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景致原本也讓人看得乏味,許多樹的枝頭都有些禿,掛著些零星即將凋零的黃葉,那些沒有禿的枝頭,放眼望去,也是一大片蕭瑟的黃葉,一些破敗的葉子掛在枝頭,看似搖搖欲墜馬上要落到了地上,在大風中被吹的飄飄搖搖卻始終沒有落下來,要落不落的,看得人內心壓抑,隻覺得煩悶,有一種想要將那些將落不落的葉子全都扯下來的衝動。


    此時的特而希特國內,朝局緊張,在此國,女子的地位原本就極為的低下,納妾休妻甚至是把妻子當奴仆一般使喚的男子多得不可勝數,眾人也都習以為常,但凡少有權錢的世家,無不養了幾個美姬,世家的貴族們更是姬妾成群,還有些風流的,整日流連於青樓楚館,與頭牌姑娘們玩的不亦樂乎,家裏的正妻也不管,隻要能生了孩子坐穩正妻的位置就行。


    他們隻覺得覺得女子天生便是低賤的一方,不配他們這些男人去尊敬。


    在這樣一個男尊女卑十分嚴重的國家,卻偏偏出了一個女王。


    由鬼門門主扶立的女王。


    女子弱勢,隻要女王一立,群臣必定群起而攻之,而此時女王為了自保,隻能向身為國師的鬼門門主尋求庇護,甘願淪為鬼門門主的傀儡。


    如今鬼門門主一走,女王失去了庇護,先王之子又在此時歸來,宗族之心動蕩,私底下已有傳言,說德親王回來就是為了奪取皇位的。


    女王軟弱,不理政事,而德親王風姿卓越,談吐不凡,絕非池中物,若登基為王,定能安國內、平外患,更好的治理國家。


    女王先前還軟弱,對此氣憤之極卻無可奈何,可近一陣,卻硬氣了幾分,據說是身邊多了一位謀士。


    那謀士也是個女子。


    “孤這些日子身子總是不太爽利,”皇宮之內,女王一身明黃,正襟危坐,對著下首的幾位老臣輕言細語:“想必是出了什麽問題,就連諸位太醫都不能解決。”


    幾位老臣立在下首,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去看女王一眼,心底鄙夷。


    不過是個女子,怎配為君!


    像是知道他們內心的憂慮,女王神色一垮,目光瞄向身側她最寵信的侍女。


    侍女金發碧眼,容顏豔麗,神色傲然,赫然就是前一陣以侍女身份混入女王寢宮的艾薇娜。


    艾薇娜湊近女王,悄聲開口,聲音裏帶著鼓動與挑撥:“您身為天子,怎能為幾位臣子所驚,實在是有損於您的威嚴,您隻要按著屬下說的做便是了。”


    女王深以為然,神色頓時冷了下來,就連聲音都帶上了幾分怒意:“孤乃先王在世時親封的儲君,如今身為天子,身子自然是萬分的尊貴,諸卿認為呢?”


    女王雖然向來贏弱,到底是當今的天子,坐久了龍椅,自然也有了幾分天子的威嚴,她說話的時候,神色微冷,含著一絲的怒氣,身子前傾,居高臨下地看著幾位老臣,企圖對他們施加壓力。


    “陛下自然是萬金之軀,”老臣俯首,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語:“還望陛下珍重龍體,以安社稷。”


    “安社稷”這幾個字老臣加重了生意,很明顯的意有所指。


    女王眸中有殺氣,旋即麵上又露出了笑容,對著幾位老臣溫言道:“諸卿所言極是,可孤龍體一日不安,這社稷自然也難安,這定不是諸卿願意看到的吧?”


    她語氣溫和,說的話也平和,卻字字暗含殺機,字字令人心驚。


    宮燈明亮,光影沉浮,女王煞氣森森。


    幾位老臣明明是低著頭,眼神卻不住地向女王身邊的那位侍女身上瞟。


    眼神亂瞟之間,他們依舊不忘回話:“臣等對陛下忠心耿耿,自然不願看到此般場景。”


    那女子穿著女王身邊最高級別侍女才能穿的服飾,她明明姿態謙恭,卻有一種淩駕於眾人之上,令幾位臣子都不太舒服的氣度。


    這一位女子,就是最近出現在陛下身邊的謀士?


    不過是個女子,老臣們心底依舊鄙夷。


    艾薇娜站在那兒,感受到了臣子的眼神,於心底冷冷地嗤笑了一聲。


    她曾有過幾年的寵妃生涯,那時這幾位臣子見了自己,無不恭敬伏跪,哪像今日這般鄙夷。


    老臣心底鄙夷未完,上頭的女王已再次發聲:“諸卿既然如此擔心孤,何不為孤、也是為了社稷前去清妙手神醫前來,為孤醫治?”


    老臣們先前知道女王突然把他們叫來,自是來意不善,此時聽到這兒,麵色皆是一僵。


    妙手神醫是個極為神秘的醫者,沒人能知道她的行蹤,這讓他們到哪去找她!


    而且——陛下說著自己身子不爽利,卻神色自如,麵色如春,就連一舉一動都顯示出一種健康的朝氣,身上沒有半點兒病人的影子,也難怪禦醫們都派不上用場,這樣一個人,怎麽用得著去請據說可令人起死回生的妙手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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