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應崇生顯然對於眼前的這個人很是熟悉,開口罵回去之後,才給雙方介紹道:“這是我剛結識的張嘉玥道友。這一痊,就是現在天下樓的掌櫃馮漢三,這家夥就是一個螞蟥托生的,慣吸人血,如果有什麽交易,你就往最低價上砍,準沒錯。”


    張嘉玥眼微微一眯,心裏不敢有哪怕半點小視。修真之和和古武者的修煉方式和等級,與進化者不同,但可能通過其身體素質及力場,感知到他們的實力。眼前這人的實力,絕對不在開啟了第一道基因鎖的進化者之下。


    “哈哈!張嘉玥,你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馮漢三麵上的笑容不減,對應崇生的叫罵,是絲毫都不曾在意,“馮某最喜交朋友,今天張道友在本店購物,一律八折。”


    正說到此處時,樓閣的第二層,突然傳來一聲哐啷聲響。似乎是什麽陶瓷器皿,撞擊在地板上摔裂。張嘉玥都人都下意識地向上望了一眼。張嘉玥依稀感覺在自己樓上,同樣有三位實力不強的強者。


    她心中好奇,不過在這裏卻又不好以精神力去感知……行窺探之事,除非你有把握令別人不知情,否則的話,無故窺人隱私是這個層級強者之間的大忌。


    應崇生的麵色,也是一陣驚訝:“馮漢三,可是有人在你這裏鬧事?不知是哪個宗門的子弟?”


    張嘉玥聞言,也把視線轉回到馮漢三臉上。


    “這事兒你就別打聽了。”


    馮漢三搖了搖頭,不過也不知為何,他麵上的神色也有些難看。


    聞聽此言,不止是應崇生麵露鄙薄之色,便連張嘉玥,也微微搖頭。


    馮漢三似乎是不想在這事上多談,語氣一轉就直入正題。“不知諸位今日來,是想要換些什麽東西?”


    應崇生的目光看向張嘉玥,交淺莫言深,他也不清楚張嘉玥的目的,隻是在街上發現張嘉玥的氣質與穿著有異於常人,這才起了結交之念。


    “我想打聽一下你們這裏是否有丹爐,或者各種藥材。”張嘉玥說道


    應崇生在一旁微微頜首,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掌櫃;“馮漢三,你們天下閣的珍藏,素來是首屈一指的,這東西該不會沒有吧?”


    “嗬嗬!藥材這裏恐怕隻能湊齊一小半,不過這丹爐,大約二十幾年前,我剛好收到了一尊。”


    說到這裏時,馮漢三的眼裏,已是透出了無比精明的銳澤:“不過這東西,雖說不是什麽高階的丹爐,可在這方圓萬裏之內,恐怕比她好的丹爐不會有許多。你們想換的話,這價值可是不菲!”


    張嘉玥心內苦笑,所謂店大欺客就是這樣。既然是壟斷,那麽這價格,就是全由對方來定了。來做買賣之人,完全就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也沒做什麽猶豫,張嘉玥就把一隻納物袋,放在了身邊的架子上。


    馮漢三向裏麵掃了一眼,然後唇角向上勾起:“想要換那尊丹爐的話,怕是還不夠!”


    張嘉玥一陣默然,又將那五顆健體丹拿了出來,一一擺放在旁。心想若是再不行的話,那麽她現在就隻剩下繳獲的那些靈石作為籌碼了。


    “五顆初級丹藥?也還是差了點。”


    馮漢三果然搖了搖頭,不過接下來卻又把視線,轉向了青秀月腰間的那柄彎刀上,“這樣吧,再加上那柄彎刀,我就把東西賣給你!”


    張嘉玥心裏暗驚對方看透他所製這些兵器虛實的同時,也在想著這人果然就如應崇生所言,完全就是個吸血鬼,更兼眼光毒辣之極。那柄寒月刀雖不是他所製這些兵器中最好的一把,然而在這個時候,卻是最能賣出大價錢的一把。


    青秀月那邊是柳眉一蹙,雖是眼神間有些不舍,卻也還是幹脆的把霜月刀解下,遞到了身旁天下樓一名雜役的手中。


    “嘿嘿!你這人,還真是貪無止境!做了這回生意,我是打死不再上門!”


