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青年在黑影突然出現的時候,便向後連退了數步,以免卷入其中,他轉向臉色難看的傑森,冷冷地說道:“如果你膽敢向我出手,那我就打斷你的爪子,我可沒有和你這種人玩遊戲的耐性。那個人本來可以踢斷你的腰脊,你真走了狗運。但在我麵前,你決不可能有同樣好的運道。”


    “我們走!”黛安娜這次不能不顧手下的死活了,草草將手下斷臂的創口包紮好,由另一位手下背了向後轉,返回之間安頓的哨所。


    情人一走,剩下傑森一個人怎敢再逞強撒野?


    看著那名年輕人豪氣飛揚的神情,豈會是弱者?而且話語間更是強勢,顯然吃定他了。而且,對方有好幾個人在那裏,他腦子叫風車打了,才會上去單挑!


    “我會找你的!”


    臨行時,傑森狠狠地瞪了年輕人一眼,摞下一句狠話。


    “嗬嗬,那就不要走了,現在我就找你。”青年笑了一聲,邁開大步就衝了過來,可傑森卻哼了一聲,抹頭就鑽進林子裏了。


    “好了,兒子,別追了。”中年人朗聲叫,“趕了一夜路,你累不累呀?快找最近的村落投宿,早飯還沒有著落呢!快走。”


    這裏是山區的外圍,大部分村鎮已經被變異生物毀去,要想找到完整的住處,除了那些廢墟之外,沒有其它地方。因而他們投宿的地方就是前麵廢棄的村子,他們找到了兩棟還能夠住人的房間,男女分開,倒也能夠湊合一下。


    吃過早飯後不久,安傑裏科教堂的眼線斯裏爾,領了昆布等人氣勢洶洶到了農舍前的曬麥場,迎麵便碰上中年人與年輕人,帶了位俏麗的少女,出了院門很悠閑地站在那裏。


    三個人都帶著槍,男的都穿著獵裝,戴著牛仔帽,女的上身穿著夾克衫,下身穿著牛仔褲,身材曲線一覽無遺,看著就充滿了青春活力,十分漂亮。


    “好害怕!他們的神色就像是要吃人。”少女故作恐慌地說道。


    “他們可都是難得的好人呢!”年輕人聲如洪鍾,掃了剛抵達、有如凶神惡煞的七個人一眼,“隻是這周圍又沒有變異生物,知道他們在這裏幹什麽?”


    “咱們來問你們來幹什麽?”昆布像在怒吼,神情威猛獰惡,“這裏不歡迎外地人,老老實實交待你們的來曆。”


    “你不是外地人?”年輕人獨自上前打交道,背著手神情冷傲:“你們又在這裏幹什麽的?”


    “少廢話,報告你們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叫什麽名字?”昆布不耐煩地問道。


    “你不配知道我。”年輕人表現得更凶更霸道,“更無權查究我要在這裏幹什麽。多管閑事會送命的。”


    “你……”


    “你最好帶了你的人滾!離開我們遠一點以保安全。”年輕人沉下臉,劍眉一挑,“這裏又不是你家,你管得著嗎?”


    “該死的黃皮猴子!”昆布火冒三千丈,憤怒地召喚出魂兵戰錘,“像你這樣口尖舌利的家夥,就應該早點兒捶死,吹得日後闖出更大的禍。”


    “你最好把武器收了。為了你的安全起見,咱們來一場拳腳,我權當這是熱身運動了。”青年不理會高高舉起的戰錘,仍然背著手泰然自若。


    “亮出你的武器,我們一決生死。”昆布怒吼。


    “你與你無冤無仇,對殺死你毫無興趣。”


    “我、我一定會將你殺死……”


    昆布氣壞了,倒不是他一定要對方亮出武器才與其相鬥,而是想通過對方的戰魂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強大的戰力,雖然對方持槍,但對他們這些開啟了基因鎖的進化者來說,正麵戰場中,除非是特殊槍械,否則沒什麽用處。


    “好吧!這可是你自找的。”青年冷笑,頭也不回地將搶摘下擲給中年人,回手從後腰掣出一根仿佛尺子般的扁形短棍。他輕蔑地向昆布招招手:“來吧。”


