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正是張嘉玥和龍牙、青秀月。


    在原本的計劃中,摧毀了安傑裏科教堂之後,她們將配合華盛頓方麵清剿奧古斯都等餘孽。但是,誰也沒有料到華盛頓方麵派來的第二撥人好大喜功,沒等她們抵達,便貿然發起了攻擊,結果是布洛斯克教堂雖然是摧毀了,但對這些餘孽的打擊並不嚴重。他們打草驚蛇,僅獲得一些不法罪證,捕獲了八名從安傑裏科教堂逃來的幫凶,捉到小蝦溜掉了大魚。


    他們知道這已經引起了張嘉玥的不滿,急於找到她解釋誤會,對她們三個人避不見麵大感焦慮。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對的,這些餘孽才逃得性命,便已經迫不及待地進行重建安傑裏科教堂的大計了。


    “我已經打聽過了。”


    張嘉玥沉聲道:“辛普森莊園雖然可能是那些餘孽的藏身之處,但辛普森莊園基地和辛普森夫婦可比那些餘孽強多了,他們雖然算不得好人,但也不能說他們就是壞人。所以我們不能像對待安傑裏科教堂那些對待辛普森莊園。”


    “所以要埋伏求證呀!”


    “如果證實那些餘孽確實在莊園中藏匿呢?”


    “那就得設法迫使辛普森夫婦,把他們打發離開。就算她與吉布森有親有故,我想,她們不會愚蠢得不顧一切,用整個莊園甚至自己的喪命做賭注,與那些餘孽聯手和我們賭命。”


    “今晚就去踩探埋伏嗎?”


    “是的。午後我們去察看形勢,偵查埋伏的地方。我們繞行小徑,可以直達辛普森莊園,而且近了三、四裏。”三人略一商量,吃完飯立即歇息,養精蓄銳。


    這一帶的所謂小徑,通常是指不直接通向大城鎮的路,而是指各鄉鎮的往來小道。新紀元以來,大部分道路都被變異植物破壞了,但來往的人、車多了,自然而然地又形成了一條條小徑。


    所以說,這些所謂的‘小徑’並不狹窄,至少可以供汽車往來,果不是道路折向或小彎,視界可以遠及裏外,不利於跟蹤。鄉鎮的道路很少有外地的陌生人行走,老遠便可分辨是不是本鄉本土的人。尤其像張嘉玥她們這樣明顯帶著種族特征的人,絕難逃過懷有戒心的人的耳目。


    這條小徑穿越兩座廢村,便可看到兩裏外的小山崗下麵,茂密的叢林林叢中高出樹木的柵牆,那裏就是辛普森莊園,和其它小型基地一樣,都經過重建加固,以抵擋變異生物的攻擊。西南一帶青蔥的山區,原本是當地的一個旅遊名勝,現在嘛……林木雜生,根本談不上什麽風景了。


    砰砰砰……


    驀然間,斷續的槍聲響起,在辛普森莊園方向,一個身材瘦高的牛仔,在肋下夾了一枝突擊步槍,腳下如同草上飛一般疾行,向這邊飛奔而來,有若奔馬一般。在他後麵五十來步,兩男一女銜尾追逐而來,他們的速度也著實不慢,手裏也拿著槍,實不實的開槍射擊,但前麵的人身法太過靈活,而且追擊者的槍法似乎也不怎麽樣,盡管他們不停地開槍,卻沒有一顆子彈擊中目標。


    逃跑的人很清楚,必須跑進前麵的廢村之中,借助周圍的環境才能夠擺脫追逐的人。


    小徑繞廢村南麵而過,往來的人不需出入廢村。在廢村西麵大約百餘米外是便是一片茂盛的樹林,樹林也可以作為擺脫追逐的好地方,小徑穿林而過,可以向左右入林躲避。但樹林這種環境很難擺脫緊迫追逐的幾個人,在廢村裏脫身的機會比在樹林大得多。


    逃跑的人,顯然誌在逃入樹林,沒有逃入廢村的打算,在樹林可望製造殲除追擊者的機會.所以距樹林三、四十步,速度便慢下來了,而且扭頭回顧,有意讓追逐的三男女跟上。


    突然,一聲冷笑,在廢村前方突然出現四個穿著迷彩服的大漢,攔住了他的去路,四支突擊步槍的槍口指著他。


    “此路不通,咱們候駕多時了!”


