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用這麽一個惡劣的語氣,跟她說話。


    但是,想到那日聽到的話,他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去找落嫣,不過是因為東方沐他們的話,他決定讓讓她,跟她道歉,也讓她別生他的氣了,卻不想,在閔歌門外,他聽了一段故事。


    怕閔歌尷尬,他也沒泄露自己的氣息,正要偷偷離開,準備待會兒再找她的時候,卻想聽到了她的一番話。


    “……我夢到在那個神宮沒有我,而沒有鳳凰神女的神宮越來越落魄,漸漸的淪為末等門派,人人可欺……”


    夢到神宮沒有她?空月冷想,確實是這樣呢,他前世也沒有聽到南宮落嫣這個人。


    繼續聽下去之後,他臉色變了。


    “夢裏麵也有小冷,若是我沒有去人界的話,小冷就會因為遭遇滅村之禍而消沉,之後被有歹心的修士騙到修仙界,卻隻為掠奪他的資質……”


    “最後,他會死在一對道侶手裏……”


    她這一番話差點讓他的呼吸停止。


    所以,她早就知道了他前世的事?


    正在糾結的時候,閔歌問了她一個問題:“所以,你是因為想改變明淵的命運才去人界的嗎?”


    空月冷下意識屏住呼吸,聽她的答案。


    “我想看看,我能否改變一個人的命運,正好也可以看看,神宮落敗的命運,能不能改……”


    所以,不是在收弟子的路上順路救了他,隻是因為一個試驗嗎?試驗一下,能不能改變他的命運,以此證明神宮的命運也可以改?


    空月冷感覺自己血液冷了下來,好像不會再流動了。


    後麵她們再說什麽,他已經聽不下去了,渾渾噩噩地離開了那個地方,連隱秘氣息的事都忘了。


    好在那個時候,閔歌因為還沉浸在龍墨的事裏,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而落嫣,她的修為比他低一些,也沒有發現。


    空月冷覺得自己沒法麵對她了,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即將爆發的火山口,下一刻就要爆發了。


    所以,他躲著她,試圖冷靜下來。


    可是,還是忍不住。


    冷靜?怎麽冷靜?空月冷不知道。


    隻要一想到,她對他的好,全都是假的,他就受不了了。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愛上了她。


    不知不覺,就這麽丟了心,拿不回來了。


    但是她呢?


    她對他所有的好都是假的……


    所以,她不喜歡他……


    隻要靜下來,他就會想到這句話。


    整個人就無法平靜了。


    躲不過,空月冷隻好回來麵對,但是,見到她的時候,明明說好不要發脾氣的,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對她發了脾氣。


    空月冷捂住臉,慢慢地蹲下來。


    他靠在門上,臉上是懊悔的神情。


    他想,她一定討厭他了。


    之前的好本來就是假的,現在,她大概連假的好都不會給他了吧?


    “空月冷,你混蛋!”


    是,他混蛋。


    他對她說出了那樣傷人的話,怎麽不是混蛋。


    “阿嫣,不要討厭我……”


    空月冷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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