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舉例道:“那你上回是怎麽回事?”


    “什麽上回?”


    “就是我們去拍賣行之前的時候,你看到林嵐之後,神色就很不對勁,要不是被你的冷臉嚇著,我想,不隻是師兄師姐,連神劍門那幾個人也會問你發生了什麽事的……”


    空月冷沉默,好半天才開口道:“每次看到他們,我就想到了自己前世的經曆。”


    “你跟師尊說你夢到了我的前世,那你有沒有夢到,林嵐曾經跟我說的話?”


    “嗯?”落嫣接收的劇情並不完整,大多事都是靠猜的,她也說不準他說的是那件事,便幹脆都當不懂了。


    空月冷長睫低垂,仿佛講的不是自己的事似的,跟她說了林嵐和他說的話。


    “她說對不住我,她說她不小心改變了我的命運。”


    “如果沒有她,我應該會被神劍門收入門下,成為掌門的徒弟。”


    “我應該有一個很好的人生,人人欽羨。”


    “可是,她到了這個世界,一切都變了。”


    “她改變了原本應該成為魔修的雲琅的人生,卻不想,雲琅所遭遇的事,變成了我在經曆。”


    “我和雲琅的人生轉換了。”


    “我不能原諒他們。”空月冷閉上眼睛,掩飾眼睛裏的紅色,“她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抵得了我這麽多年的痛苦嗎?”


    “我眼睜睜地看著,一村的百姓都死了,包括我唯一的親人。”


    “他們被煉進了百鬼幡,到處都是血。”


    “我拚命跑拚命跑,好不容易逃離那個地方。”


    “在一個鎮上,我遇到了一個很和藹的修士,他說我資質好,問我要不要跟他回修仙界,他說跟著他能變得強大……”


    “我傻傻地相信了他的話,跟著他到了修仙界。”


    “我想要變得強大,我想為大家報仇。”


    “可是,希望之後卻是失望。”


    “我遇到的不是像你這樣的人。”


    “他將我關進一個很黑的地方裏,那裏什麽都沒有。”


    “那個時候,我還沒什麽修為,他怕我餓死,讓人日日給我送食。”


    “我聽到那個送飯的人說,帶我回來的那位閉關了,等他出關之後,我就沒什麽用處了。”


    “我問他為什麽。”


    “那個送飯的人大概沒想到我能跑出去,就說,他們長老,也就是那個帶我回來的人,他有一種秘術,能夠把別人的靈根換成自己的……”


    “不要再說了。”落嫣伸手抱住他,將比自己高大的他圈在懷裏,“一切都過去了。”


    空月冷卻停不下來。


    “我逃了出去,成了一個魔修。”


    “我的修為越來越高,這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那個長老,還有那些試圖為他報仇的弟子……”


    “修仙界的正派修士們都認為我殘暴,當我是魔頭。”


    “後來,我死在了林嵐和雲琅的手中……”


    “你知道嗎?”空月冷忽然抬頭看她,“在人界見你的時候,你說要帶我回修仙界,我是不信你的。”


    “那個時候,我不信任何人,我覺得,所有人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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