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這樣會讓我害怕,我想知道你是誰……


    江臨盯著她猶豫的筆觸,陷入沉默。


    誠然,這樣在陰影中的暗戀,他很興奮,也很開心,享受著不被知道又能表達的安全感。


    可是小啞巴那麽膽小單純,肯定被嚇到了,說不定每天都在擔心。


    想到她被困擾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江臨便心疼又想笑。


    這次,他沒有多作猶豫,在那行字下麵寫了好。


    ……


    宋樂看著紙條上那句回複,良久,愣愣:


    好。


    還有三天就到新的一年了,那天天氣預報說會下雪,你早上來就可以看見我。


    居然——真的答應了?


    原本沒有抱多大希望,隻是希望那個變態收斂一點,但是。


    居然答應了。


    三天後嗎?


    江臨看書時,眼角餘光瞥見小啞巴盯著那紙條許久,不由抿了抿嘴。


    ……


    這三天,兩人誰都不太好。


    一個是既期待、又忐忑,一個是既害怕、又緊張。


    不過,班上忽然風靡起了紙上五子棋。


    就是找一個方格本子,或者自己畫幾道豎線、橫線,一個畫圓,一個畫叉,這樣下五子棋。


    最好還用鉛筆,能反複利用。


    中午吃完飯,三人聚在一起時,江臨看到林銳手臂上橫七豎八的豬頭圖案,問道:“行為藝術?”


    林銳:“……屁。”


    俞硯溫和一笑,替他回答完剩下的:“不知死活地要挑戰我,然後定了輸一局畫一個的規矩。那是某人輝煌的戰績。”


    說著,還有意無意地看了看自己光潔的手。


    可以說是很明顯的恥笑了。


    林銳:“……臥槽等著,總有一天老子要在你臉上畫個大寫的王八。”


    俞硯麵對炸毛的林銳,修養總是非常的好,不氣死他不罷休道:“嗯呢,坐等。”


    林銳一憋:“……去尼瑪的嗯呢!”


    江臨:“……”


    這兩人自從同桌後,每天都活得像宮廷撕逼劇一樣。


    腹黑皇後對傻逼丫鬟。


    典型的一國兩智。


    令江臨這個冷酷的直男有點方。


    俞硯解決了林銳那個戰五渣,問他道:“還有兩天,小啞巴就要知道那個變態是誰了,你緊不緊張?”


    江臨頭疼道:“你說呢。”


    俞硯坐在桌子上,稍稍傾身拍拍他肩膀,笑道:“別緊張,聽聽這個。”


    “什麽?”


    俞硯從抽屜裏拿出一隻筆,然後按下播放鍵:


    某人冷漠且不屑的聲音立馬傳出來:


    “她那麽醜,還怕我,那我成什麽了?”


    緊接著是:


    “別想太多,我對醜八怪沒興趣,何況還是個小啞巴。”


    江臨:“……我擦。”


    俞硯一本正經,以專業的口吻道:“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林銳:“……媽的俞硯,你真特麽越來越令人窒息。”


    ……


    回到座位上,課間還剩幾分鍾,小啞巴剛結束和前桌女生的棋局,似乎想出去的樣子。


    江臨視若無睹,假裝沒有看見她的躊躇。


    長腿交疊,倚靠在座位椅背上,修長的手拿著書,不為所動地看著。


    最經常夢見的,就是小啞巴雙手舉著素描本,快哭出來般求他不要再欺負她,放開她的模樣……


    快來麻煩我!你說什麽我都做!快!


    江臨俊臉上毫無表情,冷冷淡淡,內心其實在瘋狂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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