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的時候,季步語氣不受控製的顫抖了起來,驚恐說道:“那是孫旭的頭顱,他整個頭皮都被人用剪刀從中間剪開了,剪開的頭皮軟軟的分在兩邊,我遠遠都能看到他腦袋裏的白色腦漿,數不清的蛆蟲在他腦袋的血肉裏鑽來鑽去,啃咬著他的腦漿。


    而他的嘴巴,則被那種用來縫衣服的粗線給縫著。一條條沾滿了血肉的白色蛆蟲,拚命都得從他雙唇之間的縫隙裏鑽出來,掉落在道壇上。”


    我被季步所描繪的畫麵倒吸了一口冷氣,趕緊也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點上。


    “我被這一幕嚇的魂飛魄散,連忙從地上爬起,轉身就逃。


    結果我剛轉過身,就看見譚言言正站在我背後,一臉陰森的詭笑道:“喜不喜歡我送給你的驚喜?”


    我當時怕極了,雙腿一軟,一下就朝他跪了下去,哭喊道:“放過我放過我,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譚言言依舊在笑,他伸出手摸了摸的我的頭發,就像在撫摸一頭溫順的寵物,說道:“乖,我還有驚喜給你。”


    說完之後,譚言言另外一隻手就從身後,拿出一袋那種農村裏麵專門用來裝化肥的麻袋,丟到我麵前說道:“這是我給你的第二件驚喜,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這麻袋裏麵傳來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我顫顫巍巍的接過麻袋,探出頭朝麻袋裏麵看了一眼。


    嘔!


    我先是腦袋爆炸一般的嗡嗡炸響,接著再也忍不住的狂吐了起來。


    麻袋裏麵裝著的是一塊一塊的血肉,在這些血肉裏麵,我看到了手指,看到了腳掌,看到了人皮,甚至還看到了一根被剁成半截的生.殖器。


    我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這是孫旭的無頭屍體!


    這些血肉上沒有骨頭,這說明了這些肉是譚言言先破開了孫旭的皮膚剔去了骨頭,然後再一刀一刀的將孫旭的血肉剁下來的,剁成一塊一塊的形狀,丟進的麻袋裏麵。


    而且這些肉的切片並不整齊,上麵很多地方都變成了肉醬,這又說明了一點,譚言言用來剁肉的刀刃並不鋒利,甚至是鈍的。


    我在腦海裏,頓時想到了一個畫麵。


    那是如同今天一樣的一個晚上,或許同樣也是這個地點,已經變得瘦骨嶙峋的孫旭,甚至就躺在我現在站著的這個位置,譚言言手裏拿著一把生鏽的菜刀,靜靜的坐在他的麵前,菜刀上麵已經卷了刃。


    菜刀被譚言言拿在手中,他臉上戴著一副詭異陰森的笑容,他先是高高抬起手臂,伸出手比量了一下孫旭的脖子位置,接著,他便重重一刀剁了下去!


    哢。


    鮮血飛濺,肉醬橫飆。


    可惜的是,菜刀或許真的是因為太鈍的原因,這一刀下去竟然沒有將孫旭的頭顱徹底剁下來,反而讓刀身卡在了脖子裏麵。


    孫旭瞪大了眼睛,他想使勁哀嚎,但他的喉嚨已經被剁碎了,隻能看到鮮血跐溜溜的從喉嚨裏冒出來,嘴裏發出類似風吹過的嗚嗚聲。


    盡管如此,譚言言還是覺得孫旭太吵了,於是,他沒有急著把卡在孫旭的脖子裏麵的菜刀抽出,而是轉身從口袋裏拿出來了一卷用來縫衣服的針線,將孫旭的嘴巴一針一針的縫了起來。


    這下子,孫旭終於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譚言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就是是完成了一件極其令他愉悅的作品。


    接著,他用力將卡在孫旭脖子裏麵的菜刀抽了出來,繼續將菜刀高高抬起,重重剁下去。


    哢哢哢。


    哢哢哢。


    鮮血四濺,肉醬橫飆。


    孫旭眼睛圓瞪暴凸而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頭顱被剁了下來。


    ......


    一想到這些,我真的怕了,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感。


    譚言言見狀,一邊溫柔撫摸著我的頭發,一邊說道:“季步,喜不喜歡我給你的第二份禮物?”


    這人是個瘋子!


