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張溫和的臉,劃出一絲殘暴的笑意後,忽然衝她大叫:“雨佳……你怎麽就想不開了呢,雨佳……”


    一切,都離她遠去。


    臨死前,眼前浮現出江心的影子,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分明是來自地獄裏的複仇使者,最冷酷,又最自信的一笑。


    她一定是知道,葉澤西不可能相信,才會告訴自己。


    若是有來生,她依舊會義無反顧地愛上這個男人,隻希望,別再這麽傻……


    嘭地一聲,身體在地上掙紮扭曲,她看到自己出了好多血,耳邊傳來救護車的聲音,還有葉澤西。


    他的臉泛著紅,眼圈裏也有了淚光,他抱起自己,痛苦地叫著雨佳。


    趙雨佳嘴角擠出一絲笑容,她很想說我不怪你,可卻怎麽也吐不出聲音。


    她伸了伸手,想要撫摸記住那張臉,卻在半空就被葉澤西捏住。


    人群喧囂中,他湊在耳邊,低聲道:


    “雨佳,你就死吧。這樣,我和喬景薇也能在一起。”


    趙雨佳突兀一笑。


    葉澤西愣住,回頭看了眼,卻什麽都沒發現,他不爽地皺著眉,暗地裏用著力,捏碎她的血肉


    趙雨佳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嘴角笑容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淒涼。


    他要是能相信自己該有多好。


    喬景薇是江心,她是來複仇的,又怎麽可能和他在一起。


    恐怕,下一個就是他了吧。


    喬景薇就在馬路對麵,看著周圍聚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還有救護車呼嘯而過。


    “真是太慘了。”


    “是啊,我聽說是從二十八樓跳下來的,摔下來一句話都沒說,就死了。”


    “你沒看那腦袋,看樣子是張蠻漂亮的臉,可惜了。”


    ……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她忽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不由地加快了步子,推開人群走到最前麵。


    人,已經被送上救護車,隻剩下地上一灘血。


    但她卻認出,那遺落的,帶血的包包,正是趙雨佳下午所背。


    葉澤西親自送趙雨佳上車後,抹了抹眼淚,回頭就望到喬景薇。


    他加快步子,一臉痛苦地朝她走來,哀怨又自責,“雨佳她……”


    話,欲言又止。


    忽然,葉澤西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自己臉上,激動地雙肩無聲顫抖起來。


    “我怎麽就沒抓住他呢,我應該能抓住的,她說,她想念心心,最近一直做夢,夢見她們回到大學,一起上課,一起吃飯……”


    喬景薇麻木地聽著。


    她抬頭望向二十八層,下午的殘陽,打在玻璃上依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她從沒發現香啟大廈竟然會有這麽高。


    葉澤西哭著哭著,似乎情緒過於激動,竟是兩眼一翻,直直地在喬景薇麵前倒下。


    周圍人群又迅速圍上來,喬景薇被推的一個趔趄。


    喬景薇事不關己地的走出人群,回到辦公室,一拳重重地砸向桌麵。


    她沒想到,葉澤西會直接要了趙雨佳的命。


    葉澤西和趙雨佳背著自己,狼狽為奸。


    她是恨趙雨佳。


    可從來沒想過,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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