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意亂。


    六神無主。


    晚上睡覺時,被他懷抱著,宋樂整個人都要蜷起來。


    她想好了所有的退路,唯獨沒有想過夏暄。


    唯獨他,她不敢想。


    “怎麽了?冷嗎?”夏暄感到懷裏的人似乎在抖,抱緊了些,問道。


    “沒有……”宋樂把臉埋在他的睡衣裏道。


    “高考前的那個晚上,是你的生日。”她平複了許久,才慢慢抬頭,攬住他的頸,蹭道。


    “嗯。”夏暄因她依賴的小動作,心幾乎要軟成一團。


    “我們……”宋樂欲言又止,頭發被他順撫著,無措被壓下去少許,最後還是鼓起勇氣道:“夏暄,我想那天晚上……”


    她說到後麵,聲音幾近蚊呐,若非臥室裏一片寧靜,夏暄都聽不分明。


    清楚了她想要什麽之後,夏暄順著她頭發的手滯了滯,心砰砰急速跳起來。


    “要不要等考完了……”夏暄猶如在雲端,還不太真切,他沒想到,這個要求,會是她主動提出。


    “不要。”宋樂把臉埋進他胸膛裏,悶悶道。


    “我肯定考不好。”


    “大學裏好看的女生那麽多,你如果喜歡別人了怎麽辦……”


    “我不想,如果不做,我、我。”宋樂腦中空白一片,不知道該怎麽才能說服他。


    隻能揪著他的衣角,一直語無倫次、悶悶道。


    夏暄靜默,所以,剛剛她那樣低落,是因為不安嗎?


    一直以為在這段感情裏,隻有他在不安,原來她也是嗎。


    一想到是這樣,所有的困惑惶恐都好像被風吹散,夏暄克製不住地湧起暖意,連指尖都在微微顫抖:“……乖,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宋樂怔了怔,咬唇,忽然鼻子酸了酸。


    對不起,夏暄。


    騙了你這麽久,真的很對不起。


    這,大概是最後一次了。


    ……


    半個多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終於還是到了高考前夕。


    宋樂獨自出來買蛋糕,可是她斟酌再三,還是選擇了先去另一個地方……


    人來人往,宋樂下了公交車,又照著導航步行了幾百米,看到那碩大的醫院招牌後,停滯了幾秒,最後還是咬唇走了進去。


    緊張的她,全然沒有注意到,與此同時,有人疑惑地發現了她。


    白若水扶著剛吊完水的人,盯著那個無比惹眼的漂亮背影,問道:“漣漣,那個是不是宋樂啊?”


    被叫到的漣漣聞聲,不解望過去,看了一秒,確認道:“是啊,怎麽了?”


    “她怎麽會來醫院?”


    漣漣吊完水,還虛弱著,也沒多想,大咧咧道:“誰知道呢,可能是和我一樣,感冒了吧?”


    白若水卻不這麽想。


    她若有所思,記住了宋樂拐角那個方向後,將漣漣扶到一個石椅上,道:“你在這休息會,我好像有東西忘記了,一會兒就回來。”


    漣漣遲鈍哦了兩聲,便看著她又走進了醫院。


    白若水順著宋樂去的那個方向,一路經過了不少科室,可是哪一間都沒有她。


    直到最後一間,才聽見她和醫生交談的聲音。


    斷斷續續,不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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