    一個大漢大吼一聲,堵在路當中,聲震林野,“敢到這附近撒野,你到底是什麽人?我漢拔斯受人所托,你得留下來讓我對朋友有個交待。”


    逃的人被堵住了,卻不怎麽害怕,腳下放慢,槍口指向前方的敵人。


    這人身材瘦削,穿了老舊的牛仔裝,貌不驚人,皮膚灰褐,流露出不健康的氣色,但雙目卻是炯炯有神,與不健康的臉色完全不同,他星目神光炯炯,投注在漢拔斯的身上。


    “你也是堂堂一名男子漢,替那些拉皮條的家夥看家護院,真是恬不知恥,我呸!”這人清脆的女性嗓音十分悅耳,罵起人來依然動聽。漢拔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憤怒地亮出一口巨劍魂兵向前逼近。


    “大爺是來這裏享受的,你膽敢侮辱大爺?”


    漢拔斯可不是隻長肌肉不長腦子,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劍上傳出隱隱虎嘯龍吟的聲音,被對方激怒要行致命一擊了。


    “漢拔斯先生,等一下!”追來的三男女到了,到得最快的中年男子大聲喊道,“要活的,她的口音有問題。”


    “是女的。”漢拔斯高聲答道。


    “那她一定是那個叫洛蘭的賤女人,難怪,她是追蹤黛安娜和傑森的。目下正是用人之際,最好能活捉,這個女人很了不起,正好派用場。”


    “放心啦!克裏諾夫主教。”


    漢拔斯伸左手拍拍胸口,“我負責,你要活的,她一定是活的,交給我啦!”


    七個人迅即合圍,把洛蘭困住了。


    “漢拔斯先生,割雞焉用牛刀?”克裏諾夫主教說話相當客氣,但口氣並不怎麽友好,“不是我對閣下沒有信心,而是閣下的魂技太過霸道,都是致命的絕技,如果閣下出手便把她弄死了,我無法向大主教交代。”


    “我不用魂技也能擒她……”


    “不,還是由我來擒她,諸位隻需堵住她不許她逃走,我便可活擒她了。”克裏諾夫主教堅持道。


    漢拔斯冷冷一笑,不再堅持出手。


    洛蘭知道走不了,也不想走,對方既然誌在活捉她,她有自信可以製造脫身的機會,甚至可以找機會斃了幾個人。


    “你是安傑裏科教堂的餘孽?以堂堂主教的身份跑出來打埋伏,似乎大材小用了。”


    她用劍向克裏諾夫主教一指,語含諷刺:“不錯,我是洛蘭,與你們安傑裏科教無仇無怨,並水不犯河水。但我和傑森的過節,你們沒有插手幹預的理由,冤有頭,債有主,你們……”


    “傑森先生已經加入安傑裏科教堂,我們有權管他的一切恩怨。”


    克裏諾夫主教打斷她的話,“他答應遊說親朋好友,出錢出力重建安傑裏科教堂;黛安娜也甘願捐出她的財產,召請她的朋友共襄盛舉。你是個奇女子,好人才,本教堂重建正用得著你這樣的人才,何不丟開和傑森先生的小恩怨,相互合作共創驚世新局……”


    “你這些話對本小姐來說,是難以入耳的最大侮辱。”


    洛蘭也打斷對方的話,“目下我勢孤力單,還不打算與你們公然為敵,你們最好不要管我與傑森那混蛋的恩怨,增加我這個強敵對你們毫無好處,目下你們的困難已經夠多了……”


    話聲未落,人影如同電射星飛一般,從左後方飛射。


    左後方那位早有提防,但看到劍光射到的速度,大吃一驚,不假思索地一槍封出……黑色的魂兵長槍猶如一條翻身的巨蟒般橫掃而至。


    錚!


    一聲狂震,那個膀大腰圓的壯漢連人帶槍被震飛出數米之外,重圍潰解,洛蘭這一劍委實霸氣十足,無可抵擋,劍上勁道極為猛烈。但在這一瞬間,也感到左背肋一震,一股頗為猛烈的勁道擊中了她。


    她承受得了,進化後的身體禁受得起打擊,所以她的身形仍向前飛掠,兩個起落便穿林而入。


    後麵七個男女奮起狂追,銜尾跟入,絲毫不顧忌逢林莫入的禁忌。


    樹林中枝葉低垂,林間雜草叢生,視野難及數米之外,想追一個身法如電的人談何容易?


