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今天的洛陽好似戒嚴了!”


    馬車中,一個嬌嫩如銀鈴一般的嗓音在裏麵響起。


    隨著一隻纖纖玉手在推開了馬車上窗口的簾子後,露出了一雙無比明亮的大眼睛,眨巴著看著眼前的一切。倒是隨著另外一隻玉手的伸出,重新蓋下了那簾子後,這才遮掩了這道明媚的風景。


    “好了!”


    “我們進城就知道了!”


    另外一聲比較溫柔的聲音回蕩在車廂中,聽聲音與性子似要比先前的女子要大上不少,而且言語中帶上了絲絲吩咐的語氣,是習慣也是平常的話語。


    “唔!”


    “好吧!”


    少女的清脆嗓音沉吟了一下,這便應了下來,隨即馬車中陷入了安靜。


    許進不許出,這便是現在的洛陽。


    進城的時候,一般人都會受到城門守衛士兵的檢查,但是這輛看起來頗為奢華的馬車駛進城中的時候,卻是沒有一人上前檢查,似乎全部無視了這輛馬車。


    當然馬車進了城中後,在城門口,其中被一名年長拉下來的小兵這才掙脫了束縛,很是不滿的詢問道:“魏老哥,為什麽不上前檢查?”


    “小子!”


    “你沒看清那上麵的字眼嗎?”


    年長的士兵拍了拍這個倔強的小夥子,說道:“那可是南嶺宋閥的馬車,攔他們你不要命呢?!”


    宋閥?!


    小兵聽了這話,不由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也是一頭的冷汗。


    不過宋閥的人終究會為人做事,哪怕是經過城門,他們可以無視小兵的目光,但也給了打賞。這不,守在這裏城門的守衛士兵們就得到了不少銀兩的賞金。


    於是,對於宋閥的馬車自然是忽視不見了。


    再說王公下達的命令也不過是許進不許出,若是出城,那便不是如此了。


    城中。


    宋閥的馬車在靠近一處客棧的地方停了下來,隨後在趕車的人與小二交涉了一番後,馬車駛入了客棧後麵的院落裏停了下來。


    隨後。


    布簾被打開,兩道俏麗的身影一前一後的從上麵走了下來。


    “呀!”


    前者剛一個縱身從馬車上蹦了下來,就是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隨著展腰的動作,那鼓脹的胸部幾乎要突破錦衣的束縛,而在少女的腰間則是一柄有著別樣味道的彎刀。


    小巧!


    詭異!


    卻又滿是狠戾!


    這便是那彎刀給人的感覺。


    一個慵懶的懶腰伸完後,少女這才轉過頭,對跟在後麵下車的美貌女子開口說道:“落雁姐姐,我不想插手你們的事情,我們暫時就在這裏分別把!”


    說完,少女卻是頭也不回的轉身走開了。


    “……”


    身為瓦當軍師的沈落雁望著宋玉致離去的身影,半晌無奈一歎。


    本來,宋玉致對密公的公子的印象不是很好,雖然兩者之間有了婚約,但是在沈落雁的眼中,卻是瞧得出雙方的接觸並沒有多大的進展,反倒是讓宋玉致生出了壞印象。


    可惜,哪怕是沈落雁幫忙,卻也無法得到什麽好的結果。


    弄強?


    麵對宋閥,還沒有幾人敢對宋玉致用強。


    顯然。


    瓦崗還沒有這個能耐。


    不過這次沈落雁借了宋玉致的馬車前來洛陽,便是為了接下來的行動做準備。自從密公殺翟讓奪得瓦崗大權後,瓦崗的軍事實力實際上是遭受到了創傷的。


    在某方麵來說,密公殺翟讓的做法錯了,可是她沈落雁卻是不得不這樣做。


    而正因為密公決定的這件事情,使得瓦崗出現了波動。再加上宋玉致本身的抗拒,使得瓦崗與宋閥的結合出現了紕漏。


    所以……


    唯有拿下洛陽,那麽便能奠定密公的優勢。


    因為高手的緣故,沈落雁很清楚瓦崗想要奪得和氏璧會有多大的困難,故而自江湖上傳揚著師妃暄攜和氏璧為李世民造勢的消息後,瓦崗便加快了其他的動作。


    滅翟讓,便是其中之一。


    眼下,隻要攻破洛陽,再加上宋閥,那麽密公完全有爭奪天下的資本了。


    隻是不清楚眼下這和氏璧最終的結局怎麽樣了。


    想到這裏,沈落雁再度帶上了鬥笠輕紗,轉身走出了客棧院落。她需要了解一些東西,讓其他人來此,沈落雁不放心,而沈落雁走的方向正是瓦崗寨在洛陽的暗地據點。


    城中。


    宋玉致東拐西蕩了幾番後,終於甩脫了身後的保護人。一個人開始在洛陽城裏開始逛了起來。


    這氣氛,好像戒嚴了不少!


    曾經來過東都洛陽,再加上宋玉致本身也很聰明,很快她便發現了眼下這座城池的不同之處,那便是城中似乎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使得整座洛陽城有一種外鬆內緊的感覺。


    “……”


    看著從前麵奔跑而過的士兵,宋玉致眨巴了下眼睛,便轉過身朝另外一條熱鬧的街道走去。


    這裏發生了什麽?


