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夜晚,安烈隻要想起那空空蕩蕩的封閉實驗室,還是會從夢中驚醒,嚇得一身冷汗。


    各種亂七八糟的藥水,各種稀奇古怪的試驗,變著花樣的折磨身體。


    這輩子,他就算是死,也不要再回去做小白鼠。


    “喬景薇就是江心。”


    良久,莫如初才淡淡地吐出一句。


    安烈渾身一頓,牙齒跟著顫抖。


    顯然明白了莫如初的決定。


    “所以,我不可能再回去參與試驗。三次,已經夠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江心從自己身邊溜走三次,每次回來都是痛徹心扉地開始,這一次,說什麽他也不會再放棄。


    莫如初語調淡淡,“你就這樣回複他……”


    “可……”


    安烈依舊覺得不妥。


    “他要是真想魚死網破,我不介意讓他的名聲再大點。”


    莫如初嘴角劃過一絲冷笑,“三年的準備時間已經足夠,現在他再來威脅我,已經太遲了。”


    “如初!”


    身後,喬景薇忽然大叫一聲。


    安烈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莫如初掛掉,隨後迅速進屋,打開了燈。


    “關掉!”


    喬景薇忽然尖叫,一頭烏黑秀發擋住了臉。


    房間,再次一片漆黑。


    莫如初慢慢靠近,沒敢碰她,隻是輕柔地安撫,“我在這,是不是又做惡夢了?”


    喬景薇沒有吭聲,隻是無聲地哭泣。


    莫如初給她倒了點酒,“喝點,會好受點。”


    喬景薇這才伸出手臂,十指緊緊捧著酒杯,手卻依舊不受控製地顫抖著,“莫如初,我真是受夠了!”


    “你以為我真是出車禍死的?那就是一場陰謀,是葉澤西,還有趙雨佳,利用我的信任,狼狽為奸,讓我簽了股份轉讓,最後還嘲笑我。我……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他,葉澤西!”


    “莫如初,現在你知道了,我為什麽那麽恨葉澤西,哪怕是死,我也要同歸於盡。”


    ……


    喬景薇身上的戾氣,再次湧現,眸子不複往日冷靜,憤怒與不甘交織,癲狂而瘋魔。


    莫如初直接把酒瓶拿過來,輕輕碰杯後,喉結大幅度動起來。


    喬景薇跟著一飲而盡。


    微微發酸的口感,讓她忍不住發嗆,可眼底依舊怒意不止。


    “你就不驚訝?”


    莫如初的態度,太過冷靜。


    莫如初笑笑,平靜地望著她。


    早在她第一次做噩夢,口中叫著葉澤西時,他就嗅出了端倪。


    後來她的爭鋒相對,步步為營,他更是看在眼裏。


    他不驚訝,有的隻是心疼。


    見喬景薇還一臉迷蒙地盯著自己,莫如初直接將人攬了過來,吸了吸鼻子,柔聲道:“從今往後,我來保護你。”


    喬景薇要推開他,也被莫如初緊緊抱住。


    “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在你身邊,誰想欺負你,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薇薇,我保證。”


    這話,不是她第一次聽到。


    上一次,是他要了自己,向自己保證。


    當時,她也隻是覺得這個男人有些霸道,可再聽,喬景薇卻有種想哭的衝動,麵上卻是裝作毫不在乎,“莫如初,你好好地,煽情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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