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的時候,金鳳麗和金鈴母女倆都在家嗎?他們有沒有給張。。就是那個死者,吃什麽東西。”林其譽示意小劉記上,今天十分奇怪,往常不用他提醒,小劉總是搶著幫他問話,可是今天卻一反常態,一直低著頭,時不時還走個神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隻記得,當時我們吃完飯,金鈴去給他喂藥了,後來吃沒吃過東西我就不知道了,”她無奈地說著,隨後,抬眼問道,“是不是那個人,真的是金嬸兒毒死的啊?”


    林其譽抬眼看向了她:“你怎麽知道的?”


    她一臉恍然:“果然!我昨天就覺得不對勁兒哦,我看到大劉一腳踢到屍體上的時候,濺出來的血是黑色的!”


    林其譽眉目加深了,他直直地看著夏冰,看了許久,她被這樣的眼神盯的直發毛,隻覺得自己的背後都起了一層白毛汗一般,她下意識地抓緊了呂代的手,十分緊張地問道:“我,我,我是不是,是不是哪裏說錯了?”


    林其譽點點頭:“根據現場目擊證人指認,當時濺出來的血是紅色無疑。”說罷,他又抬頭看向了呂代。


    夏冰隨著他的目光也看向了呂代,隻見呂代似乎也十分不解,眉頭微蹙,他掰過她的臉,凝視著她的一雙黑眸,緩緩道:“小冰,我看到的,也是紅色。”


    她一愣,脫口而出:“不會吧,我確定我沒看錯啊!我昨天晚上就一直覺得不對勁,可是一直想不起來是哪兒不對勁,後來你回你房裏睡覺了我才突然想起來,那血的顏色有問題呢,我本來想告訴你的,可是還沒剛準備出去,就被金鈴打暈了。”


    呂代看著她的黑眸,表麵清澈道讓人心曠神怡,可是他越是往裏看,越是感覺阻礙重重:“小冰,你的能量好像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她十分不解,但是突然又害怕自己的話會被林其譽懷疑,連忙轉頭焦急地辯解:“林隊長,我沒有撒謊的,我也不是色盲的,我分得清黑色和紅色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也許是我看錯了吧。”


    林其譽似是突然回神,他冷淡卻十分肯定地道:“你並沒有看錯,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另外,打暈你的不是金鈴,劉本民已經承認是他對你下的手了。”


    “啊?大劉!”夏冰一陣心悸,她曾一度覺得自己在這個事件當中也算是遊刃有餘,上天眷顧了,可是現在她才發覺,自己太單純了,事情的複雜程度和可怕性遠遠超乎了她的想象。


    “雖然現在屍檢報告還沒有出來,但是初步檢測,死者的確是死於中毒,對此昨天金鳳麗已經承認了。”


    聽完林其譽的話,夏冰深深地歎了口氣:“那,金嬸兒真的就是那個跟他接頭要倒賣墓葬品的人?”


    林其譽點頭。


    她苦苦一笑:“那些村民還那麽聽從她的話,視她為山神的聯絡員,原來她才是那個幕後黑手。”


    “你跟死者接觸過嗎?”


    她點頭:“說過幾句話。”


    林其譽本來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會得到肯定答複,於是連忙追問:“他曾經說過關於他身份的線索嗎?或者是什麽別的線索?”


    夏冰眉頭一皺:“他的身份?查不出來嗎?這我不知道啊,他就說了什麽那些懸棺是有問題的,風水不好之類的,別的就真的沒說什麽別的了。”


    “懸棺?”他細細捉摸了一下,隨後道,“他是個風水先生?”


    “嘿,還真的有點兒像呢,他的言辭裏確實有些我們也聽不太懂得專業名詞,還有聽他的話感覺他應該對狩峒山的曆史傳說之類的都特別了解,應該專門了解過吧。”她慢慢道。


    見林其譽突然不說話了,她想了一下問道:“金嬸兒為什麽要殺我們啊?本來不是挺好嘛?我們又沒得罪她什麽的,再說就算我知道了線索,也沒告訴任何人啊!況且,憑什麽她三言兩語就能讓村民們那麽信他,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搞什麽天祭,跟拍電影似的,俗不俗啊!我小說裏都不寫這麽俗的情節了。”


    聽著夏冰一連串的問題和吐槽,林其譽突然一笑,緩緩道:“這個世界上不開化的地方還有很多,有的不開化的程度比你想象之中要嚴重的多,另外關於你們為什麽會成為他們的祭品,除了金嬸兒應該看出來你們有些懷疑她之外,想必還有別的什麽原因,這就要問你們自己了。”


    夏冰怔怔地看著他,半晌,才道:“林隊長,我說您就該多笑笑嘛!笑起來就沒那麽嚇人了哈,整天板著臉會老的快的!”


    林其譽一愣,沒有反應過來,他仔細回想著,難道自己剛才笑了?可是為什麽笑呢?他卻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呂代卻是突然陷入了深思,他的額頭難得一見的深鎖著,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還有一個問題,你用來刺傷金鈴的銅刀是哪裏來的?看樣子不像是現代物品。”確實,在醫生取出那個小銅刀之後,痕檢小組中對考古有些研究的一個隊員立即確認這一定是一個古董,不但是一件價值不菲的古董,更重要的以氧化痕跡來看,應該是剛出土不久的,很有可能還是盜墓賊剛剛盜出來的。


    雖然這刀子是從夏冰的手中拿出去的,但是林其譽覺得,她不會是一個盜墓賊,但是關於這柄刀的來曆,他還是必須得摸個清楚。


    夏冰聽到這個問題頓時糊塗了,她撓了撓頭,說:“我,我也不知道啊,當時他們把我綁在那兒,手腳都不能動的,可是後來突然從上麵掉下來一個東西,紮到了我的後背,我一直往前傾啊傾的,它就掉下來了,而且正好當時我的右手能稍微活動一下,我就抓住它趁金鈴和金嬸兒說話的時候,把繩子給隔斷一截抓在了手裏。”


    林其譽對她的機智感到意外,但是還是想不通這個銅刀是從哪兒來的,難道隻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此時許久沒有開口的呂代突然笑眯眯地開了口:“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夏冰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抬起頭發怵地問他:“那個盜墓賊給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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