是上心的,今日聽說你染了風寒,還遣人送了珍藥補品……知不知道?”


    宋樂舔舔嘴唇,口裏的中藥還苦著呢,唔了聲。


    半晌才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實則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心底嘟囔:什麽學乖,這不就和從小學著如何討好太子一個道理嘛。


    不妥不妥。


    但再如何不妥,也隻能次日繼續進宮。


    不過這次,她趁著陸致知忙於課業時,偷偷找到了上次那個虎背熊腰的宮女。


    那宮女一見她便嚇了一跳,宋樂咳了一聲,將她引到一處幽靜的地方,問道:“上次那個少年,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小的個子,實在嚴肅不起來,宋樂擰眉,為了給她點壓力,索性坐到了一處石頭上,愈發俯視跪伏在地上的人。


    那宮女聞言,緊張一瞬,低聲道:“這,奴婢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


    “是,真的什麽也。”


    還未完便被軟聲打斷:“那我待會就去找太子殿下,治你虐待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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