    我恐懼的盯著他,嘴裏無意識的喊道:“不...不...求求你,我真的求你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放過你?”譚言言笑道;‘好啊。’


    話音剛落,他抓著我頭發的手猛然用力,將我腦袋一把按進了裝滿碎肉的麻袋裏,陰冷笑道:“把這些碎肉吃下去,我就放過你。”


    血肉的腥臭味頓時充斥著我的鼻腔,甚至那根被剁成了兩截的生.殖.器,就那麽好巧不巧的被我用嘴巴壓在下麵。


    我的腸胃一陣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哇’的一聲就吐出大口大口的嘔吐物。


    黏稠的嘔吐物混雜著被切成塊的血肉,瞬間沾滿了我整張臉,我感覺自己快崩潰了,整個身體忍不住的劇烈顫抖了起來。


    而這時候,譚言言繼續說話了。


    “吃,快吃!吃下去我就放過你!”


    在這時候,我的眼淚水終於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嗚嗚咽咽的哭喊道:“譚言言,求你了,我真的求你,我向你磕頭,你放過我好不好?”


    在黏稠的嘔吐物和腥臭的血肉裏,頓時多了另外一種味道,那是眼淚的味道。


    “不吃是吧?”譚言言表情從陰冷變成了暴戾,五根手指的指尖猛地變得鋒利,一把將我的一塊頭發連著頭皮撕了下來。


    我頓時痛的大吼了起來,再也不敢猶豫,就像一條餓極了的狗一樣,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麻袋裏的嘔吐物和孫旭的血肉。


    我第一樣吃的地方,就是那根被剁成了兩截的生.殖.器,那上麵還沾著我吐的嘔吐物,我想,隻要我將最惡心的地方吃下去了,再吃其他的東西,我就無所畏懼了。”


    .......


    說到這裏,季步已經快崩潰了,眼淚水瘋狂的奪眶而出,甚至他手裏的那根煙已經燃燒殆盡,燒到了他的指縫間,他也沒有絲毫反應。


    我深深吸了口氣,頭皮感覺要炸開一般的難受,譚言言怎麽可以......!


    怎麽可以這麽變態!!


    “畜生畜生畜生!”


    “畜生畜生畜生!!”


    我攥起拳頭重重砸在旁邊的樹上,隻感覺從內心迸發出來一股滔天的怒火,要把我焚燒殆盡一樣的難受。


    慢慢的,我腦袋裏那個總是大大咧咧笑著,逼叨逼叨個不停的譚言言慢慢消失了,重新出現的是一個滿臉陰沉,詭異發笑的譚言言。


    譚言言並不是鬼,這在我和他交手的那一瞬間我就感受出來了,他雖然整個人陰氣森森的,甚至手臂都變成了骷髏白骨,但他的確是人,他有溫度,他有心跳。


    這個世界上,怎麽有人能夠如此殘忍?


    這個世界上,怎麽有人能夠如此喪心病狂?


    我的神色有點恍惚,猛然之間想起了一段話。


    比鬼怪更邪惡的,是人心。


    直到十分鍾後,我才緩緩平靜了下來。


    季步仍舊在哭,他哭的腰子都彎了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扣住他的肩膀,一把將他身體扳直了過來,輕聲道:“好了,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


    季步淚流滿臉的喊道:“阿九,你沒有經曆這一切,你不懂。”


    “冷靜一點。”我死死的抓住季步,開口說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現在再怎麽樣哭哭啼啼的,又有什麽用?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因為我也因為某些事情難受過,當然,我雖然沒有經曆過你這種感受,但我多多少少能夠體會一點你的感覺。”


    頓了頓,我繼續說道:“季步,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化悲憤為力量,去找譚言言報仇,而不是在這裏哭泣。你懂嗎?”


    季步雖然肩膀仍舊是一聳一聳的,但他已經慢慢停止了哭泣。


    我遞給他一根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季步,譚言言是人,是人就總能想到辦法消滅他。”


    我留著半句話沒說,那就是就算譚言言是鬼又怎麽樣,世界如此之大,總有人有辦法能夠消滅他。


    季步目光呆滯,沒有回話,也沒有抽我遞給他的煙,就那麽拿在手裏,呆呆看著我。


    我努力在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試著安慰他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時間緩緩過去,微涼的晚風在塵土留下痕跡,已經枯黃的樹葉被吹得微微拂動,然後忍受不堪一般,打著旋兒落下。


    季步的臉色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最後,他極其認真的對我開口說道:“我會的。”


    在這一刻,我忽然發現季步的氣質變了。


    那個沉默寡言的季步不見了,轉而出現的是一個麵容堅毅,眼底深處隱藏著一抹冰寒的季步。


    他變得更加的壓抑、深沉、冰冷,隻不過在這時候,他將這些情緒全部內斂,埋葬在心底深處。


    而留在臉上的,隻有一抹不容置疑的堅毅。


    我從未想過,就是因為我今天的這席話,在未來的世界裏,出現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活在恐懼世界裏的追殺者。


    我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然後呢?接下來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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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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