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傾城下意識反駁:“沒有。”


    落嫣嗯哼一聲,“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


    “我才沒有不敢看你。”莫傾城應著,為了證明自己沒有不敢看她,他轉回頭來,正對上她的眼睛。


    少女一雙清亮的眸子,一眼不眨地看著他,裏麵倒映出他一個人的身影,莫傾城不由地有些醉了。


    “傾城,你果然是害羞了吧?”


    落嫣執著地將“害羞”二字往他身上套,莫傾城耳根子有些熱,但是他這回沒扭頭躲避了,怕她抓到“證據”得意忘形。


    “沒有。”


    “就有。”


    “我怎麽可能害羞?你不要胡說。”


    “我沒有胡說,你就是害羞了。”


    兩人就針對著這個問題,像個孩子一般,鬥起嘴起來。


    最後,還是莫傾城先忍不住,伸手捂住落嫣的嘴巴,認真地看著她,“我沒有害羞。”


    落嫣忍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


    行行行,你不害羞。


    不過很奇怪,你不害羞捂我嘴做什麽?


    怕我亂說什麽嗎?


    她眼睛裏表達的意思太容易看懂,莫傾城忍不住噎了噎,鬆開自己的手,清咳一聲,低斥一聲:“雲落嫣。”


    剛叫出她的名字,他就被她的話鎮住了。


    “傾城,你是不是喜歡我?”


    傾城,你是不是喜歡我?


    莫傾城被這話鎮得頭腦一片空白,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的心思暴露了,隨即又緊張起來,他是喜歡她,那麽她呢?


    他知道,落嫣把他當朋友,在誤會他是女人的時候,她就有把他當成閨中密友的想法,後來知道了他的身份,便說做朋友。


    那麽,除了朋友之外,她對他,還有什麽想法嗎?


    莫傾城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幹。


    他對上落嫣的眼睛,遲疑一般開口問道:“你覺得呢?”


    落嫣彎了彎眼睛,“傾城,你喜歡我。”


    這回用的是肯定句。


    莫傾城點頭了,他說:“是,我喜歡你,那麽,你呢?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落嫣回答,而後便伸手抱上他的脖子,跟他更親近一點。


    她個子比他矮一個頭,要環上他的脖子,必須踮起腳尖。


    莫傾城在她抱上來的那一刻,便不由自主地彎了彎身子,讓她抱得輕鬆一點。


    他眼睛裏是驚喜的光芒,她說她喜歡。


    莫傾城的心忍不住顫抖起來,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骨頭都在顫栗。


    他忍著內心的狂喜,再次跟她確認:“你確定嗎?”頓了頓,又問道:“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


    落嫣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怎麽會不知道什麽是喜歡?”


    莫傾城覺得自己魔怔了,他竟然會覺得,落嫣的每個動作都是好看的,比如她剛剛翻白眼,他就覺得裏麵帶著撒嬌和女兒家的嗔怪。


    他低低笑出聲來,胸腔都在震動。


    “那阿嫣說說,什麽是喜歡。”


    落嫣道:“兩情相悅,至死不渝。”


    莫傾城心頭一熱,低聲嗯了一聲,擁住她,重複著她剛剛的話:“兩情相悅,至死不渝。”


    “阿嫣,我心悅於你。”


    落嫣回抱住他,在他胸前蹭了蹭,“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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