    “是你在找死。”昆布再也按捺不住,怒吼著蹂身進馬步,戰錘當頭砸落,狂野地搶攻,完全沒有半點風度。


    這第一錘,如果能取得中宮主攻的好部位,後續將是狂風般的一錘接一錘,緊迫追襲直至得手為止。雖然昆布不會什麽錘法,但他的格鬥技能可是千錘百煉出來的。


    但是,他僅發出一錘,就沒有機會發第二錘了。


    青年不封不退,鐵尺迎著砸下來的戰錘,輕輕一搭一沉,隨即猛然上拂,幾乎肉眼難辨形影,而昆布的劍卻向下一沉便靜止了。


    “哎……”昆布驚叫,疾退丈外。


    右頰被鐵尺劃了一條血縫,可以看到肉向兩麵收縮,大牙外露……牙仍是完好的。


    “替你多開一張嘴。”青年並沒追襲,輕撫著長劍,“下一位想在何處部位,開縫或者開孔,最好先表明,我一定遵命成全……嗯,骨折也可以考慮,哪一位再上?”


    凶名昭著的昆布一招掛彩見血,可把其他六個人驚得心中發毛。


    昆布以左手掩住創口,揮劍再進。


    “這次削掉右耳,衝上來。”青年冷叱。


    昆布打一冷顫,駭然止步。


    “最好砍掉右手。”中年人背著手笑吟吟高呼。


    “好,留耳砍手。”青年也高聲回答。


    “我也挑一個練練外科技能。”


    那個俏麗的少女也腳步輕移,像在向前飄走,“哪一位上?我外科還沒有畢業就遇到這種事情,連實習的機會都沒有。放心,我的武器很鋒利,用來砍人,你們幾乎感不到有多痛。”


    說完,她的手一抬起,一柄樸刀出現在她的手上,雪刃閃亮倒是顯得異常鋒利,隻是這種武器出現在一個少女的手裏,顯得有些紮眼。


    樸刀一引,立下門戶,少女寶相莊嚴,頗有赫赫名家的風度氣勢,明眸中冷電湛湛,強大的懾人氣勢洶湧澎湃,一看便知是苦練有成的高手,雖則與她的年齡完全不相稱。


    昆布旁邊的瘦削男子本想上前,卻又心中發虛。


    “咱們……走……”昆布含含糊糊地說,掩住創口的左手全是血,血流下胸襟一片猩紅。


    七個人狼狽而走,沒有再拚的勇氣。


    “真沒意思。”少女不情願地收起了魂兵。


    ……


    一時間,這個原本已經廢棄了的村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但意外的是,整整一天也沒有人來搗亂,讓村裏的人很覺無聊。


    不過,吸引牛鬼蛇神的目標也算是圓滿地達成。黛安娜她們下榻的地方是安傑裏科教堂的人建立的哨所,他們有不少人,但除了偵查這些來曆不明的華裔男女外,沒有做進一步的接觸。哨所裏的人不是外圍人員就是剛剛加入的外來人員,他們可不願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與武功驚世、來曆不明的人結怨衝突,因此也就沒有自告奮勇的人登門挑釁,所以沒發生意外的衝突。


    安傑裏科教堂的嫡係人員,不得不出麵試探了。


    時間不知不覺中已經到黃昏時分,夕陽西沉。廢墟的西北邊緣,長了一小片粗如牛腰的鬆樹,距離那些華裔男女大約二百餘米,視野廣闊。


    向北望,野草眾生的農地令人惻然,而滿目的斷壁殘垣更是觸目驚心。


    青年與那位手使樸刀的少女,並肩坐在木製的台階上,喁喁低談不時比手劃腳,笑吟吟地似在交談一些趣事。


    第一個出現在一旁的人,是一身大紅禮服的黛安娜,盛妝之下,這個女人顯得特別豔麗,隆胸細腰極為誘人,男人隻消看上一看,必定心跳加快,唯一想到的事就是這個女人和一張床。


    然後是兩個中年神父,一個脖子上戴著一條粗大的金項鏈、身形如巨熊般的光頭大漢。


    青年與少女毫不緊張,泰然自若站起整衣。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黛安娜笑容又妖又媚,似乎忘了臀部禁區被踹了一腳的仇恨了。


    “在這裏歇息幾天,有什麽不對嗎?”青年也笑吟吟一團和氣。


    “不會是來看風景的?”


    “如果是在三年之前,來這種地方看風景還算不錯,而且這裏民風淳樸,風景怡人。可瑞在……這裏隻剩下大大小小的畜生,哪個看風景的會來這裏?”


