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晚上的時候,楚枉都沒有迎來第四個客人,他守了片刻,覺得應該是別人覺得時間晚了,已經沒有了免費名額,才沒有上來的吧。


    想到這裏,楚枉就準備先出去吃一點東西,回來後收拾一下就睡覺了。


    至從從瘸子那裏出來之後,他吃東西一般都是一碗麵粉解決,從來沒有想過下館子,也許現在讓他去點幾個小菜都是一件極為奢侈的事情了。


    吃完麵粉結賬的時候,楚枉心裏不由得盤算了一下,經過了這半個月的花費,兩萬塊已經縮水了三分之二,如果再沒有什麽收入的話,興許下個月開始他就要開始吃不起飯了。


    “不急不急,我現在先把名聲打出去,等著知道的人多了,我就能開始賺錢了。”


    楚枉想得有些害怕,連忙安慰了自己一番,不過回去的路上又仔細地想了想,還是決定從明天開始,早餐就不吃了,少吃一頓,節約一點。


    回到家裏,楚枉收拾完正要關門睡覺,卻發現房門前不知何時來了一位女孩,大約二十五六,穿著運動裝,一臉英氣。


    “你是?”


    楚枉有些奇怪地走了過去,難道大晚上還有人上門問事?


    走近了看,女孩紮著整潔的馬尾,臉上幹淨,眉宇間卻有些盛氣淩人,特別是一雙眼睛望過來時隱隱有些審視的味道。


    她此時也仔細看了楚枉一眼,末了才開口問道:“你是這裏的房主?”


    楚枉點點頭,他此時通過女孩的麵相與舉止動作,已經知道這女孩不是一個普通人,多半是個公家之人。


    “你這二樓出租嗎?我想租用半年左右。”女孩道。


    楚枉皺了皺眉,公家之人過來租用自己的房子?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這二樓是開店用的,你要租的話,租三樓吧。”


    “三樓?三樓不行,二樓剛好,我隻租二樓。”女孩搖了搖頭。


    楚枉一怔,三樓不行?什麽意思?又看著女孩不時就看向窗外,心中頓時反應過來,這女孩租房恐怕不是用來住的,而是有著什麽其他用途了。


    想著這些,楚枉心中有了些許抵觸,他並不願意與公家之人打交道,因為公家之人行事之時一般都會帶有凶煞之氣,於商不和,會影響他開門做生意。


    “那我不租了,我還要做生意,不會出租二樓的。”楚枉想了一下,直接就開口拒絕了。


    女孩皺了皺眉,隨即又沒有繼續糾纏,而是走到一旁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等接通之後就說道:“李隊,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但房主不願意租房給我們。”


    電話裏麵似乎說了一些什麽,女孩點點頭,隨即掛了電話,回頭看了一眼楚枉,竟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嚴肅道:“你好,我是刑警餘慕魚,現因工作需求,需要征用你的房屋二樓,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並為此保密。”


    楚枉一怔,隨即有些氣惱,但氣惱了之後,又有些無奈,畢竟他一個小人物可不敢和公家對著幹,隻得道:“二樓你們征用可以,但三樓我用來做生意不會也不準吧?”


    餘慕魚收了證件,點頭道:“可以,等事情結束之後我們會支付給你租賃費用。”


    楚枉聞言心裏好受了一些,但想了一下又道:“那這些家具我需要搬上去,我開店的時候需要。”


    餘慕魚看了一眼空曠的房屋,道:“你搬吧,在今晚之前全部搬上去,明天把鑰匙給我,以後二樓如沒必要,最好不要進來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楚枉見此暗暗叫苦,但也隻得開始搬出家具與自己掛在二樓窗邊的招牌,直到大半夜才把事情弄完。


    第二天一早,楚枉正在三樓洗漱,就聽見有人敲門,他下意識覺得是顧客上門了,頓時就顧不得洗漱,又急忙跑去打開房門,但一開門卻見一個女孩長發飄飄站在門外。


    “是你?”


    這敲門的人正是昨晚的餘慕魚,隻是此時的她拖著一個小行李箱,打扮得猶如一個領家女孩一般,極為乖巧地站在門外,抿著嘴看著頭發亂糟糟的楚枉。


    “昨晚我想了一下,你還是在二樓做事吧,三樓租給我住。”


    “啊?”


    楚枉呆了一下,隨即氣道:“昨晚你們不是讓我來三樓嗎?我辛辛苦苦搬了家,你們卻又讓我去二樓?”


