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指桑罵槐道:“果然是頭生反骨的人,必藏禍心。”


    精瘦漢子皺了皺眉,喝道:“你嘴巴放幹淨一點。”


    我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這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如果我現在還能魔化的話,我非得一拳打死他不可。


    歎了口氣,我沒再理會這個精瘦漢子,目光緊緊的盯向何老。


    何老腳步邁的飛快,絲毫不見古稀之年的老態,一步步走向放在那塊龍頭碑的檀木盒子。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和謝宇騰瞪大了眼睛,都想看看,這盒子裏麵放著的,到底會是什麽東西。


    何老臉色狂喜,雙手慢慢將木盒捧起,接著,他回頭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嗤笑道:“這都什麽時代了。還什麽修道者,隻有手裏的槍,才是最厲害的。”


    我開口罵道:“小人得誌。”


    “隨你怎麽說,反正東西我已經拿到了。”何老搖了搖頭,吩咐道:“十八,把這兩個人解決了吧。”


    “是。”


    精瘦漢子點了點頭,看向我淡淡說道:“大師,你到了下麵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哢擦。


    精瘦漢子扣響了保險絲。


    我額頭滲出一顆顆汗珠,說句實話,我真不知道就憑我現在沒有魔化的身體素質,能不能擋住子彈。


    精瘦漢子慢慢按下手槍扳手,我額頭的汗珠越來越盛。


    就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候,這個地宮裏用來照明的夜明珠,驟然一暗!


    隨即,我便聽見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


    我眉毛挑了挑,這個慘叫是何老的。


    發生什麽事了?


    趁著這黑暗的瞬間,我沒來得及想太多,連忙一個側身躲開了精瘦漢子的槍口。


    嘭!


    在我剛剛側身躲開的那刹那,我先是右臉的皮膚一痛,頓時就聽到一聲沉悶至極的槍響。


    我不由暗呼好險,幾乎是我剛側開身子的時候,那精瘦漢子就開了槍。


    至於我為什麽右臉會一痛,我應該是被子彈擦傷了。


    “啊!!!”


    何老依舊在淒厲慘嚎,精瘦漢子見狀,顧不得其他,連忙打開手電筒朝何老看去。


    隻見何老捧著盒子的雙手被整齊切斷,鮮血從切斷的手腕處飆出來,盒子已經不知所蹤。


    何老痛的在地上碾轉打滾,精瘦漢子顧不上管我們,連忙快步走了上去,扶住何老一臉著急問道:“何老,你怎麽樣了?”


    何老整張臉痛的扭曲在一起,嘴唇打著顫說道:“快!攔住他!”


    精瘦漢子問道:“誰?”


    何老用下巴指了指左邊黑暗處,說道:“他在這裏。”


    精瘦漢子舉起手電筒,朝何老用下巴指的地方看去,隻見在那個地方,站著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裏麵,隻露出一雙眼睛的人。


    精瘦漢子渾身汗毛都倒豎了起來,低聲喝道:“你是誰?”


    先前何老拿著的盒子,已經被黑袍人拿在了手裏,沒有回話,反倒是朝我和謝宇騰這邊看了一眼,緊接著,他便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而隨著這個黑袍的人消失,地宮裏麵的燈,又重新亮了起來。


    我連忙朝謝宇騰看去,看見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開口問道:“老謝,你沒事吧?”


    謝宇騰搖了搖頭,雙眼無神的說道:“阿九,你知道剛才那個黑袍人是誰嗎......”


    我問道:“誰?”


    謝宇騰深吸了一口氣,呆呆的回道:“那是我父親。”


    “什麽?!你父親?”我身上汗毛頓時倒豎了起來,遲疑道:“你父親不是死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說完,我還補了一句:“你是不是看錯了?”


    謝宇騰搖了搖頭,歎氣道:“我不會看錯,我對我父親的眼神太熟悉了,那就是我父親。”


    我說道:“老謝,這黑燈瞎火的,你是不是沒看清楚啊?”


    “不!”


    謝宇騰斬釘截鐵的回道:“阿九,你相信我,我絕不會看錯,那就是我父親,你剛才有沒有注意到,這個黑袍人左眼的下瞼上,長著一顆痣?”


    我回想了一下,剛才那個黑袍人左眼的下瞼處,好像是長著一顆痣。


    片刻後,我沉吟道:“老謝,你的意思是說,你父親左眼的下瞼處,也長著一顆痣?”


    “對。”謝宇騰點了點頭。


    我皺了皺眉,如此說來,那還真沒錯了,當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相處久了,就會產生一種熟悉感,這種熟悉感是僅僅一個腳步聲、一道背影,甚至一個眼神,就能夠分辨出來。


    更何況,謝宇騰和他父親還有著血濃於水的血脈聯係。


    隻是,謝宇騰的父親謝天南,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不是死了嗎?


    死而複生?


    我搖了搖頭,說句實話,死而複生我是絕對不相信的,人死不能複生,放在哪裏都是鐵律。


    等等!


    我眼皮一跳,腦海裏忽然閃電般冒出一個想法。


    會不會是......謝天南根本就沒有死?!


    我可以做個推測,謝天南可能是遇見了一些,必須要離開消失一段時間的事情,因此,便想到了這麽一個金蟬脫殼之計,用假死來偽裝自己。


    謝宇騰說他父親的墳墓在半個月被人刨開,屍體無故消失。


    會不會是他父親的屍體,其實一直就沒再裏麵?


    墳墓裏麵裝著的,隻是空棺?


    我默默想著這一切,片刻後,我搖了搖頭,不對,這樣很多事情還是解釋不通,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那個讓謝宇騰來這裏的神秘人,又是什麽意思?


    見想不通,我便沒有再去想,反正總的說起來,謝宇騰父親的事情,和我關係不大。


    我開始仔細打量這個地宮,除了那個刻有陰司二字的大門和龍頭碑之外,這裏其實還有著很多東西。


    比如繁星一般多的夜明珠,再比如一尊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這些雕像個個都有幾丈高,抬頭看去,全是我剛進來時遇到的人首蛇身樣子。


    人首蛇身?


    我皺了皺眉,這才想起仔細打量這些人首蛇身像。


    這埋屍窟似乎和中國的古典神話有著很深的關係,那麽在古典神話中,有沒有哪一位神仙是人首蛇身像呢?


    “女媧?”


    想了半天,我終於想出一個附和人首蛇身像的女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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