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呂你幫小夏收拾收拾就帶她回去吧,我去給你們端雞湯,直接在樓下等你們。”李蘭說著,一邊收拾著旁邊的東西。


    呂代送她出病房,轉身走回來幫她拿鞋。


    夏冰看著他臉上的創可貼不好意思說話,任由他把自己拉起來做到床邊,見她一直不肯講話,他蹲下身變給她穿鞋,便調侃道:“你是做了什麽夢,戰鬥力突然變得這麽高?”


    “哼!”雖然是翻白眼,但是這個白眼翻的是相當心虛,她搓了搓手指,歪頭細聲問道:“還疼嗎?”


    “打是親罵是愛。”他不置可否,隻是笑眯眯地。


    “切,誰讓你離我那麽近的,我剛做噩夢看到一張鬼臉,怎麽能不害怕。”她鼓著嘴無力地辯解著。


    呂代更忍不住笑意:“不親你怎麽能被你打呢?所以說剛才那句話反過來也成立,愛是罵親是打嘛。”


    “你你你你!”她頓時臉一紅,難怪他當時離得近的都貼上了她的鼻子,果然是沒安好心。


    她小腳一抬,本來想衝他的胸口踹一腳的,可是一看到他臉上貼著的好幾個創可貼頓時火氣就蔫了下來,隻是不滿地撅著嘴:“我都兩天沒刷牙了,你不嫌臭啊!”


    “我。。。誒?”呂代正興致勃勃地打算說些什麽,突然語氣一變,嚴肅了起來。


    “怎麽了?”夏冰見他已經幫自己把鞋子穿好了,可是非但沒有起身,反而扶著她的腿低頭往地上仔細看了過去,看著看著,又一路看了上來,他一把把她抱到一旁站著,床單上、被單上全部都細細打量了起來。


    “怎麽了?”她有些著急了,拽住他的胳膊追問道。


    他突然放下被子,又轉向她,從頭到腳的打量了起來,甚至一把拉住了她的上衣,不顧反對徑直翻了上去。


    她有些吃不住了,雙手抱懷連忙後退,可是房間狹小,她一退反而一腳絆倒在了床上,他翻身上床,跪坐在她身上壓住她的雙腿,一把就扯開了她的外套,她頓時又羞又急地喊道:“你幹嘛呀?”


    可是他卻並沒有打算停手的意思,隻是黑著臉道:“你受傷了。”


    “受傷?我沒有啊!”她紅著臉辯解,一邊奮力按住他十分有力的在自己身上遊走的大手。


    “你受傷了。”他黑著臉又一次肯定道。


    眼見上衣都要被他給扯個幹淨,她又因為一直沒有吃飯而根本無力反抗,隻能十分無奈地道:“我真沒受傷,你要檢查先關上門再檢查行嗎?”


    呂代一愣,看著她光滑白嫩的小腹總算是回過點兒神兒,可是他並不相信她的話,仍舊十分警惕地問道:“真沒受傷?”


    她又氣又無奈:“都跟你說了我沒受傷,我受沒受傷我不知道啊!再說了,我這是在醫院,要是受傷李阿姨要早檢查出來了!”


    他還是一臉的不相信:“既然沒受傷,也不是例假期間,為什麽會流血?”


    “流血?流什麽血?”她一臉茫然。


    他翻身下床,一把拉起她,指著床單側麵上一塊拇指大小的紅褐色血斑道:“這是什麽?”


    “啊?我不知道啊!”


    “還有這兒,這兒,這兒。”他一路沿著床單到地上,竟然大大小小指出了好幾處血跡。


    夏冰看著這些血痕,大腦一片空白,她怔怔地看著呂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是心裏越來越涼,越來越涼。


    呂代緊皺著眉頭:“快說,到底是不是你哪兒受傷了?”


    她呆滯地搖搖頭,唇瓣的顏色快速褪去,見她這幅樣子,呂代更慌了,他起身一把推上門,擼起袖子,一副不把她檢查個精光不罷休的樣子。


    正在他的手剛放到她褲腰上的扣子時,她突然開口道:“呂代,那不是噩夢,真的有人提著一個,一個死掉的嬰兒,站在床邊看了我半宿。”


    他的手一滯,抬頭不敢相信地問道:“什麽?”


    “我,我昨天。。。”


    “吱扭~”


    病房的門被突然打開了來,兩人一頓,同時向外看去,同時,門口的人也愣住了,隨後,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便連忙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們二位已經走了呢,沒關係,隻是來了一個病人,我安排一下她住進來。”


    “我們這就準備走呢,您安排吧。”呂代微笑著起身,不動神色地拿起剛剛被他一把扔在一旁的外套搭在了夏冰的身上。


    男人笑笑,一邊讓開了門,對身後人道:“二位請進吧。”


    夏冰緊緊地抱著呂代的胳膊,呂代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安,伸手把她攬在了懷裏,側身走了出去。


    在與那個男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夏冰聞到了一股讓她無比熟悉又恐慌的味道。


    到了樓下,夏冰一直緊抿著蠢一言不發,直到見到李蘭,她才開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了嗎?”李蘭一邊把湯鍋遞給呂代,一邊疑惑地問道。


    想了半天,她覺得如果不問出口她得膈應死,便把她拉到門口,才忐忑地問道:“李阿姨,你們這兒昨晚是不是有人生孩子啊?”


    李蘭愣了愣,但還是回答道:“對,昨天半夜一個產婦突然羊水破了,怎麽了吵醒你了?”


    “那,那個孩子是不是,是不是夭折了?”


    “唉,”李蘭歎了口氣,“是啊,難產。”


    “那孩子怎麽處理的?”她追問。


    “這。”李蘭一副無法回答的樣子,突然反問,“你問這個做什麽?你昨天晚上沒睡好?起床看到什麽了?”


    看著李蘭突然警惕起來的眼神和冷下來的語氣,她心裏一緊,轉而連忙尷尬地笑了笑:“沒,沒有,就是昨晚睡著突然聽到有人呻吟,我覺得可能是生孩子嘛,後來沒聽到孩子哭,不過我很快就睡著了,所以還以為自己做夢呢。”她幹笑了兩聲,想掩飾過去自己的意圖。


    李蘭的臉色很快就放鬆了下來,慈愛地摸摸她的頭:“果然還是打擾到你了,你看你,本來血糖就低,還沒睡好,難怪小臉兒這麽白,回去趕緊喝點兒湯吃點兒東西,再補一覺,別的事兒就別亂想了啊。”


    她乖巧地點頭,轉身向旅社回去。


    呂代端著鍋,微笑這走在她身邊,風輕雲淡地道:“小冰長大了,知道防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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