    應崇生臉上露出了一絲譏嘲,他雖不知馮漢三要小丫頭那柄十一級的異兵做什麽。不過這些易元丹和空間袋的價值,卻已是超出三血斷續丹的數倍了。


    馮漢三卻完全是當做沒聽見,笑了一笑轉身便要離開、


    而當眾人抬眼看時,隻見樓上正有幾人從上拾級而下。最前麵的,是一位麵上滿是病態蒼白的廋削女子。容貌還算是清秀,就隻是那眉眼間也不知為何,有著幾許戾色。而在他身後則是兩名容貌相似的昂藏大漢,身高九尺,腰大膀圓。


    此外令人奇怪的是,明明有著兩名修士,還有著一名實力修為更在此之上的男子。可是這四人中,最為尊貴之人,卻仿似是那個麵色蒼白,幾乎是毫無修為的病弱青年。而此刻那個小藥瓶,就在這青年的手中把玩著,也不知此人是如何取去。


    張嘉玥隻感覺到一陣微弱的靈力異變,因該是什麽法器之流,可問題是,這少女卻明明是一點修為都沒有。而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那女子時,更是微微有些失神。倒不是為這少女動心什麽的,而是這女人的容貌,與他前世的摯愛實在是像極。


    那年輕女子先是掃視了幾人一眼,到望見張嘉玥時神情怔了怔,似是驚訝於張嘉玥的年輕,又夾帶著幾許隱約的嫉恨。


    張嘉玥微微凝眉,目帶詢問的看向了馮漢三。而後者則是一聲苦笑,也沒做出任何反應。


    “馮掌櫃,聽說你有一尊丹爐,我要了。”女子說道。


    “這個……”馮漢三皺起了眉頭。


    交易雖然還沒有完成,但東西已經賣出去了,馮漢三不欲反悔,可對方的來頭似乎不小,他也不好貿然得罪。


    “這尊丹爐,我已經從掌櫃那這裏買下!”


    見馮漢三仍舊遲疑著不說話,張嘉玥心中萬分無奈。她知道眼下是以退避為佳,不過這尊丹爐,卻又不可能眼睜睜的放棄。


    “你已經買下?嗬嗬!”


    那女子似乎本就是在為引張嘉玥說話,這時仿似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大笑了起來:“我不管你們是如何交易的,這尊丹爐我就強搶了,你又能如何?”


    “祝紹雲,你今天難道是真打算掃我們天下樓的顏麵不成!”


    馮漢三這時終於一聲歎息,目中透出了幾許寒芒;“若是您早說一句,我馮漢三必定二話不說,將此物奉上。可如今我既已答應了與她交易,就不能再做反悔。祝小姐您祖父固然貴為太乙宗金丹高人,不過這裏畢竟是天下樓。這件事若是鬧大了,終究有些不好——”


    那名叫祝紹雲的女子,卻是冷然一哂:“鬧大了又如何?難道我還會怕了你們不成,大不了就是一死!不過,”


    她語氣一轉,向著張嘉玥乖戾地說道:“你若想要這尊丹爐也可以,隻要讓我在你臉上劃三劍,就可以歸你了。”


    馮漢三滿臉的錯愕,應崇生亦是麵沉如水。而青秀月等眼睛中的怒火,更是有如實質。


    這一刻張嘉玥是咬著牙,才沒讓心裏升騰而起的暴怒和殺意,顯示在自己的麵上。她心裏升起了魔鬼一般的衝動,想要將這個人擊殺當場!然而理智卻告她,這麽做未必能夠成功。那兩名實力相當於高階進化者也就罷了。可其他人……實力也自不弱。。


    實在沒法,也隻有到其他地方再尋此爐了。反正馮漢三也說過,天下樓其它分部也有幾尊丹爐。


    “嘿嘿,我想你大約還不知曉,這東西的少見!”


