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飛把這一篇文字從頭到尾,連看了三遍,心裏的問號卻足足能有一百個,雖然他還沒有上初中,但讀過的古今中外名著著實不少,自己平時也喜歡寫點什麽,所以文詞含義能懂個八九不離十。


    “這是什麽?傳說中的武功秘籍?”


    “《真龍訣》?古時候真的有過龍嗎?”


    “陰陽二氣是什麽?”


    “趙氏上古洪荒寶刀祖是誰?是趙家的祖先嗎?和斬殺妖龍的人是一個人嗎?”


    “綠園叟是誰?是哪個朝代的人?也姓趙嗎?”


    等等這些疑問攪得趙雲飛頭昏腦脹。


    綠園叟從二十歲起修煉了八十年,這如果是真的,他難道活了一百多歲?一百多歲了還能種菜澆水?還能喝一壇酒?


    雖說古代沒有空氣汙染,沒有被化肥、農藥、添加劑毒害過的食物,但不能否認,古代戰亂、洪水、幹旱、饑荒、瘟疫頻發,醫療水平幾乎為零,就連活到七十歲的皇帝都沒幾個,普通人能活到一百多歲已經算是奇跡了,這也難怪趙雲飛有疑問。


    趙雲飛又把目光移到那兩副人形圖上,見那兩副圖一副是正麵,一副是背麵,圖雖小,但人的五官、手足四肢、各部位俱全,正麵和背麵的正中間有兩條粗線,從粗線上引出許多細線,這些細線的終端是一個圓點。


    用手指在自己的胸前從上往下劃了一下,心裏暗想:“這兩條粗線就應該是任督二脈了,那些圓點是穴位,人的身上真的有這些東西嗎?怎麽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立刻又意識到自己有些愚笨,想到:“人身上的許多器官在正常情況下都是不能被感知的,比如肝髒、腎髒、脾……自己不能感知,並不代表不存在!”


    “這個,要怎麽練呢?”趙雲飛又把《真龍訣》讀了一邊,讀完仍是一頭霧水。


    盡管他一直非常排斥不科學的東西,但這段時間以來在不知不覺中,看法已經有些轉變,或者說,觀念有所提升。


    他現在認為,不能將所有自己不懂的東西都歸之於迷信而加以排斥,把所有不懂的東西都歸之於迷信,這本身就是一種迷信行為,現在的宇宙飛船、衛星、飛機、甚至於電燈、電視,這些東西要是讓幾百年前的人來理解,肯定也會被當作鬼怪什麽的,可是在現代人眼裏就不足為奇了,因為現代人了解這些設備的原理,知道這些東西有理論和邏輯在內。


    即便是在科技高度發達的今天,宇宙中仍有許多未解之謎,其實人的身體本身就是未解之謎之一,那麽,對於自己不懂的事情,是不是應該抱著更為開通的態度呢?


    “嗯,那個綠園叟練了八十年都沒成功,看來這個武功一定很難練,他自己覺得很可惜,不過,看他後麵的詩,意境倒也豁達。”趙雲飛暗暗思量著。


    轉念間,又一想,“不對啊,他說自己沒練成功,可是他活了一百多歲還能挑水種菜,還能喝一壇酒,健康程度比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差,這說明他練這個《真龍訣》有一定的功效啊,一百多歲仍像年輕人一樣健康,這是很大的成功啊,他為什麽說自己毫無所成呢?他的‘成’指的是什麽?毫無所成就能健康活到一百多歲,要是有所成的話,還會怎樣?難道練成了真能像電視裏演的那樣拳打猛虎、飛簷走壁嗎?”


    搖了搖頭,忽然想起那首長詩,雖然他已經把那首長詩背了下來,但他還是起身從櫃子裏麵把寫有長詩的那張紙找了出來。


    將兩張紙鋪在桌子上,看了看這一張,又看看那一張,發現內容都與龍有關,長詩裏所說的龍似乎又與《真龍訣》中所說的龍不一樣,長詩中言道:“瀛海之東,墨龍飛騰。揮吾長刀,斬妖屠龍。”從字麵上理解,這條墨龍應該是黑色的,斬妖屠龍,這條墨龍是為妖魔,被洪荒寶刀祖斬殺,而《真龍訣》中所言:“龍之為神”,在這裏龍卻又被說成神物,難道龍也有好龍與惡龍之分?


    趙雲飛皺著眉,繼續思考著。


    從長詩中意思來看,洪荒寶刀祖是讓後人尋找巨龍遺物,秉承他的誌向,“守吾牧場”,這“牧場”又指的是什麽呢?


    趙雲飛掐了掐額頭,心想:“洪荒寶刀祖距離現在,年代太過久遠,已經無法考證,這個綠園叟到底是誰呢?曆史書中有沒有記載這樣一位長壽老人呢?古時候的皇帝似乎都有召見長壽老人的愛好,這樣的一位長壽老人應該不難查到,要是能查到的話,是否能夠找到一些線索呢?嗯,抽空去一趟縣城的新華書店查查看吧!”


