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出車禍死了?”


    我聞言一震,連忙問道:“姿青,你能不能說具體一點?”


    李姿青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疑惑我為什麽這麽激動,搖頭說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聽別人說,謝天南這場車禍出的很奇怪。”


    “奇怪?”我眉毛一挑,朝她問道:“怎麽奇怪了?”


    李姿青沉吟了一會,開口說道:“你能想象嗎,謝天南坐在車子裏麵打電話的時候,一輛大卡車從後麵撞了過來,被卡車撞到的時候,謝天南還沒死,結果這輛大卡車仿佛是故意要殺謝天南一樣,反複的撞的反複的撞,直到把謝天南撞成了肉餅,大卡車才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猜測這是一起仇殺事件,結果在調查凶手的時候才發現,卡車裏麵根本沒有人。阿九,你說奇不奇怪?”


    我被她說的有點心裏發毛,仿佛看見一輛無人駕駛的大卡車反複碾壓謝天南身體的畫麵,瞳孔忍不住一縮。


    我問道:“卡車怎麽可能沒人駕駛呢?警察有調查卡車的車主嗎?”


    李姿青歎了口氣,說道:“怎麽沒調查?結果顯示那輛卡車在十年前就棄用了,丟在廢車場裏麵,車主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我想了想,說道:“那現在天上人間會所誰當家?”


    李姿青回道:“謝天南的兒子,謝宇騰。”


    我點了點頭,謝天南現在已經死了,想知道他生前的事情,他的兒子謝宇騰無疑是最好的突破口。


    於是我向她問道:“姿青,你有沒有謝宇騰的聯係方式?”


    李姿青想了想,從包裏拿出手機,說道:“昨天謝宇騰上任的時候,把自己號碼告訴了所有員工,我這裏有存。”


    我記下謝宇騰的手機號碼後,和她又聊了幾句,就離開了咖啡廳。


    走在馬路上,我想了想,然後按照李姿青的號碼,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了,對麵是一個年輕且帶有磁性的聲音。


    “你好,請問哪位?”


    我說道:“謝宇騰先生嗎?你好,我想和你聊一下你父親的事情。”


    電話對麵的聲音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你是誰?”


    我回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就想了解一下你父親的事情,你父親的死可能不是人為。”


    電話對麵的聲音又沉默了,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比上次要久很多,就在我懷疑他是不是還在聽電話的時候,他那副年輕磁性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半個小時後,我在董事長辦公室等你。”


    “好。”


    掛斷電話後,我便掉頭去了天上人間娛樂休閑會所。


    半個小時後,我在董事長辦公室,見到了謝宇騰。


    他剪著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穿著一身黑色筆挺西裝,整個人看上去器宇軒昂,神采飛揚。


    謝宇騰看上去年紀就比我大一點點的樣子,看著他我不由在心裏歎了口氣,唉,差不多的年紀,他都坐上公司老總了,而我卻一事無成。


    他向我握了握手,微笑道:“坐。”


    我們相對而坐,落地窗戶開著,幾許晚風從外麵吹了進來,這裏很安靜,倒是適合談事情。


    他問道:“怎麽稱呼?”


    我回道:“羅九,四夕羅,七八九的九。”


    謝宇騰“嗯”了一聲,一邊端起茶壺給我倒了一杯茶,一邊說道:“羅先生,你之前在電話裏麵說的,我父親不是人為殺死,是什麽意思?”


    “謝謝。”我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沒有回答他這個話,而是話鋒一轉,說道:“謝先生,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說完,我緊緊的注視著他的眼睛,但凡他有一點不相信的眼神,我就打算離開。


    還好,謝宇騰隻是愣了一下,然後就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我信。’


    他回答的很幹脆利落,這倒是讓我有點意料之外。


    我咳嗽了一聲,說道:“你信就好辦,我懷疑你父親就是被鬼魂害死。”


    “是嗎?”


    謝宇騰聞言眉頭皺在了一起,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隔了良久才說道:“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朝他問道:“你父親生前,有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謝宇騰又不說話了,給自己倒了杯茶低下頭緩緩的喝了起來。


    這讓我有一點不耐煩,這個人老喜歡說一句話想半天,說好聽一點是沉穩,不好聽一點就是磨嘰。


    “羅先生,我能信任你嗎?”他忽然抬起頭,反問道。


    我聞言咂了咂嘴,換了一副誠懇的表情:“咱們雖然素昧平生,第一次相見,但我可以保證,我的人品絕對值得信賴。”


    謝宇騰朝我笑了一下,放下茶杯說道:“我父親奇怪的事情確實有,但這事牽扯到我家很多隱私,我不希望別人拿著我家的隱私,當做茶餘飯後的笑談。你也知道,現在社會上很多人就喜歡看熱鬧,巴不得別人遭殃。”


    “社會風氣就是這樣,但很多人還是好的。”我喝了口茶回道。


    謝宇騰又笑了一下,說道:“畢竟交淺言深嘛。”


    我沒有回話,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回他,隻好一口一口的喝茶。


    謝宇騰也沒有再說話,同樣一口一口的喝著茶。


    就在氣氛越來越僵持,我忍不住要離開的時候,他開口了。


    “我父親的奇怪,是從去年他出了一趟差開始的。”謝宇騰看了我一眼,目光漸漸變成回憶:“去年父親去了一趟湘西出差,出差的原因我和我媽都不知道,他這一去就是一個月,從那趟差出完回到家之後,我和我媽就發現,我爸漸漸變得奇怪了起來。”


    聽到他這麽說,我知道終於進入主題了,連忙問道:“怎麽個奇怪法?”


    謝騰宇沉聲說道:“我爸出差回來之後,第一件奇怪的事是他的眉毛忽然沒有了,變得光禿禿的一片。”


    又是沒有眉毛!


    我心頭一顫,如果沒有發生林沛沛的事情,我會認為沒有眉毛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畢竟世界上有很多眉毛天生稀淡的人。


    但是現在,我隻要一聽到沒有眉毛這四個字,心裏就會一陣緊張。


    沒有眉毛,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從口袋摸出一根煙點上,以此來緩解內心的緊張。


    “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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