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將是在什麽時候?


    外人不知道。


    真正知道的隻有當事人。


    倒是商秀珣以此推斷出了決戰的日期,在一番詢問後,見嶽緣不變的神情,她便知道這個日子確實如她所猜測。這決戰日期,將是這一年中月亮最圓的時候。


    什麽時候月亮最圓?


    無疑是中秋。


    中秋是一個合家團聚的日子,對嶽緣來說,決戰之日定在這一天,也算是符合中秋的主題。


    甚至嶽緣為了這一戰,亦是將其他的所有事情都暫時的壓在了腦後,不去理會,從這一點商秀珣亦看得出隻怕到時一戰,將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幕了。


    這一戰,已經成為嶽緣最重要的事情。


    眼下。


    隻剩一件小事解決了。


    這件小事對旁人來說是大事,但對嶽緣來說隻不過那樣。那便是金鵬寶藏牽扯出來的事情。或許在外人看來,這事與嶽緣扯不上什麽關係,甚至不過是與上官飛燕的交易。


    但從商秀珣得知青衣樓和悅來客棧的關係後,嶽緣便知道這件事已經與他自己有關。


    不管在二十年前有什麽原因,是誰給了青衣樓的膽子,但對方在背叛的那一刻,人之價值便已經定下了。對於一個久居高位的絕頂高手來說,並不是什麽事情都值得讓人在意。


    在這其中,叛徒無疑是一個讓任何人都會在意的東西。


    借金鵬寶藏處理掉青衣樓。這便是嶽緣的打算。


    而商秀珣無疑也是知曉嶽緣的這個心思。


    嶽緣靠窗,目光落向外麵街道上,用著一種欣賞的眼神瞅著那熱鬧的人來人往。頗有一種你站在窗口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你的感覺。目光眺望,但心思卻絲毫不在這個上麵。


    獨孤一鶴已來京城。


    再加上之前青衣樓的行動,都表示著這些人已經入局。三天的時間,足以讓獨孤一鶴尋到霍休。


    抬頭掃了一眼那即將西落的日頭,嶽緣知道隻怕就在這一兩天的時間裏,金鵬寶藏便會迎來它最終的結局。


    城南。


    沒有回自己的居住之所。金九齡便帶著二娘來到他暗地裏買下的一處房屋,算是有了落腳之處。然後。兩人這才易容打扮進行另外的事情。對於二娘來說,紅鞋子無疑是她最為熟悉的地方,自然而然她的目標便是紅鞋子。


    紅鞋子牽扯到金鵬寶藏裏麵,這在她上次踏入京城後這才知曉。


    而金九齡……在這一刻。則是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身為六扇門第一捕頭,他有著自己的人。


    當他重新踏入京城的那一刻,金九齡便啟動了他這些年來埋在京城的暗手。同時,借著留下的暗號,金九齡與定南王世子的劍術導師葉孤城見麵了。


    密室。


    “決戰?”


    金九齡麵色顯得十分奇怪,在這次重回京城後,他便發現這京城的氣氛變得極為詭異,鬧市中更是有傳說著一個巨大的賭局,正在慢慢的開啟。而賭局的目的。便是為了這一次的決戰。


    視線定格在眼前那冰冷的似乎沒有人之氣息的白雲城主的身上,金九齡有些不大明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白雲城主葉孤城現在已經看起來不像是人了。


    就好像是一柄劍。


    冰冷而無情。


    哪怕是金九齡在這種氣氛下。亦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金九齡很想問為什麽,但在見到葉孤城眼下這副狀態,這個問題被金九齡壓在了心底。


    似乎是察覺到了金九齡心中的疑惑,葉孤城抬起頭,目光定格在金九齡的臉上,說道:“其他的事情暫時交由我的替身來完成。我已經通知世子,告訴他八月十五是最好的日子。決戰將會吸引所有人的視線。那個時候是最佳的時間。”


    八月十五?中秋!


    盤算了下日子,金九齡發現這日期並不遠了,這與實際上計劃的事情有些快了不少。他沒有詢問決戰的地點,想要吸引所有人的視線,這個決戰地點便隻有一個所在。


    那便是皇帝所在的皇宮——紫禁城。


    看來自己也得加快動作了。


    與白雲城主短暫的交談了一番後,金九齡便離開了,不再打擾對方的閉關。能夠讓葉孤城如此鄭重在意的人,金九齡可以想象對方會有多強。而且在剛才的接觸中,金九齡發現自己隻怕遠不是白雲城主的對手了。武功到了一定地步後,想要增強一分都是千難萬難,可這一點落在葉孤城的身上卻好似不一樣。


    白雲城主這一刻的氣度,讓金九齡幾乎想起了自己的師傅,給人一種不敗的跡象。


    走出密室,金九齡回頭望了一眼那已經緊閉出口的密室,內心裏充斥著一種怪異之感。搖搖頭,金九齡將這份詭異拋卻,世子那裏現在應該早已經得到了消息,那麽剩下的便是他這裏的事情了。