    那名叫祝紹雲的女子就仿似看穿了張嘉玥的心思般,麵上微露笑意:“雖然說這尊丹爐,也不是什麽很珍貴的東西。可它作用不大,因為煉製靈丹的丹師也實在太少。散修中精於練丹的人不多,大多數丹師都掌握在那些大派之手。既便你是想要自己搜集藥材煉丹,恐怕也難以辦到。說起來,馮漢三隻肯收你這麽點價錢,已經是天大的麵子。換作別人,能否買來還是兩說。”


    張嘉玥再次目視馮漢三,隻見對方的唇角逸出一絲苦笑,她心中一陣感激,不想自己居然是被對方送了這麽大一個人情。雖說對方此舉,並非全然是對自己毫無所求。


    而這時祝紹雲,笑意也是愈發燦爛:“我再問你一句,這尊丹爐,你到底還要不要了?”


    整個樓內,頓時再次恢複了沉寂。張嘉玥凝思了半響,最後卻是風輕雲淡的一笑。


    眼前人影一閃,祝紹雲抬眼愕然望去,卻見是馮漢三麵色沉凝地站在了他身前。“祝小姐,你到底玩夠了沒有?這天下樓,可不是你仗勢欺人之地。還有扊丹爐,亦是我家的東西,更輪不到你來隨意處置!”


    祝紹雲卻沒有理會馮漢三,隻是目光定定的看著張嘉玥。


    “嗬嗬,譚延鬆,殺了她。”


    祝紹雲目內的戾氣越發明顯,笑聲也更爽朗。“這等禍害,若是任他留在這世間,遲早會是我和太乙宗的心腹大患。你還不快出手,把他們都給我殺了!”


    這句話,卻是對他身旁女子說的。那陰毒到了極點的語氣,令在場幾人都是寒意直冒。


    不過那男子卻並沒有出手,反倒微搖了搖頭:“祝師妹,此事恕延鬆難以從命!我宗是正道宗門,豈有無緣無故殺人之理?”


    “譚延鬆,你又給我來說教?”


    祝紹雲勃然大怒,將手裏茶杯,一古腦丟在身旁這名男子身上,“什麽叫無緣無故?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要趕盡殺絕,以免遺患!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清楚,還是說這個女人的天賦實力,你沒看到?”


    “你既然知道對方不可輕易得罪,為何還要行如此魯莽之事?”


    譚延鬆任由那粉塵灑在身上,他先是向正冷笑中的馮漢三歉意的點了點頭。才朝著張嘉玥幾人一笑。“我師弟近逢大變,心性有些暴躁。有何得罪之處,還請幾位海涵!”左齊,左薇!你二人還不動手給我去殺了她!”


    那二人明顯猶豫了一陣,最後還是把手按向了兵器。不過當馮漢三那森冷的視線掃來,這二人卻終究還是再沒有後續的動作。


    而就在這氣氛無比僵硬之時,門外卻忽然又闖進了一個中年人,他在在祝紹雲耳旁輕聲底語了幾句。然後這病態女子的麵上,頓時再次浮露出了大喜之色,用目光再次狠狠刮了張嘉玥幾人一眼,然後就帶著一幹手下,匆忙離開店鋪。


    而直到這幾人遠遠離去,馮漢三才一聲苦笑:“這個瘋子!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還真是讓人惱火!她還當這天下樓下,是她撒野之地?”


    “那兩個男女,是太乙宗門下的弟子?可為何那個女的,身上好似一點修為都沒有?”


    應崇生心裏原本是又氣又怕,不過等到眼看這殺身危機解除時。心裏的八卦之心,卻又是占據了上風。


    而慕容纖纖也豎耳傾聽,這一帶雖然沒有大型宗門,然而剛才應崇生也向他介紹過,那個太乙仙宗如今在一些二流門派中頗有號召力。拉著一部分勢力自成一派,比三陰宗的實力強多了。。


    若是女子真是太乙宗門下,那麽這一次還真是無緣無故,招惹來了一個大敵!


    “嘿!太乙門下,怎麽可能會沒有修為,隻是被人廢了而已!”


    馮漢三大約是想要他們弄明白這次的事由。此刻是不厭其煩的解釋著:“那個祝紹雲在沒有遭遇變故之前,已是凝液期的修為,是少見的英傑。為人也是謙遜有禮。不過自從一身實力盡廢之後,人就變得瘋瘋癲癲的,渾身是刺。不過她父親乃是太乙宗門下最有權勢的幾個之一,本身傷勢也是因救太乙宗現任掌教而致。故此在太乙宗門的地位非但未有所下降,反倒是上上下下都對其愛護有加。還有那個名叫譚延鬆的青年,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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