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嫣。”


    他再次開口。


    “我是管弦。”


    “笙簫文學網是我的。”


    “我也是壕無人性。”


    落嫣愣了愣,有點意外,他會在這個時候跟她點明自己的身份。


    廣播聲音再次響起,阮笙鬆開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進去吧。”


    落嫣呆呆地哦了一聲,愣愣地拉著行李箱進站了。


    阮笙站在原地,看著她走遠,直到沒了她的身影,他才轉身離開。


    *


    走出火車站,他就接到了白墨飛的電話。


    “人走了?”


    白墨飛的聲音裏帶著滿滿的戲謔。


    阮笙沒有開口。


    白墨飛又道:“你還沒拿下人家?”


    阮笙還是沒有說話,白墨飛正納悶這人不是想沉默到死吧,就聽到了一聲嗯。


    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聽不清。


    白墨飛嘖了一聲,“笙啊笙,你這樣不行啊,女孩子臉皮薄,你不主動一點,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娶到媳婦啊?我跟你說啊……”


    “說完了?”


    阮笙聽著他說了一堆,才開口。


    白墨飛噎了一下,“完了。”


    “掛了。”然後他就掛了電話。


    白墨飛聽著電話那邊的忙音,一臉懵逼。


    久久,他才嘖了一聲,歎道:“年輕人啊。”


    ……


    阮笙回到公寓,看著這一室的清冷,眸光不自覺暗淡下來。


    短短幾天,公寓裏自己染上了她的氣息。


    沙發上的卡通抱枕、清新的桌布、陽台上的仙人球。


    “怎麽就想她了?”他喃喃著。


    明明她剛剛分開,他就想她了。


    他想收拾公寓,可是又不想她的氣息消散地太快,便放棄了。


    這個時候,阮媽媽的電話打開了,問他和落嫣的進展。


    她已經知道了落嫣的名字,開口就親昵地叫嫣嫣。


    “阿笙啊,什麽時候把嫣嫣帶回來啊?你哥這周末要帶你未來大嫂回來,要不你也把嫣嫣帶回來唄?”


    阮媽媽巴拉巴拉說了一堆,阮笙眉頭不自覺皺起來,忽然開口打斷她的話,道:“她走了。”


    阮媽媽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個……”久久,她猶豫地問道:“阿笙,你別難過啊……”


    阮媽媽以為他跟落嫣告白失敗了,便極力組織語言安慰他。


    阮笙知道她誤會了,便道:“我沒跟她告白。”


    這下子,阮媽媽轉過來怪他了。


    “哎呀,你怎麽還沒跟人家告白啊?”


    “你不是想人家女孩子主動吧?”


    “雖然你是我兒子,我還是得說你,女孩子大多是矜持的,你要主動啊……”


    吧啦吧啦說了一堆,總結起來就是要他主動。


    聊了一會兒,掛上電話。


    阮笙看著廚房玻璃窗映出的人影,喃喃自語:“需要告白嗎?”


    ……


    阮笙沒有回家住,依舊留在公寓裏。


    他搬回了主臥,沒有換床單。


    躺在她睡過的床上,手裏捧著手機,眉頭輕皺,眼睛裏是猶豫的光芒。


    算算時間,她現在應該到家了,要給她發消息嗎?


    可是,她會怎麽想他?


    作為壕無人性的他,可是和她懟過的。


    言語毒舌又犀利。


    那才是他。


    她會覺得他虛偽嗎?


    阮笙第一次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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