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陛下派去的另一波的人應該也控製住了整個程家,並開始搜查程家有沒有私藏什麽不能藏的東西吧?


    她的眼底漸漸的浮現出了一股奇異的神采,帶著點兒幸災樂禍。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她不能證明程建仁貪汙朝廷銀兩,買官賣官,想必陛下派出的親衛兵也會從程家搜出什麽“大不敬”的東西吧?


    至於她對刑部尚書說的倒也不是作假,刑部尚書在這個位置上呆了多年,雖然一直沒有升官,卻一直忠於職守,盡職盡責地工作,從未有過任何不良的記錄,對於這樣忠心耿耿還做事認真地臣子,陛下怎麽都會有幾分好感。


    百裏未蕁相信,這次的案子一過,隻要離王一脈成功地被打入牢獄,刑部尚書就能升官。


    對於百裏未蕁的話,刑部尚書很快的信了。


    他有種直覺,而這種直覺就是,他覺的百裏未蕁不會去騙他。


    當然,如果靜寧郡主真的騙了他的話,改天他就去陛下那裏告她的黑狀!


    刑部尚書歎了口氣,看起來似乎有些苦惱。


    離王身份高貴,他不敢對他不敬,但又必須要反駁他,於是隻好用相對來說還算平和的語氣說道:“證據已經足了,不必再多此一舉!”


    離王大恨:“僅僅憑借這靜寧郡主的幾句話,就是證據?簡直是滿口胡言!”


    全程基本沒怎麽說話的程苟在旁邊幫腔道:“正是,而且說不定這些相似隻是巧合,怎麽能憑借著這一點就給丞相判罪?”


    他的邏輯倒是挺敏捷的,思維也活躍,本意也的確是想要幫助外祖父的,但是,他話音還未落,就被外祖父狠狠地瞪了一眼。


    離王氣得半死,這小子給自己添什麽亂?


    不管那些字跡細節處是否相像,他們都不能去承認,就不應該去討論那是不是巧合,就因該直接地否認!


    隻要他們說百裏未蕁胡說,死都不承認,她又能怎麽樣?


    離王不得以地再次發聲:“靜寧郡主所言有假,本王並不認可!”


    百裏未蕁微微地笑:“事實在此,何須你的認可?”


    離王氣急,怒道:“靜寧郡主,你所提供的證據並不足,憑什麽就此要給丞相定罪?”


    百裏未蕁偏了偏頭,看著他的眼神似乎有些驚訝:“丞相有無罪責,並不是本郡主說了算,這是尚書大人給他定的罪,本郡主隻不過是提供證據而已。”


    她頓了頓,又微笑著補上了一句:“陛下的人現在恐怕已經在翻查程府了,如果離王殿下執意要駁回尚書大人的判決,不如等著陛下的人搜查完畢之後,讓尚書大人清算一下程府到底有多少不該出現的金銀財寶,再徹底地定罪吧?”


    刑部之內,少女笑容清淺,神色安然,聲音語調都還算平靜,像是在輕輕地訴說著女兒家閨閣裏的小事情。


    此時正是下午,堂內沒有點燈,為了照亮這諾大的堂內,四處的窗大開,明晃晃的陽光帶著點兒溫熱的氣息,噴射進了堂內,一道光影照射到百裏未蕁的麵上,顯得她姣好的臉頰半明半暗,一半如白日光華,一半如渙漫長夜。


    而中間的那一條分割了明暗的界限,在此時如此的清晰。


    一線之隔,正如陰陽兩極。


    一極真實,一極虛假。


    內心不愉,是為真實,麵容含笑,是為虛假。


    眾人聽得這消息,隻覺得宛如巨棒從天降下,狠狠的擊在了他們的麵上。


    他們都微微的恍然,百裏未蕁的那句話宛如颶風,凶猛地在他們的耳邊呼嘯而過,迷糊了視線,混淆了聲音。


    離王原本皺著的眉頭漸漸的鬆開了,眼中極罕見的浮現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離王原先雖然憤怒,畢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了,倒還算冷靜,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徹底的不淡定了。


    他自幼習武,眼力耳力向來都甚好,可此刻,他隻覺得耳邊聲音雜亂,原本還算寂靜的堂內在他的腦海裏,變得吵雜起來。


    平日裏他為奪取皇位而所做出的一件件事件也在此時都湧現了上來,如光如電,飛快的在眼前掠過,交織出了一副雜亂的景象。


    在這一瞬,他的思路已經完全的亂了。


    “外祖父!”


    程苟帶著擔憂的聲音猛地響起,將他硬生生地從混亂中給帶了出來。


    離王怔了怔,終於抬起了頭。


    他陷入混亂的時間並不久,不過十幾秒而已,卻讓他十分的難堪。


    這時他也來不及自責,思考自己究竟為什麽失神,丟了麵子,隻是在想,為什麽會這樣?!


    陛下竟然一下子動作這麽大,直接地命人去程家搜查?


    陛下一旦下令搜查,便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可以說,今日便是程家的末日。


    這樣以來,他所有的行動,豈不是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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