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鄭亦舟拍了拍手,滿意的站了起來。


    “別以為這些小恩小惠就可以打動我,無知凡人,你們都該死!”陸吾神冷漠的說道。


    “人和神應該和平共處才對啊,為什麽你會這麽憎恨人類?”鄭亦舟問道。


    “哼,以前也有個人類和你說了同樣的話,可是最後他背叛了我!他欺騙了我!你們這些渺小的人類隻會說謊言嗎?”陸吾神抬起頭雙眼圓睜,怒氣四溢。


    “可是人類也分好壞之分啊,你隻是遇到了壞人而已。”鄭亦舟無奈的說道。


    “無稽之談,趁我還未恢複元氣,滾出這間房子!”陸吾神重新趴在了地上,不再理會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好吧,那你好好休養。”鄭亦舟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那間房子。


    她站在院子中,四處打探了一番,在房屋的後麵發現了一個寶箱,在海寧村養成的習慣,無論走到哪都先搜刮一番。


    寶箱裏有50金幣和幾碗恢複精的牛肉湯,對於新手來說,血量不厚,這些低級的恢複藥品足夠恢複全部血量。


    院落中到處結滿了蜘蛛網,東西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看來似乎已經很久沒人住了,怪不得陸吾神藏在這裏沒人會發現它。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它在這是安全的。


    這樣想著,鄭亦舟便走出了院落,重新回到鎮中心去。


    她需要打聽關於昆侖山的路線,和四周的環境,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按照她的性格,在這望魚小鎮再待上一段時間,恐怕就會被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囫圇個吞下去,什麽都剩不下來。


    一個女子行走在江湖上,靠的是什麽?


    靠的就是梁靜茹給她的勇氣啊。


    集市上熙熙攘攘,熱鬧極了,撐著小傘慢條斯理行走的少女,肩上挑著重擔卻依然步履矯健的鎮民,扯著嗓子聲嘶力竭推銷自己商品的小販。


    幾個玩家站在一個攤子前,不時的拍手叫好。


    鄭亦舟這好奇心再次上了頭,擠進人群中,往裏張望著。


    “各位老少爺們!在下夫諸,今天我為大家推銷這款新產品,大家請看!”青年穿著黑色短衫,正眉飛色舞,口若懸河的指著自己麵前攤子上麵的東西。


    “俗話說得好啊,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


    “武當山壯骨粉,內用外敷見奇效!”


    “挨了一刀塗一包,還想再挨第二刀!”


    “閃了腰吃一包,活到二百不顯老!”


    “武當山壯骨粉,青春的粉,友誼的粉!”


    “......”


    鄭亦舟從人群中退了出去,滿臉黑線說道,“這廣告打的也是沒有誰了......”


    可那群人依然看的津津有味,鄭亦舟絲毫不懷疑下一秒這群人就會將那什麽壯骨粉一搶而空。


    她漫無目的的四處轉了轉,周圍的人都是成群結隊的,嘮的不亦樂乎。


    “唉,不知道這封稀這會在哪呢......”她歎了口氣,撇了撇嘴說道。


    她從懷中掏出手機,正欲給封稀發個消息過去,一隻手神不知鬼不覺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靠!”鄭亦舟受到了驚嚇,跳出一丈遠。


    “朝歌少俠,是我們啊。”身後的人原來是黃油麵包,倆人正堆著笑唯唯諾諾的搓著手。


    鄭亦舟有些心虛的問道,“額......什麽事......”


    “關於未央姑娘的事......怎麽樣了?”黃油期待的問道。


    “啊這個吧......”鄭亦舟一看事情無法掩蓋,隻好如實的說了。


    “不好意思,事情好像被我搞砸了......”她摸著後腦勺,有些抱歉的說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油哥啊!!”麵包來回的走著,如同大難臨頭一般絕望的叫著。


    “不行了不行了......絕對要搬家了......”黃油六神無主的站在原地,木訥的說道。


    兩人嘀嘀咕咕的滿地亂轉,最後理都沒理鄭亦舟,徑直往鎮中走去。


    “唉......真是抱歉了......因我而起,我不能坐視不理。”鄭亦舟尷尬地說著,事情辦砸了她也有份,現在正能回去尋找未央,看看能不能幫黃油麵包求個情。


    她快步走到鯉門客棧門口,如果時間巧合,說不定未央姑娘現在還在她的房中。


    還未踏進鯉門客棧的大廳,便聽到爭吵聲傳來。


    “顓頊帝已經不行了,九州易主遲早事,你在這裏叫囂什麽?”


    “你放屁!放你娘的臭屁!”


    鄭亦舟一聽後者的聲音,連忙推門走進客棧中,果然大廳中的與人吵的麵紅耳赤的人是封稀。


    封稀就要雙手結印,同那人爭吵時,鄭亦舟上前將他攔了下來。


    “怎麽回事?”她皺緊眉頭低聲問道。


    “這小子口出狂言,我倒是要讓他看一看,什麽叫做砂鍋般大的拳頭,什麽叫做社會人的毒打!”封稀看來似乎是喝了客棧中的萬人醉,麵頰潮紅,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鄭亦舟握住煥日的劍鞘,正欲將煥日抽出,封稀是她的朋友,還救過她兩次,為朋友兩肋插刀這點道理他還是懂得。


    這時客棧的老板娘柳娘走了過來,弱聊迎風不堪重負般倒在大廳柱子邊一個穿紫袍的青年男子身上,“蘭笙公子,你看,我一個小女子辛辛苦苦開了一家店,就要被這些不解風情的臭男人們砸店,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說著竟捂麵哭泣了起來,肩膀微微顫動,哪個男人看到了這樣的畫麵,都會上前抱在懷中疼惜一番。


    那位紫衣青年溫和的開口說道,“這樣,今天你們的酒我來請,容在下彈奏一曲為各位喜怒。”


    說罷,從背後拿出一把古琴,席地而坐,開始彈唱起來。


    他的琴聲和歌聲似乎融為一體,像月光,像流水,像瀑布。撫過人的心田,令人陶醉。


    那琴音令鄭亦舟想起一首詩......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大弦小弦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一曲完畢,蘭笙朝在場的人報以微笑微微頷首,將古琴收好放回琴袋中。


    封稀醉的動搖西晃,最終竟靠在她的肩膀上,鼻間呼出的熱氣噴在鄭亦舟的脖頸上。


    “你站好,聽我說,等會扶我出了客棧,我們馬上騎著帝江離開。”封稀低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發生了什麽?”鄭亦舟疑惑的問道,封稀這話來的太突兀,但他的下一句話驚起了她一身雞皮疙瘩。


    “別問了,來不及了!再不走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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