    “請你先小聲一點!”餘慕魚皺了皺眉,又道:“現在計劃有變,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楚枉暗中咬牙,心中有些生氣,就道:“好好,我配合你們,但請你也配合我,先把房租費交一下吧。”


    餘慕魚一愣,隨即抿了抿嘴:“房租費與有些事情我們晚些時候再談,現在你先搬下去吧。”


    楚枉抓狂,又隻得急忙洗漱完,抓緊時間把家具搬去二樓。


    花了兩個小時,楚枉終於又完成了搬家大業,不過做完之後也隻得氣喘籲籲地坐在二樓,等著今天的顧客上門。


    今天也許是他免費的招牌打出去終於有了效果,一早上就來了三個,分別問了開業的黃道吉日,房屋的風水問題及個人運勢等。


    這一次楚枉也學聰明了,給人解說時都是先說好的,然後再指出其中不好的地方,讓三個人都開開心心地回去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又有一人找上門來,卻是一個帶著金鏈子,提著公文包的大胖子,一眼看上去像是一個暴發戶一樣,但他進門卻先問道:“小師傅,今天還有免費名額嗎?”


    楚枉點點頭,道:“還多,請問老板需要問些什麽?”


    胖子聞言笑了起來,走到房間沙發上坐下,笑道:“小師傅你好,我叫王大顧,大家都叫我王胖子,過來是想谘詢一點事情。”


    楚枉見這胖子雖然滿臉肥肉,但麵相也算一個良善之人,不過眉眼較小,估計是個小家子氣的人,就道:“你先說說看,是什麽事。”


    王大顧皺著眉,叫苦道:“小師傅你不知道,我是在附近的西田街開小飯店的,生意一直還算不錯,但從開業以來總有人上門滋事,前些天還有人喝醉了打砸了東西跑了,人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我就想問問是不是我那裏犯了忌諱,怎麽一天到晚都有人在我店裏惹是生非。”


    楚枉聞言又仔細看了一眼胖子,見他麵相上也沒有什麽異樣,估計事情不是出在他的這裏,想了想,也許還得先去他店裏看一下才能確定事情的根由。


    “我剛看了一下,你這裏並沒有什麽問題,估計是你店麵有些問題,位置有些招小人了。”


    王大顧聞言想了一下,隨即點頭道:“對對,我以前在其它地方開店都沒有遇見這些事情,估計這些事就是因為這次的店麵位置選得不好引發的。”


    楚枉覺得這事還得出去一趟,見現在也是飯點了,就叫上王大顧,先去他的店麵裏看一看。


    王不顧的店麵離東添大街並沒有多遠,兩人走了大約十來分鍾,就到了地頭,楚枉先在店麵外麵看了一眼,見這店麵處還算一個引人納氣的好位置,一般人在這裏做吃穿的生意基本都會盈利。


    不過這個店麵雖然引人納氣,但門頭的位置卻極為靠近背街,有一半的位置處於暗位,有些招小人與是非了。


    楚枉看了一會兒,也把自己看出的東西給王大顧說了一下。


    “小師傅,那怎麽辦?總不能一直這樣吧?如果讓那些人一直鬧下去,我這生意還能怎麽做啊!”王大顧有些急了,他一直步步小心,膽小甚微,如果生意做得虧了,他會覺得比殺了他還難受。


    楚枉見此笑道:“你先不急,我們看完再說,許多事情都會有解決的法子的。”


    王大顧安心了不少,又帶著楚枉進店看看,他店內還算寬廣,第一樓就是一個收銀台與寬大的大廳,大廳裏麵目前擺了七八張桌子,現在也有一兩桌人在吃飯。


    這店麵的布置算是一個比較普通的擺放方式了,都是一樓作為大廳與收銀,二樓以上布置為一些棋牌包房。


    楚枉逛了一圈,笑道:“沒什麽問題,稍微改善一下就能杜絕小人鬧事了。”


    王大顧聞言驚喜,忙問道:“小師傅,該怎麽改?”


    楚枉在收銀台前丈量了一下,指著旁邊一個對著門又較為靠牆的位置,道:“把這裏的餐桌撤了,請一尊立刀的關二爺回來供著,幫你抵擋一些宵小陰煞。”


    王大顧一愣:“要請關二爺?”


    楚枉點點頭,道:“這是一種較為簡便而有有效的法子,而且關二爺是武財神,立刀的關二爺更有守業,鎮守的寓意,你請來盡心供奉,可保佑店裏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


    王大顧聞言卻有些扭捏,片刻後才道:“小師傅,請一尊關二爺會不會很貴?”


    楚枉一怔,隨即搖頭笑道:“怎麽會貴了,你隨便找一個店,在吉時請回來便可,一樣都有靈性的。”


    王大顧卻有些糾結,又道:“小師傅,其實我以前就想請一尊關二爺,但去一些大師的店裏問了問,都是貴的離譜,而一些便宜的店裏,我又擔心請回來沒什麽用。”


    楚枉聞言有些好笑,道:“你這是什麽想法,難不成大師店裏的那些關二爺因為貴,因為都是大師賣的,就要偏心一些,請回來就要靈一些?你要知道關二爺可是神靈,認得是香火與心意,這世上隻要是關二爺的模樣,請回來盡心供奉都能護佑一方,所以你別去想什麽大師了,沒什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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