    “不要胡說八道。”


    黛安娜恨得暗自咬牙,“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我說的是實話呀!”


    “你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是嗎?”


    “知道,這裏是美利堅合眾國的地盤……難道我到加拿大了?這不科學?”青年望望天,又望望四周,表示這是不可能的。


    “大膽!你敢在我麵前放肆……”


    “你給我聽清了,小姐,”


    青年臉一沉,不怒而威,“我腳下留情,你很幸運。我不欠你什麽,你再嚷嚷,我就踹你的嘴!”


    “你……”


    “我一點兒也不在乎你的基因戰技,少在我跟前賣弄,你的格鬥術更是雕蟲小技,你的美色在我眼中也毫無份量。你看,我這位妹妹,真要打扮起來,你還不配做她的傭人呢!這裏是人人可逗留的地方,你說這裏有主人,那就拿法律承認的地契給我證明,能好好相處就能相安無事,鬧翻了,遭殃的人一定是你,何苦替人賣命?”


    黛安娜心中一涼,被人看穿了哪還有取勝的希望?


    一名中年神父輕咳了兩聲,把注意力吸引過來。


    “這位先生,我是安格斯神父。”


    中年神父亮出身份,明白表示是安傑裏科教堂的人。


    “抱歉,我不認識你。”


    “你們是衝安傑裏科教堂來的?”


    “我與安傑裏科教堂無仇無怨,更不是緝凶除逆的警察。除非你們的人打我的主意,否則我犯不著多管閑事。不過,現在看起來,神父先生似乎正打算轉惡毒的念頭,有意招惹我,準備糾眾行凶。好,那我醜話說在前麵,想要惹事,就要承擔後果,想好了你盡管來試試!”


    “你叫什麽名字?我要知道你們的來曆。”


    “無此必要。”


    “我一定要知道!”


    “無此必要。”


    “可惡……”安格斯怒了,躍然欲動。


    “神父!你確定要試試。”青年的手裏神奇地出現那柄鐵尺,“我是教書的出身,揍學生揍習慣了,你確定?”


    安格斯臉色一變,卻不敢再上前。


    “小子,你敢跟我比拳嗎?”


    光頭大漢上前邀戰,拍拍雙手表示手上沒藏有傷人的小兵刃,掌大指粗相當唬人,一看便知是孔武有力的專業拳手。


    “奉陪。”青年也收起鐵尺,拍拍手上前。


    一聲大吼,大漢步履輕快地上前,左手一記直拳毫無顧忌地走中宮深入,洗碗大小的拳頭迎麵直撞而來,右拳像千斤巨錘,蓄勁待發。


    即便擋住了左拳,右拳立出也會將人打爛。


    青年的右手一抄,抓住了大漢的左腕,一聲冷笑,手向下一沉,疾退八尺。


    “哎……”大漢厲叫,被拖倒拉出兩三米遠,蓄勢的右拳不等擊出,其勢已散。


    “去你的!”青年沉叱,馬步一挫扭身便摔。


    “啊……”大漢狂叫,被飛摔出三丈外,砰然著地再滾了三匝,連地麵亦為之震動。


    “就你這種糧食堆出來的貨色,也敢在我麵前逞強撒野,簡直壽星……不,是上帝上吊嫌命長,下一個。”


    “我……我的手……”大漢坐在地上,捧著腕骨碎裂的左手狂叫。


    “你的手完了。”站在三米之外的黛安娜苦笑,“你的鐵拳可以擊石立碎,現在連泥偶都打不碎了,你的運氣真不好,一照麵就……就……”


    “咱們走。”安格斯神父鐵青著臉下令,“年輕人,你給我小心了,我會注意你們的一舉一動,你們最好不是衝著安傑裏科教堂而來的。”


    “哈哈!歡迎你們關注我,別忘了點個讚。”青年大笑,“我會給你製造最佳的行凶借口,因為我也很需要師出有名。好走,不送。”


    另一名中年神父扶定了大漢,黛安娜卻沒走。


    “你們認識洛蘭?”她沉著地問,知道隻要不出手,她是安全的。


    “我需要認識嗎?”


    青年反問,他上下打量著黛安娜,就像是看一件貨物:“不要製造接近的機會,你看看你,渾身上下就沒有一點兒正常女人該有的,穿著再華貴,也是一隻不入流的‘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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