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芥?”


    來人輕慢地玩味著這個名字,其中惡意令人膽寒。


    蘇芥聽到這聲音的一刹那,整個人便死死僵住了,不敢回頭。


    “來做個交易如何。”可是,始料未及的是,身後人似笑非笑、冰冷冷道了這樣一句。


    ……


    “學姐。”宋樂日常上課瞌睡中,冷不丁被詩灼叫了一聲。


    “嗯?”宋樂迷迷糊糊側過臉去,然後臉頰就濡濕了一小片,不由睜大眼,牙癢癢壓低聲音道:“你是小狗嗎?”


    可麵前惡作劇的人,卻彎眸甩鍋道:“都怪學姐太好吃了,讓我肚子餓了。”


    “……”宋樂默默地從抽屜裏撕了一塊糕點,塞到了他的嘴裏。


    詩灼也不抗拒,張口咬下,慢慢吞咽下去後,忽然眨眼問道:“學姐,我的生日禮物呢?”


    宋樂趴在桌上,側望著他,經由他提起,才想起這一茬。


    想了想,抿唇小聲道:“忘了。”


    詩灼當即便扭過了臉去。


    不用細看,也能感覺出他全身的低氣壓。


    宋樂輕微嘶了一聲,扯扯他的袖口,想說抱歉,卻被鬧脾氣中的詩灼給掙開,冷冷別過臉去的模樣,當真是令宋樂為難到了極點。


    這樣,等會還怎麽給驚喜呀……


    過了小會兒,宋樂才聽到詩灼低聲逞強道:“我有點生氣,學姐再等我冷靜幾分鍾。”


    憑什麽那垃圾都有禮物,他卻被忘了?


    一時間,詩灼對那人的惡意又上升了幾十層。


    宋樂聞言,為他鬧別扭也這麽坦率而失笑,捏了捏他的手心道:“喂,騙你的。”


    “什麽?”詩灼難得沒反應過來,碧綠色的眼眸望過來。


    宋樂忍不住漸漸擴大的笑意,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速寫本,遞給他。


    詩灼接過,頓了頓才翻開。


    哪知翻開的第一頁便愣了。


    上麵畫著的,是他的睡臉,每一筆每一劃都勾勒得極仔細,筆觸極溫柔,仿佛連帶著他的輪廓也變得柔和善良。


    善良……詩灼擱在速寫本上的手指不自覺微蜷了蜷,不是畏懼,是抗拒。


    居然是善良麽。


    詩灼想到等會安排的事情,心情沉下去,頭一次出現無措的情緒。


    但也隻是一瞬。那無措便被殘忍抹去。


    學姐不會知道,那麽,就當做沒有這回事吧,詩灼眸底重又冷酷起來。


    一頁一頁翻過去,都是他。


    不同的他,有詩灼,也有施灼。


    有睡著的,發呆的,不停吃東西的,笑眯眯的,撒嬌的,無賴的……


    有不同,但也有相同。


    學姐畫的詩灼,眼裏是有溫度和天真的,唇角的弧度總宣告著簡單粗暴的情緒。


    嗜血是嗜血,但嗜血之外,很單純。


    可其實……詩灼看到最後,莫名被一種枷鎖縛住了般喘不過氣。


    ……


    宋樂見他遲遲沒有回應,不由奇怪,忐忑起來。


    她特意去商城買了一個繪畫技能,將腦海中詩灼的一幅幅模樣給畫了下來。


    不會她覺得很好的,詩灼不喜歡吧?


    “不,不好看嗎?”最後還是沒忍住,局促問了出口。


    詩灼聽到後,才緩緩回神,偏頭來,彎彎眸深意道:“好看,學姐,我特別喜歡。”


    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生日禮物。


    盡管……盲目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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