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州多山川,村落、城鎮分散於山川之間,每一座城僅僅隻是名義上隸屬皇朝,其實各自為政,皇朝根本無力幹涉,而各城的城主一直世襲罔替,每一座城的背後都有各大修仙門派的影子。


    淩九塵他們一行人沿著官道走了小半天,來到了樺城中心廣場。


    樺城的中心廣場上不時有機關獸起落,這些機關獸出自天工院,天工院是一個以煉器為主的勢力,他們將機關術、陣法等結合在了一起,創造出了許許多多神奇的事物。


    路途遙遠,就算是騎千裏馬日夜兼程也要近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到達蜀山,那時考核早就結束了,所以他們打算租借一架飛鳶去往蜀山。


    這飛鳶一般人可乘坐不起,乘坐一次,就算是楚安這樣的土豪也肉疼不已,不過,這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值得的,隻要他的兒子能順利拜入蜀山,那麽他們楚家將自此崛起。


    租借飛鳶的還不少,而且大多是長輩攜著晚輩。


    “看本大仙施展仙法,哈,起!”


    飛鳶上,楚瑜一臉興奮的看著腳下這栩栩如生的飛鳶。


    駕駛飛鳶的天工院外院雜役弟子微微一笑,啟動飛鳶,隻見原本呆立不動的飛鳶眼中閃現紅光,扇動翅膀,騰空而起。


    “哈哈,飛起來嘍!”


    “你個小兔崽子小心點,可別摔下去了。”


    看著興奮不已的楚瑜,楚安笑罵。


    隨著離地麵越來越高,淩九塵有一種“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的感覺,好不愜意,他越來越渴望自己遨遊九天的那一天了。


    蜀山位於羽州的腹地,此地崇山峻嶺,千峰萬仞,地勢極為險峻,在世俗中有一句俗語: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這句俗語最初出自詩仙青蓮居士之口,詩仙非仙,隻是紅塵一介普通凡人,喜好作詩飲酒,才情高絕,不求名利,常與眾多散修逍遙自在暢遊九州。


    凡人終有壽盡,青蓮居士早已化作了塵土,身雖死,但其詩句卻在世俗中廣為流傳,被尊為詩仙。


    而從他對蜀山的評價就足以看出蜀山的險峻,不過蜀道難也僅僅隻是相對普通凡人而言的,對於修仙問道的人來說,地勢無所謂險峻。


    當然這僅限於外圍,畢竟羽州最強大的修仙門派蜀山派便在此地,蜀山派駐地自然存在著護山大陣及靈獸,門中高手如雲,試問:誰敢強闖?


    蜀山的險峻正好可以隔絕世俗的煩擾,同時也是對普通凡人的一種考驗,凡是想要參加入門考核的就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一步步走到山門前。


    十二天後,他們終於來到了蜀山三十裏外的雪江城。


    蜀山派入門考核是大事,在雪江城中有一長老被派駐在此負責一應事宜,他們一落地就匆匆趕去報名。


    “嗬嗬,你們若是再晚一步我就將名冊上交給周長老了。”


    在城主府外,蜀山派的執事殿弟子微笑道,他口中的周長老喚作周荊,是負責此事的執事殿長老。


    那年輕的執事殿弟子將楚瑜的名字寫在名冊上,看向淩九塵,問:“小兄弟叫什麽名字?”


    “淩九塵。”


    本來淩九塵並未打算參加考核,隻是想來見識一番,不過又一想,師父讓他不拘泥於俗禮,取百家之長,既然來了,何不試試?


    他也想知道以他的天資能否進入蜀山,況且蜀山的修仙之法乃是天下一絕,禦劍九州,何其瀟灑!


    雪江城極為熱鬧,客棧都住滿了人,他們在民宿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趕去蜀山,在山腳下集合。


    “哇,好多人呀!”


