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嫣和其他人一樣找不到寒雲燼和雲曜,正想讓芊芊幫幫忙,就見方才還無人的高台上多出一個人。


    男子一頭白發,劍眉星目,氣質非凡,隻是他身上似乎散發著頹廢的氣息,有種憂鬱的美。


    而比試中的兩人正分別站在他的左右邊,神情複雜地看著他。


    落嫣好奇他的身份,可是還不等她出聲詢問,就見原本無動於衷的沅姬站了起來。


    “無極,你終於肯見我了。”


    如泣如訴的話語讓眾人嘩然。


    來觀看比賽的大多人都知道沅姬的身份,見她稱呼高台上的男子為無極,腦子一轉,便知道那人是昔年赫赫有名的雲無極了。


    雲無極沒有回答她的話。


    他看著自己麵前的兩個兒子,神情莫測,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久久,他才開口道:“不管你們以前有多少恩怨,看在我的份上,今日就此了結吧。”


    他的語氣不辨悲喜,寒雲燼沒有說話,雲曜卻有些不想罷手。


    雲無極目光重點落在他身上,告誡一般開口,道:“不要讓自己後悔。”


    雲曜還心有不甘,咬緊牙,“我不會後悔。”


    雲無極似乎看懂了他,“你已經後悔了。”


    雲曜一愣,表情看起來有點古怪。


    落嫣眉頭一跳。


    不知道這事的人或許聽不出雲無極的意思,但是她卻是一清二楚的,正想說些什麽,就聽到一聲淒婉的呼喚:“無極,你為什麽要躲我?”


    沅姬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高台上,她想要拉住雲無極的衣袖,卻被他避開了,忍不住低泣起來了。


    看他們一家幾口都跑高台上了,落嫣擔心寒雲燼吃虧,一個瞬移到了他身邊,關切地問他:“你沒事吧?”


    寒雲燼搖了搖頭。


    兩人交流的時候,旁邊的大戲也沒有斷,沅姬正哭著問雲無極為什麽丟下她這麽多年不管。


    “沅兒,你別說了。”雲無極閉上了眼睛,似乎無話可說。


    大概知道是不想家醜傳出,雲曜在沅姬哭訴的時候就已經布上了一層屏障,將高台環了起來。


    這個時候,高台上除了落嫣和寒雲燼,便隻有雲曜一家了。


    “為什麽不讓我說?”被雲無極冷待多年,沅姬似乎已經失去了昔日的冷靜,她不依不撓的質問:“你的心裏隻有那個女人嗎?她有什麽好?我不好嗎?”


    “是我對不住你。”雲無極語氣依舊平靜,不過大家都能看得出來,這平靜不過是他的偽裝。


    “對不住?”


    沅姬癡癡一笑,“你以為我要的是你這句話嗎?”


    雲無極沉默。


    似乎被他這個態度刺激到了,沅姬跌坐在地,崩潰地哭出來。


    “雲無極,你到底有沒有心?”


    隨著她的跌坐,她頭上的帷帽掉落在地,露出一頭銀絲,還有那滿是皺紋的臉。


    落嫣驚訝地捂住嘴,沅姬怎麽變成這樣了?


    她怎麽也想不到,前幾天還是少女模樣的沅姬竟然成了七八十歲的老嫗,看起來可憐又可怕。


    似是沒想到沅姬變成了這幅模樣,雲無極臉色變了變,但是很快地又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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