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前去傳話的侍女動作也快,不多時,落嫣已然出現在議事堂中。


    少女白衣墨發,一雙桃花眼如雲似霧,眼底似乎永遠藏著一絲冰淩,清冷得不像真人,卻美得驚心動魄。


    “母親。”落嫣盈盈下拜,動作如行雲流水,十分美觀。


    月霓裳嗯了一聲,抬手讓她起來。


    她簡單地跟落嫣說了喚她來的原因,最後又問她願不願意出去查這件事。


    月霓裳的神色很冷淡,但是落嫣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關心。


    她眼簾低垂,麵上神色不變,內心早就轉了幾個彎。


    原本還想著要怎麽說服月霓裳讓她離開緋城的,現在看來,她不用找什麽理由了。


    “阿嫣願意。”


    謀士們欣慰地點點頭,月霓裳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什麽,最終,她點了點頭,道:“好……”


    ……


    青州。


    彎月碼頭。


    白霧茫茫,天邊升起一輪圓日。


    此時,天未大亮,碼頭邊已經聚集了不少討生活的船工。


    霧蒙蒙中,水麵遠遠蕩來一葉扁舟。


    還未正式開工的船工們嗑起嘴來。


    “咦?大清早的,怎麽會有船?”


    “不奇怪,半夜三更都會有船。”


    見識比較多的一名船工盯著那隻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不知看到了什麽,他神色變了變。


    “阿德,怎麽了?”同伴見他失神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那是……緋城的徽章吧?”阿德遲疑地問道。


    “嗯?緋城?是那個緋城嗎?”


    同伴也跟著變了臉色。


    阿德點點頭,盯著那個船隻,可是眨眼之間,那隻船就不見了。


    他頓時張大了嘴巴,“船,船不見了……”


    同伴亦目瞪口呆起來。


    他方才也是注意那隻船的,所以,他也是眼睜睜地看著那隻船消失的。


    這一插曲在幾個船工之間宣傳開來。


    與此同時,碼頭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一隻船停靠在岸邊,而船上……沒有什麽人。


    *


    月城。


    悅來客棧。


    正午時分,客棧裏聚了不少客人。


    一樓大堂裏,說書先生正在給大家講那幾年前白雲穀之戰。


    “……白雲穀之戰後,作為中立派的沈家機關術越發衰落,不日前,沈家遭到不明勢力的攻擊……”


    二樓某個雅間。


    落嫣坐在窗邊,聽著底下的議論,神色不變。


    她旁邊坐著一個蒙著白紗的女子。


    月霓裳不放心她一個人出來,將緋城的第一王牌風如瑟派了出來,跟她一起查探這件事。


    “少主覺得,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


    落嫣淡淡道:“分頭行事吧。”


    風如瑟嗯了一聲,沒問怎麽個分頭法。


    到月城之前,她們已然得到沈家大小姐沈初晴到了月城的消息,落嫣現在說分頭行事,應當是分頭打探那沈家大小姐的行蹤。


    小二將她們兩個點的菜送上來,走出包廂前,心還在撲通撲通跳。


    乖乖,他是悅來客棧的長工,見過的客人也多了,但是,他還沒見過長得這麽好看的客人呢。


    雅間裏麵,落嫣和風如瑟默不作聲地用起飯來。


    樓下,有客人覺得白雲穀之戰太過壓抑,讓說書先生換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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