    難道是那和氏璧失竊呢?


    雖然宋玉致不願意牽扯爭霸天下什麽的,但是出身便讓她不得不去關注這些。慈航靜齋攜和氏璧前往洛陽造勢的消息她自然聽沈落雁提過。看這緊張的模樣,宋玉致的腦瓜子裏不由的升起了這樣的念頭。


    其實,在她看來,這天下還是早早統一的好。


    若是大家不爭,攜手合作,就不會出現那戰亂了。


    “哎!”


    歎了一聲,宋玉致決定去尋那已經來到東都的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雖然她的父親天刀宋缺對李閥、獨孤閥還有宇文閥的印象都不怎麽樣,但是卻不代表宋玉致在這些門閥中沒有自己的朋友。


    至於沈落雁隨車而來……


    其實說穿了,這前來尋尚秀芳才是真正的借口。


    宋玉致,她終究逃不掉自己父親的安排。


    她姐姐如此,她宋玉致同樣如此。


    不過就在宋玉致來到了皇宮的方向,想要道出宋閥的身份進入其中尋找尚秀芳的時候,宋玉致卻是遲疑了下來,一個人站在角落裏看著前麵的宮殿無奈不已。


    宋玉致不傻,她牽扯到了瓦崗與宋閥,這般前來已經有了問題。


    “小姑娘,你在看什麽?”


    就在宋玉致心底嘀咕鬱悶的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背後突然響起。


    突來的聲音徑直將宋玉致嚇了個夠嗆,鏗鏘聲中彎刀出鞘,轉手就是一刀朝身後削去。


    叮!


    手腕一顫,手指的彎刀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道,頓時脫手而出。


    就在彎刀滑出去的刹那,一隻手突兀的伸出,一下子將彎刀握在了手上,直到這個時候,宋玉致這才看清了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


    “好凶殘的小姑娘!”


    這是嶽緣拿到彎刀後,對眼前少女說出的第二句話。


    剛剛這一刀徑直朝自己身下而來,其刀招頗有一種出招忘招的氣勢。


    “你是誰?”


    轉過身,宋玉致很是嚴肅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俊俏的男子,對方手上持著一柄玉扇,一頭的長發隨意的紮在腦後,形成了一個馬尾墜在了身後。一身墨色的長袍,更顯出修長的身材。


    麵上帶笑,一副佳公子的形象。


    “我是誰並不重要!”


    在對方打量自己的同時,嶽緣的視線也是上下的打量著宋玉致。麵前的少女柳眉倒豎,一副怒氣衝天,凶殘的模樣,但也遮掩不住少女的美貌。不過嶽緣自是看得出來這少女這般是裝模作樣。


    而對方一身衣衫頗為奢華,顯然是出身背景不同尋常。


    “重要的是最近洛陽很亂,小心被王世充那老流氓抓去送進皇宮做妃子!”


    隨手扔出手上的彎刀,插回了宋玉致的腰間刀鞘,這便轉過身離開了。剛剛不過是自獨孤鳳那裏出來在街上閑逛,決定舒緩一下心情,卻是在回去的途中見到了一名罕見的絕色美女。


    好奇中,嶽緣跟了上去。


    然後便見人家鬼鬼祟祟的在角落盯著皇宮猛瞧。


    那腰帶彎刀,躲躲藏藏的身形倒是讓嶽緣想起了自己的第一個徒弟——陸無雙。唯一不同的是,無雙是可以真的凶悍,眼前的少女顯然不是。帶著這種情緒,嶽緣便走到了對方的身後,也隨著對方的視線觀察起來。


    然後……


    什麽都沒有看見。


    這少女一副糾結的模樣,最後嶽緣忍不住了這才出聲。


    轉身。


    嶽緣沒有理會少女,而是徑直離開了。


    獨留下宋玉致一頭的霧水。


    回去的途中,嶽緣搖著折扇,眉頭緊皺。


    宋玉致來洛陽了!


    開始嶽緣並沒有想起對方的身份,但是在回轉的過程中,他才想起了這麽一個用刀,且故作凶悍的少女,那便是天刀宋缺的掌上明珠宋玉致。


    宋玉致不是要下嫁給李密的兒子嗎?


    而眼下對方來到了洛陽,身份打扮亦不是婦人形象,顯然宋閥與瓦崗的合作出現了問題。


    哪怕沒有雙龍的牽扯,宋閥與瓦當的合作顯然也出了問題。


    宋缺,放棄了李密!


    手中折扇一收,嶽緣已經做出了猜測,而李密想要扭轉這個局麵,重新拉住天刀宋缺,那麽唯一的辦法便是——攻破東都洛陽。


    瓦崗可以從這棋局上撤子了!


    心中一笑,嶽緣本來還準備明天與衛貞貞動身離開洛陽的打算,再度延遲壓後了。


    破掉瓦崗的打算,那麽最後宋閥合作的最終對象便隻有一個——那便是寇仲!


    嶽緣突然想看看這瓦崗來到這洛陽的將會是誰。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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