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夫人,誰能說半句。”


    莫如初語氣平淡。


    卻是連他都不曾發覺,嘴角何時揚起。


    喬景薇心裏一熱,不禁抬眸,正好跌入那雙沉寂而平靜的眸子。


    她勾著脖子,用力貼了上去,咬著他的唇,又輕笑,“你是我男人,親口何妨。”


    “喬小姐。”


    兩人還未離場,身後便傳來葉澤西清朗聲音。


    莫如初轉動輪椅,喬景薇眉間笑意收斂,平靜地問道:“有事嗎?”


    葉澤西兩手插兜,修長身姿挺拔不見清瘦。


    他先是衝莫如初叫了聲表哥,後才開口,“之前我就收到了表哥和喬小姐好事的消息,可惜當時我在國外,沒能親自參加。”


    “一場晚宴罷了。”


    莫如初語調平平。


    “表哥低調,不過二位好事,可是在京都傳遍了,我也挺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能夠入表哥的眼,今日一見,果然眼前一亮。”


    葉澤西笑容溫和,盡顯儒雅風範。


    他一開口,是把兩人都給誇了,結果兩個當事人都情緒平靜,未作出任何回應。


    葉澤西和付慧芳的關係,她大致了解一點。


    葉澤西是在孤兒院長大,和莫家的關係不算親熱,所以莫如初冷漠態度倒也正常。


    葉澤西並不尷尬,笑容如春風拂麵,不卑不亢地繼續道:“喬小姐有沒有興趣去看看剩餘拍賣品?”


    “不用了。”


    喬景薇一笑,“不是還有下半場麽,再看不遲。”


    “我還以為,喬小姐會對我未婚妻留下的藏品感興趣,看來,是我想多了。”


    葉澤西笑眯眯,眼底卻是透出一絲精明。


    莫如初攬住了喬景薇僵硬的腰,給她一點依靠,“你不是說,江心是你偶像,吵著要來,怎麽現在不想去了?”


    “不用客氣,這邊請。”


    葉澤西站在一側,讓開路。


    喬景薇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靠在莫如初肩頭。


    他身上沒有任何香水痕跡,卻格外好聞。


    她撒嬌,“那我喜歡的,你是不是都會給我買。”


    “那就看,葉總舍不舍得割愛了。”


    莫如初寵溺。


    葉澤西走在前麵,兩人對話也全都落入耳中。


    他笑容真誠,“表哥對喬小姐一片真心,我哪有不舍得的道理。喬小姐盡管選,就當我送給二位的禮物。”


    收藏室內,除了香水,還有不少江心生前使用過的首飾和裝飾物。


    葉澤西也不多言,將更多的時間留給了喬景薇。


    喬景薇緩緩走過長廊,平靜無聲地打量曾經擁有的藏品。


    談不上感慨。


    她想,這就是大悲無淚吧。


    她連命都沒了,又何須在意身外之物。


    視線觸及到絨布上的潘多拉手鏈,步伐未動。


    葉澤西一直注意著喬景薇,見此立馬過來,笑道:“這是心心生前最愛的手鐲,也是她生日那天,我親自去日本挑選……”


    “葉總不會心痛嗎?”


    她忽然側身,一雙澄澈而呆滯的眸子望著他,一動不動。


    他送的生日禮物,她當然不會忘。


    那時候的她,天真到傻,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感動得稀裏嘩啦,從此認定一生。


    再回首,聽他感慨,何其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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