    金鵬寶藏……


    早解決早好。


    第二天。


    傍晚。


    京城郊外一處平常的住宅裏。


    身形胖如圓球的霍休還是那麽慵懶的窩在椅子裏,在他麵前的不遠處則是端坐著一名中年男子,在男子的一側的桌子上則是擺放著一柄劍。


    “你我多年不見,如此招待老友,也算是獨一份了。”手上端著茶杯,裏麵熱氣盎然,但獨孤一鶴卻沒有絲毫品嚐的打算。對眼前人,任何的防備都不為過。


    皇親國戚,自古以來便不是好相與的。


    尤其是對方還非常貪財的時候。


    縱觀古今。哪個地方的人最為無情?那唯有皇室。無論哪一姓的人坐江山,一旦成為皇室那感情這個東西就會越發的稀少。


    “大將軍,這話可說的不對了。”


    麵對獨孤一鶴的嘲諷。霍休揮了下那胖乎乎的手,反擊道:“如果老夫不這樣請,以大將軍的健忘症豈不早忘了熟人。”


    聞言獨孤一鶴並沒有回話,而是靜靜的看著霍休,他想要知道霍休究竟是想做什麽。


    胖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霍休看起來有些費力的挪了下身子,這才繼續說道:“其實也沒什麽。隻不過好久沒有見到老朋友了,人老了終究有些懷念過去。”


    這話鬼才信!


    獨孤一鶴一臉看到鬼的表情。


    沒有理會獨孤一鶴的眼神。霍休笑道:“所以老夫這次不僅邀請了大將軍,還邀請了內務府嚴總管。”隨著霍休的話語落下,一陣腳步聲中一道人影從側門走了進來。


    踏入房間的那一刻,便是對方的聲音在回蕩:“大將軍。好久不見!”


    來人是一名中年人,隻是雙鬢帶有著一絲灰白,顯得年紀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年輕。


    “哦……嚴總管。”轉過頭,獨孤一鶴的視線停留在來人的身上,皮笑肉不笑的打著招呼:“好久不見。看樣子這些年來,嚴總管過的不錯。”


    “哈!”閻鐵珊啞然失笑,擺手謙虛道:“在下隻是過的馬馬虎虎,卻哪裏比得上大將軍在江湖上的赫赫聲名,更比不上樓主的權勢。我那珠寶閣不過是虛名而已……不值一提。”


    “嗬嗬。”


    端坐在主坐上的霍休扭動了下那胖胖的身子,樂嗬嗬的笑了起來。


    當閻鐵珊與獨孤一鶴打了招呼後,也坐了下來。這才抬頭將目光投向霍休的方向,用一種懷念感歎的語氣說道:“我們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聚在一起呢?”


    “幾十年的時間不算短了。”


    說到這裏,閻鐵珊的語氣這才發生了轉變,改為認真的說道:“本來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隻是不知道今天讓大家聚在一起究竟是為了什麽?”


    原因。


    這是嚴立本想知道的。


    究竟是為了什麽,會讓霍休費這麽大的勁兒聯係自己與獨孤一鶴。隻怕所求不小。


    哪怕這裏是霍休的地盤,但獨孤一鶴與閻鐵珊兩人都不在意。一者是在京城有著不少的峨眉弟子。加上峨眉的聲名,自是不懼,至於閻鐵珊更不是一個人來。


    他還帶來了另外一個人,那便是他的總管霍天青。


    獨孤一鶴的目光也是定格在了霍休的身上,等待著對方的答案。他們都知道,今天這次的聚會隻怕不簡單,試想在這之前的聚會還是那次瓜分金鵬寶藏其中一部分財寶的事情。


    慢慢的將身子擺正,霍休迎著兩人的目光,緩緩的道出了此次聚會的緣由:“金鵬寶藏。”


    獨孤一鶴與閻鐵珊兩人聞言都是一愣,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錯愕之處。兩人沒有出聲,在等待著霍休道出真正的緣由。


    第一句話,霍休便直接道明了主題,道:“有人要奪取我們三人的財寶。”


    我們的財寶!


    自是指那殘存的金鵬寶藏,曾經的金鵬寶藏可是分為了數份,除去落在他們三人手中的,應該還有一份,那一份便是上官瑾手中的一份。


    “誰?”


    獨孤一鶴輕輕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聲音冷冽的問道。


    “還會有誰?”霍休笑了,覺得獨孤一鶴問了一句廢話,說道:“丹鳳公主尋到了一個頂尖的高手相助,對方已經將主意打到我們三人的身上了。”


    說到這裏,霍休語氣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老夫沒有把握。”


    這話一落下,房間裏的氣氛頓時一變。


    獨孤一鶴和閻鐵珊兩人的表情都沉了下來。


    霍休的最後一句話,才是讓兩人最為在意的地方。


    一個霍休沒有把握的對手。


    幾乎同時兩人也明白了這次聚會的真正目的了。(未完待續)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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