    片刻間,七個追擊的人更各不相顧。


    遇林莫入,窮寇莫追,這是禁忌。意思是說:林中易於藏匿,施放暗器威力倍增;窮追須防臨危反噬,情急拚命極為危險。


    克裏諾夫主教倚仗人多勢眾,不理會禁忌,狂追入林,豈知不過衝出去二十多米,便已經失去洛蘭的蹤跡。片刻間,其他五個同伴也不見了,隻有一個人跟在他身後,是隊伍裏唯一一位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他們都是埋伏的暗哨,監視這條路上的往來岔眼人物,以確保辛普森莊園的安全。右方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枝葉簌簌,有人倒下了。


    兩人一驚,飛奔而出。


    洛蘭屈一膝半跪在一株大樹下,以血跡斑斑的長劍,支住搖搖欲倒的身軀,雙目已失去光彩。一名大漢右肋中劍,摔倒在丈外,壓倒一片野草,仍在抽搐掙紮,已叫不出聲音,胸腔大概已被血充滿了,這一劍人體足有一尺以上。


    “你這賤女人依然凶悍絕倫呢!”


    克裏諾夫主教站在丈外並不接近,手中的一柄騎士劍般的魂兵似乎也無意伸出:“你中的毒掌發作了,真可惜。”


    洛蘭吃力地坐在樹下,雙手仍能緩緩將劍伸出戒備,氣色灰敗,似乎已有點支撐不住了:“我……我已經賺回老本了,是嗎?”


    她臉上有冷森的怪怪笑意,“你們撲上來呀!”


    “我不想和將死的人計較。”


    克裏諾夫主教陰笑,“你快要死了。”


    “是嗎?”


    “漢拔斯先生施展的魂技,是一條叫做七星勾子的毒蟒戰魂的魂技,便是連他也沒有解藥的毒掌,他在使用的時候都要預選服用預防中毒的藥,卻沒有從對方體內排毒的解藥,所以中者無救。他真該死,竟敢不聽我的警告妄行出手,把你弄死了,是本教堂的一大損失,告訴我,你在辛普森莊園附近潛伏多久了?”


    “久得足……足以知道你們的動……動靜……”她雙手已逐漸脫力,連劍都舉不起來了。


    “你到底看到了些什麽?”


    “看到了一切。”


    “什麽一切?”


    “你,心中明白。”


    “你得說,從實招來。”克裏諾夫主教怒道,想要逼供。


    “你……少做清秋大夢,你……你還不配向本小姐逼……供。”


    “我會一刀一刀的將你淩遲,剝光了衣服再割。”克裏諾夫主教凶狠地逼進,左手一揮,示意要女伴繞到樹後去。


    論真才實學,他這個主教地位不弱於沃德克等人,是安傑裏科教堂自奧古斯都以下成就最大的一位,單以劍術搏擊而言,比洛蘭差了一段距離,但他的魂技中有一種幻術,可以憑此術製人,與黛安娜的移神魂技有異曲同工之妙。洛蘭掌毒發作,居然仍能宰了一個開啟了基因鎖的強者,可知其實力名不虛傳,克裏諾夫主教真不想與將死的人冒險拚搏。


    “你們安傑裏科教堂的都是敗類、人渣,殺人劫舍,用慘烈的手段殘害了許多女人,任何慘無人道的事,你們都可以做得出來.我一點也不怕你用任何手段對付我……呃……”


    那個與克裏諾夫主教一起的女人溜到樹後,掏出一根繩子,奇準地勒住了她的脖子,把她勒緊在樹上。


    洛蘭脫力地掙紮,劍丟掉了。


    克裏諾夫主教收劍一躍而上,左手抓住她的衣領作勢欲撕。


    一隻精致的小手驀然扣緊了克裏諾夫主教的後頸,背心也挨了一擊。


    “嘔……誰……誰……誰在我身後暗……算……”


    克裏諾夫主教狂叫,渾身發僵連腰都無法伸址,想反抗力也力不從心,被人抓住脖子拖至一旁……在大樹後麵,那個女人正在心花怒放拉緊繩子,沒料到身後有人無聲無息地接近,隻感到後腦一震,便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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