    他此時對這個《真龍訣》已經充滿了興趣,坐在桌前用心默記,將整篇文字記在腦中,一看牆上的掛鍾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半了,暗暗下了決定,“從明天晚上開始,修煉《真龍訣》,看看到底能練出些什麽來!”


    躺在炕上,趙雲飛還在回思那篇《真龍訣》,滿腦子都是練功的事情,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夜裏做夢都是這個內容,甚至於連最近的這些極不愉快的事情都被淡化了。


    五龍山鎮書記董濤的宿舍就在鎮政府辦公樓後麵的一排平房裏,她的宿舍是一套裏外套件,外麵是客廳帶一個小廚房,裏麵是臥室,臥室的麵積比客廳大,足有二十多平米,擺放了兩組衣櫃、一個梳妝台、一張加大的雙人床。


    此時,床頭燈開著,董濤和董琳這姐妹倆正一人捧著一本書靠在床頭隨意的翻著,都有些心不在焉。


    董濤姐妹倆可以說從媽媽肚子裏時起就形影不離,從小一起吃,一起玩,一起睡,一起上的幼兒園,又一起上的小學,直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學。


    大學董琳上的是師範,董濤上了一所公安大學,雖然不在一所學校,但都在省城,也不住校,天天回家住。


    大學畢業後,董琳進了省教育廳,董濤進了省公安廳,不久之後董濤作為優秀年輕黨員幹部,積極響應省委號召,成為全省第一批選派到基層鄉鎮任職鍛煉的年輕幹部來到五龍山鎮,任五龍山鎮黨高官、副鎮長,董琳隨後也從省教育廳直接調到鳳城縣紅旗小學,任四年級英語教師。


    董濤、董琳姐妹祖籍就在鳳鳴城縣,父母在省城工作,爺爺奶奶是軍隊高幹,由於故土難離,離休後選擇回鳳鳴城縣養老。


    董濤是一個很有事業心的女孩,她畢業之後選擇了從政,而從政的話,有在基層工作的經驗,對於以後的發展會很有幫助,這次董濤到五龍山鎮工作就是她父親安排的。


    相比起來,董琳對“事業”就不那麽上心,隻要有一份工作,平時能看看書,和妹妹一起逛逛街,輕輕鬆鬆的生活就好。


    董濤調到五龍山鎮工作之後,董琳隨後也調到鳳鳴縣城,董琳的調動主要是考慮到爺爺奶奶需要人照顧,雖然有保姆,但再好的保姆也不能代替親人間情感上的慰藉,再有就是董琳離不開董濤,雖然董琳是姐姐,但在心理上卻非常依賴董濤,而董濤作為妹妹,卻也樂於照顧姐姐,姐妹倆無話不談,仿佛就是對方的影子,分開時間長了就會覺得不習慣。


    “這張大床是專門為你準備的。”董濤合上那本《新時期優秀黨員幹部先進事跡》的書,扭過身來對董琳說。


    “嗯,我知道。”董琳看的是紅樓夢,這本書她已經看過許多遍,堪稱紅學家。


    “你覺得五龍山鎮怎麽樣?”董濤忽閃著大眼睛望著姐姐的臉,姐妹倆長得非常相似,每當董濤這樣盯著姐姐看時,都好像是在看自己。


    “人很奇怪。”董琳正在看黛玉葬花那一節。


    “我問的是五龍山鎮,沒問你人。”董濤把董琳手裏的書拿過來合上後放到床頭櫃上。


    “空氣清新,景色很美,人也很奇怪。”董琳見妹妹把自己的書拿走,隻好認真回答。


    “人很奇怪是什麽意思?”董濤追問。


    “你不覺得今天那個製服瘋牛的少年很奇怪嗎?”董琳說完後抿著嘴巴,嘴角上翹,眼神似有深意的望著妹妹。


    “我也正想和你商量這件事情,”董濤思考著說,“當時我沒讓你留住那個孩子,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董琳搖搖頭笑說:“你們當領導的城府都很深,我這個小教師怎麽可能猜到你這個大書記的心思!”


    董濤聽董琳打趣她,笑道:“我這兒正正經經的和你商量事情,你倒取笑起我來了,看來不治你一下是不行的了!”說著,把手指放在嘴邊嗬了一下,然後伸到董琳腋下嗬癢。


    董琳自小就最怕這一招,董濤的手指還沒沾到她身上,自己就先笑了起來,手指一沾到身上,笑得都要喘不上氣來,一邊躲閃一邊討饒。


    董濤笑道:“還敢不敢再說了?”


    董琳笑道:“再不敢了!”


    董琳慢慢平靜下來,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頭發,歇了一會兒才問:“你到底為什麽不讓我留住那個少年?”


    董濤也恢複了平靜的神情,沉吟了一下,說:“是因為那個孩子比較特殊——他是個...問題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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