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為了讓王主任對自己的看法有些改觀,每到晚上就把自己的床搬出來抵在了太平間唯一的門前,睡著上麵。


    然而幾天後,屍體還是失蹤了一具。王主任帶人找遍整個太平間所在樓層,也沒發現藍色液體的痕跡。


    老李心裏歎了一下,看來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


    果然沒一會王主任就把老李叫到了辦公室


    “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明天你不用來了”王主任麵色陰沉


    “……,我知道了”


    話音剛落,王主任的臉霎時變得蒼白,慘叫著連滾帶爬的的衝出了辦公室。


    老李被嚇了一跳,猛的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可疑的跡象。老李一頭霧水,跑到門口,透過玻璃門向外望去,此時王主任早已跑得無影無蹤。


    “什麽嘛,神經病!”老李咒罵道。


    說完,老李盯著玻璃門愣住了。他明白了王主任剛才為什麽會如此恐懼了。因為老李發現,他的牙齒是藍色的。我沒什麽愛好,獨愛釣魚。朋友告訴我晚上去釣魚,魚多且又肥又大。我決定去試試。


    半夜,果然有大魚上鉤。大魚在深水中掙紮,力氣如此之大,我幾乎把握不住魚竿。我用盡力氣與大魚角力,漸漸得大魚快被我拖到了淺水區。


    我此刻已經快用光了力氣,為了穩妥的抓住這隻獵物。我跳入水中,腰裏別著一根木棒。我準備把魚打昏拖上來。


    我涉水到深水區邊,估摸到大魚位置。朝著大魚就是狠狠的一棍,接著又是一棍。大魚慢慢停止了反抗。


    我彎下腰去摸那大魚。


    夜裏水有點涼。我用被冰得有些麻木的手摸到了另一隻更加冰涼的手。


    我嚇呆了。就在我要鬆開那隻手的時候。


    那隻手突然用力抓住了我。


    老酒頭其實不怎麽能喝酒。


    之所以叫老酒頭,是因為他盤了個鋪子賣酒。


    老酒頭不是個勤快人,人們去打酒的時候,常常要啥啥沒有。鋪子之所以還能開下去,是因為鋪子裏還賣幾種新鮮花樣,整個鎮上隻有他一個人會。


    比如說,他會做一種叫“紅梅落雪”的炮仗,放完之後地上一片落紅,還吐著藍瑩瑩的火星。如果正巧碰上過年下了雪,就像是早開的桃花落在雪地上,紅是紅白是白,煞是好看。


    賣炮仗的店有過想要模仿的,老是做不出來最後那點藍星子,放出來的效果就好像做菜少放了一味香料,不像鹽那麽打緊,但是差了點味道。


    我偷偷問過他做法,他笑了笑,把煙燼敲落在桌子上,說其實也不難,就是用玫紅色的紙浸酒卷了做成鞭炮,少了的藍星子是因為沒有酒精。


    “你不怕我偷偷告訴賣炮仗的柴家,叫他們學了去,搶了你生意?”


    “不怕不怕,”老酒頭嗬嗬地笑,“這酒精也有講究的,不同酒效果也不一樣。”


    過了兩年,蛋糕店的蠟燭都變了樣子了,原本光禿禿的一枝變成了燒著燒著會開花的花燭。


    老酒頭也發明了一種新的蠟燭,叫“疏枝橫斜”。掰一棵彎曲的枯枝,要姿態好看些的,埋在一個小瓷盆裏,上麵串結各色的棉花團,包裹著蠟燭油熔製的小花燭,點著之後嗶剝嗶剝滿樹噴花,外層的棉花燒盡了,枝頭就綻開一朵朵梅花,花心的蠟燭露出來開始安靜地發光燃燒,經久不滅。


    那段時間誰家辦壽宴都愛買老酒頭的新蠟燭,切蛋糕之前把屋裏的燈都熄了,點這個,才是真的火樹銀花。


    別人總做不出來藍煙花的效果,我盯著看了半晌,想到老酒頭告訴我的竅門,笑了——這一定是用棉花蘸了高粱酒做的。


    還有別的小玩意兒,比如他會用酒缸子敲小曲兒,叮咚叮咚地,聽多了也就膩了;


    他還會拿鐵絲兒掰彎了盤起來,中間串上撚子,拿酒精點上,再罩個好看的燈罩,做成花燈,外麵買不到那麽好看的燈;有一次上元節,他用銅絲兒給我做了個小蓮花燈,酒精就放在蓮蓬裏,燒著燒著,燈火就變得綠瑩瑩的,好看極了。


    老酒頭當然是會釀酒的,除了一般的米酒高粱酒,還有玉米酒糯米甜酒好多酒,都用青花缸裝好了放在櫃台裏。


    他釀酒手藝好,不知道有什麽訣竅,隻知道特別好喝,回味甘長,也不燒人,誰家辦宴席都要來打上幾斤。


    我們幾個孩子曾約了一起去偷他酒喝,他發現了也不罵,笑盈盈地說小孩子不能喝那些烈酒,轉身拿了好多桑葚飲和桃花釀。


    桑葚飲紫紅紫紅的很好看,喜歡喝的孩子很多。我比較喜歡淡粉色的桃花釀,發酵的時間短些,酒味就淡了很多,甘甜得很。


    但是桃花釀他不賣。我問他為什麽,他總說味道不夠。


    “哪裏不夠?”


    他笑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細細的一條,眼角微微上揚,“不夠厚,不夠長。”


    我又咂了一口桃花酒,甜甜的像是泉水一樣,“喝不出來!”


    “唉,你這個青瓜蛋子當然喝不出來。”


    老酒頭待我很好,說是不肯賣,但是他知道我愛喝,前前後後送了我不少桃花釀。我也不客氣地都拿著,玩出汗了喝一口,通體爽快。


    因為這些原因,我小時候特別愛去他家。


    他的鋪子當街的一麵是櫃台和酒壚,店麵後邊就是三間屋子,朝南的寬敞些,放了兩個巨大的書架,上麵亂七八糟的好些舊書;北麵兩間屋子,一間用來放酒,剩下來那間就是臥室。地方不大,中間是天井,一個人住倒也不算仄逼,甚至有的時候會讓人平白生出一股子的羨慕安逸來。


    他有的時候教我穿炮仗撚子,撚子有兩種長度,長的是給孩子的,防止小孩子跑得慢被煙火星崩到了;有的時候教我畫燈罩,畫完還會蓋一個他自己刻的章子,上麵刻著陰文的“拾花煮酒”;有時候讓我看著他做花燭,有時候隨手拿一本灰塵滿滿的書遞給我:“呐,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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