    一眼望去,人山人海,這些人都來自九州各地,有來自苦寒的偏遠之地,也有來自富庶的繁華之地。


    對於來自苦寒之地的人來說,他們可能幾年前就動身來羽州了,路途遙遠,長途跋涉來到羽州尋仙問道,沿途可能會遭遇各種未知的危險,光是這份大毅力就值得肯定。


    而在天上,懸停著不少飛行法寶,還有被奴役的妖禽,能夠擁有飛行法寶和妖禽的自然都是大家族,他們都護送著族中的晚輩從各地趕來。


    “吼!”


    一聲野獸的咆哮自身後傳來,一陣狂風從麵前刮過,接著淩九塵就見一頭凶猛的黑虎自眼前跑過,在那虎背之上坐著一個穿著獸袍健壯的半大小子,一路過去眾人紛紛避讓,最終在人群的最前方停下。


    如此行事,自然引得眾人極為不滿,紛紛指責。


    “哪來的野小子,如此無理!”


    “這小子以為騎頭猛虎就了不起了嗎?”


    “野蠻人還想修仙,可笑!”


    對於眾人的指責,那健壯少年並未理會,自與那黑虎耳語什麽。


    在離那黑虎不遠處,一個錦袍美少年人冷冷一笑,遞了個眼神給身旁的仆從,那凶神惡煞的仆從會意,不懷好意的走上前去。


    “野小子,本大爺看上你的黑虎了,給老子宰了下酒,如何?”


    惡仆態度蠻橫,眼神鄙視。


    那看起來像是野人的少年人一臉憨厚之相,茫然的左右瞧了瞧,才道:“你在與我說話?”


    惡仆麵帶不屑:“嘁!難道老子在與狗崽子說話嗎?”


    憨厚少年眨了眨眼,看著那惡仆,一臉憨傻之相,道:“狗崽子?”


    惡仆譏笑道:“原來是個傻子,老子缺條虎鞭下酒,你去割下來雙手奉上。”


    周遭的人看著熱鬧,巴不得那惡仆給這不知禮的野小子一個教訓。


    憨厚少年憨笑的拍了拍黑虎的腦袋:“小黑,那鳥人要割了你的小鳥下酒,要不……割了吧。”


    聞言,那黑虎頓時炸毛,下身微微一涼,隨之暴怒,怒瞪虎目,朝著惡仆咆哮一聲,磅礴的妖氣噴湧而出,氣勢極為駭人,在場的一些妖獸被黑虎的妖威所懾,皆瑟瑟發抖,那惡仆臉色霎時慘白,雙腿一個勁的哆嗦。


    周圍原本看著熱鬧的人臉色頓時就變了,心中皆道這個少年人不簡單。


    “鬼叫什麽,吵死了。”


    黑虎被憨厚少年扇了一巴掌,氣勢收斂,安靜下來,不過眼神依舊不善的看向那惡仆。


    “咦,大叔,你的褲襠怎麽濕了?”


    憨厚少年依舊一副人畜無害的憨傻模樣。


    黑虎輕蔑的撇了一眼那惡仆的襠下一眼,齜牙咧嘴,露出森白而尖銳的獠牙。


    “我……我……”


    惡仆雙手捂襠,驚恐的看了看麵前的妖虎,聽著四周的嘲笑聲,頓時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錦袍少年見那被嚇尿的蠢貨轉身向他跑來,麵色陰沉如水,抬手捂著鼻子,輕吐一字:“滾!”


    那跑來的惡仆一激靈,不作停留,自那錦袍少年身側跑過,徑直往人群外跑去。


    錦袍少年與那憨厚少年“深情”對視一眼,各自微微一笑,一個溫文爾雅,一個憨傻,但……這僅僅隻是表麵。


    人群之中的淩九塵微微一笑,心道:“這個貌似純良的憨厚少年可真會玩,那頭虎妖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虎妖沒吃過,不知味道如何,是燉著吃,還是烤著吃好呢?不過,妖也有好妖,希望是頭惡妖。”糾結的將視線移向別處。


    自小那些妖怪就嚷嚷著要吃他,所以師父隔三差五就會去打隻妖來下酒,或燉,或清蒸,或烤。


    那黑虎忽然沒來由的心裏一陣惡寒,虎軀一震,狐疑的掃視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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